大年初二,父母和妹妹要去走亲戚,我说要和同学聚会,推脱不去,还叫来了从小到大一直和我在一块上学的刘运成作证。
刘运成是我在村里的发小,又是同学,他说有聚会,我爸妈都深信不疑,就留我在家里了。
父母和妹妹走后,我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
刘运成奇怪地问:“你不会是要偷钱吧?我草!那我不是成帮凶了?”
我没好气地说:“闭上你的臭嘴,你才偷家里钱呢!我是在找东西。”
家里所有的箱子、柜子、床铺都被我翻了一通,居然什么也没找到。我郁闷了,难道爷爷真的什么东西也没给我留下?
我坐在正屋门口开始琢磨。
当我的目光瞟到我们家院子里右边地面铺的砖头后,我灵机一动,心想,不会是藏在这下面了吧?
我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我们家的院子和爷爷家的院子布局一样,而在很久以前,我看见我爷爷从砖头下面挖出来过几瓶好酒,估计这就是我们家藏东西的习惯,老爸肯定也受到了爷爷的遗传。
我招呼刘运成道:“萝卜头,过来跟我一块把这些砖头给揭开了。”
刘运成的头长得特别大,很像那种特别滚圆的洋萝卜,即俗称萝卜头的东西,所以大家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萝卜头”。
刘运成不满地看了我一眼,说:“揭砖头干嘛?”
我骗他说:“看下面埋的有什么宝贝没有,那可是我爷爷留给我的。”
刘运成一听有宝贝,兴趣立即就来了,我们两个开始一前一后的揭砖头。
在第三排的几块砖头下面,我们还真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那里的地面敲上去发出“啵啵”的声音,证明它下面是空的。
我把砖头上的浮土抹去以后,那里赫然出现一小块水泥板,我揭开水泥板,发现下面是一个大瓮,再打开瓮,里面果然装着爷爷的那些东西。
两个盘,两本书,一个黑漆盒子。
刘运成咂摸着嘴说:“这些是什么宝贝?”
我说:“先别管什么宝贝了,快把地恢复原样。”
我只把两本书拿出来,然后又把瓮给封上,我们两个又把砖头重新铺好。
忙活完,又洗了手,我把两本书摊放在腿上,我得好好研究一下这里面都写了些什么东西。
我先把那本《麻衣相法》打开,只见里面有字有图,字是口诀,图是手掌、面部、五官、头部、身形和穴道。
我又拿起《义山公录》开始看,只见目录上写着“理篇、谋篇、邪篇、卜篇、符篇、堪舆、星象、奇门、巫、气、道、命。”
翻开之后,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祖父的字迹,翻到最后一页,见上面写着几行大字——月缺其半,天书存遗,不肖子孙,勉以完璧。
我愣了一下,继而想到,这难道只是半部书?
翻到最后一章,果然见篇目上写着“堪舆”,而后六篇却不见其踪。
刘运成见我发呆,随手拿起《麻衣相法》翻了几页,念起一首口诀道:“骨不耸兮且不露,又要圆清兼秀气。骨为阳兮肉为阴,阴不多兮阳不附。若得阴阳骨肉匀,少年不贵终身富。”然后咂咂嘴说:“这是写的什么呀?什么叫做头者一身至尊,百骸之长,诸阳之汇,五行之宗……草!文言文啊!”
我翻翻白眼,说:“那是看骨相的,你个笨蛋!”
刘运成泄气地说:“看相的书算是什么宝贝,又不是古董,在地摊上五毛钱都能买一本,你又骗我。”
我说:“地摊上的书能和我爷爷的相比吗?要不是宝贝,我老爸能把它藏得这么神秘?算了,以你的智力水平,你是不会懂的,快把书给我,我得藏起来,免得我老爹回来以后发现。”
刘运成不屑地把书扔给了我。
老爸他们回来后,我装的若无其事,然后用余光瞟老爸。发现他在观察地面,不过好像没发现什么。
我把两本书藏在我的卧室的床褥下面,晚上睡觉的时候,躺在被窝里用电灯照着看。
《麻衣相法》那本书就是通过骨骼、面容、手纹、穴道以及生辰八字等再结合阴阳、五行学说推测人的吉凶休咎的,我略翻了翻,记了一些自己感兴趣的内容,然后就没了兴趣继续研究,而是把主要精力放在《义山公录》上了。
《义山公录》的《理篇》主要讲了三件事,“天人合一”、“阴阳相济”、“五行生克”,类似于《易经》,我纯粹当哲学看了看。《谋篇》好像是鬼谷子纵横捭阖那一套;《邪篇》则是讲了各种各样的魑魅魍魉以及辟邪驱凶的方法,其中还杂合了一下治疗疑难怪病的方子,我把它们当做是趣味小故事通读了一遍;《卜篇》则是问吉测凶的休咎之学;《符篇》画满了各式各样的符咒,图文并茂;《堪舆》则是讲风水。
看完《义山公录》,忽然感觉有好多地方说的很有道理,不是纯粹的封建迷信那一套,于是我就又读了一遍,这引起了我对下半部书极大的兴趣。
不知道《星象》、《奇门》、《巫》、《气》、《道》、《命》这些篇章会讲些什么内容。
难道真的像爷爷说的那样,看过之后学会了,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那我岂不是如来佛祖?
我在被窝里边想边乐。
第003章凶宅与灵石
拿到两本爷爷的遗书后,我有时间就会去研究,我本来就善于记忆,对于感兴趣的东西,更是记忆深刻,也就是两三天左右,《麻衣相法》已经被我识记了大半,而《义山公录》更是被我记得烂熟。
大年初五那天晚上,我和老爸在屋里看电视,母亲在里屋和妹妹闲聊,院大门忽然被人敲响了。
我去开门一看,是二叔。
二叔这个人整天不务正业,只爱打牌,过年的时候更是不会离开牌桌半步,这时候竟然破天荒的来找我们了,我和老爸都很奇怪。
老爸说:“你不会是叫我去打牌吧?我可不去。”
二叔摇摇头说:“当然不是,我有大事了!”
看二叔神神叨叨的样子,我笑道:“你能有什么大事?输钱了?”
老爸瞪我一眼说:“怎么跟你二叔说话呢?”
母亲这时候也出来了,她问二叔道:“怎么了,弘德,坐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