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瑟普勒斯也不好和人家小姑娘强辩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问了一句人家姑娘的名字,免得人家继续问他什么。
“你是谁?”瑟普勒斯问,“大家几乎都在外面看比赛,你怎么一个人在魔药教室熬药?”
凭他现在的眼力当然是能看出这女孩的坩埚里熬的是一锅竖发药剂,而且看色泽和反应程度肯定是熬了一阵子但是又不是太久,正好是魔药初期离不开人又要看顾的阶段。
所以瑟普勒斯能肯定,眼前的女孩肯定没去看比赛。
“我是拉文克劳的卢娜·洛夫古德,”女孩把架在脸上的眼镜摘了下去,露出了浅淡的皓月一样的瞳孔,清丽的好像是林中的精灵一样,“很多人都叫我拉文克劳的疯姑娘。”
瑟普勒斯愣了一下。
但是卢娜自己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个称呼是什么意思,也没觉得自己的称呼听起来怀不怀好意,她只是把这个当做一个称谓,淡定的和瑟普勒斯自我介绍。
“我听见龙在哭,她们很害怕也很难过,我不忍心去看。”卢娜说。
龙在哭?瑟普勒斯愣了一下,龙很难过也很害怕?
瑟普勒斯想了想他在禁林里看见的数条火龙让那么多的巫师疲惫不堪,又想起他今天看见的赛场上她们毫不留情把勇士烧进医疗翼---似乎哪里都不能和难过害怕扯上关系。
理论上瑟普勒斯是当然不会觉得火龙会如何,但是卢娜说完,他仔细想了想,忽然觉得卢娜说的可能很有道理。
如果把火龙看的和人一样,那么她们也不过是忽然被带来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有陌生的两脚兽攻击你,还有陌生的两脚兽来抢你的蛋。
难过害怕的情绪先放一放,反正绝对不会很开心就是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瑟普勒斯有点儿好奇的问。
“是钩蝻告诉我的,”卢娜说,“钩蝻会告诉我很多东西,也是它们告诉我了我,你并不开心。”
钩蝻是什么?瑟普勒斯有点儿迷惑,是一种魔法生物吗?
不过他也没多在意,这世界上的未知那么多那么多,全都要透彻的了解下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对魔法生物又没有多么大的好奇,不求了解。
“这样啊,”瑟普勒斯简单的点了点头,就打算离开了,“那我先走了---你加油,卢娜。”
但是临走前瑟普勒斯还是凑过去看了眼卢娜的竖发药剂,帮卢娜把豌豆荚的汁水重新扎了一遍,免得之后不够用。
卢娜歪着头看着瑟普勒斯,然后掏掏兜,从兜里摸出来一个胡萝卜吊坠放在瑟普勒斯手心里。
“这是什么?”瑟普勒斯看着手里的吊坠,又忍不住看看卢娜的耳坠。
好像是同一种东西。
“是护身符,”卢娜认认真真的说,“很有用的,我本来今天想要去图书馆的,但是忽然很想来魔药教室,我就来了,然后我在这里遇见了你,你帮我弄好了我的豌豆荚。”卢娜说的好认真好认真,说的瑟普勒斯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个胡萝卜吊坠放在了口袋里---一个胡萝卜吊坠而已。
“那就谢谢你的护身符了。”瑟普勒斯和卢娜告了别,然后离开了教室。
紧接着,不知道为什么,瑟普勒斯忽然就想起了魁地奇世界杯上,来回路上他们曾经使用过的门钥匙,那个很厉害也很方便的东西,在某些不能幻影移形的地方有奇效。
“我也应该有一个门钥匙以备不虞。”
瑟普勒斯的脑子里转动着这个念头,他当即就走向图书馆去借书去了,当他手里抱着一堆和门钥匙有关的资料还有魔法物品的炼成的资料走出图书馆的时候,这种念头又忽然的,迅速的淡去了。
怎么回事?
瑟普勒斯皱着眉,最后把问题归结于那枚胡萝卜护身符,他从口袋里把那护身符掏了出来,仔细的对着光打量,接着凑到鼻尖儿闻了闻
有一股很轻的薄荷糖的味道。
“福灵剂?”瑟普勒斯有点儿犹豫,又更仔细的闻了闻,最后终于确定是福灵剂的味道,这胡萝卜吊坠在福灵剂里泡过。
理论上,或者说最为广知的福灵剂使用方法是口服。这会让药效未散去之前,服用者变得非常,非常幸运,而过量服用会导致盲目自大,晕眩和鲁莽,并且在有组织的比赛或者考试中,福灵剂是严重的违禁药品。
但是实际上,福灵剂并不是能够带来玄之又玄的“好运”,而是能够提高服用者的控制行动的能力,让服用者进入一种不被情绪所控制的状态,在极端情况下更容易做出正确的选择。
而浸泡在福灵剂里的护身符···确实也是在一定程度上起的到影响人的行为的作用的。
福灵剂还能这么用,瑟普勒斯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长见识了。
可是我为什么那么着急去做个门钥匙?
瑟普勒斯抱着书在图书馆门口的连廊里皱眉思索。
我的潜意识里认为我会被困住,需要逃跑吗?
犹豫了几秒钟,瑟普勒斯决定把这些书都带回去,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就应该秉承存在即合理发生就注定的原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到了呢?有备无患嘛。
于是他把书抱起来,准备搬回寝室去看,结果这个时候他看见了克鲁姆从图书馆走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瑟普勒斯扬了扬下巴和克鲁姆打招呼,“你不是应该回徳姆斯特朗的船上了么。”
克鲁姆看见瑟普勒斯抱了一堆书,很主动也自然的过来帮瑟普勒斯分担另一部分:“是回船上了,但是后来德国那边儿似乎有事儿找沃尔夫,沃尔夫回房间去忙了,我一个人无聊,又不想太早就开始研究金蛋的事情,就想着出来转转,看看能不能有运气遇见赫米恩。”
“谁?”
“赫米恩---也有可能不是这么发的音,我没有记住她的名字。”克鲁姆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认识她的,就是那位陪着哈利·波特一起在等待室的女孩,魁地奇世界杯的时候她坐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