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魔法的世界,里德尔要让瑟普勒斯意识到不会魔法的汤姆做不了任何事,没有办法给瑟普勒斯提供任何帮助。
他要瑟普勒斯放弃汤姆。
里德尔和汤姆的本质是一样的,他们憎恶爱但也渴望爱,所以里德尔对汤姆是有明显的嫉妒的敌意的。
凭什么我们都是一样的坏种?你却有一个瑟普勒斯肯对你好?我明明比你优秀的那么多,为什么瑟普勒斯的视线还是在你身上而不肯看向我?
那我要你落进尘埃里去,这样瑟普勒斯就会对我好了。
简单直接的争夺。
我更优秀,所以能够得到爱的人应该是我。
对于里德尔来说,瑟普勒斯是一个爱的具象化的体现。
他要争夺这份爱。
汤姆看着瑟普勒斯的背影,他正按照最开始的计划把洛哈特安置在金妮的尸体附近。
他不会把这件事告诉瑟普勒斯。
他没有里德尔的本事修改已经得到的不完整的献祭咒语,那他就告诉瑟普勒斯事情就是这样已成定局。
他不会给瑟普勒斯遗憾的机会,遗憾“你本来可以使用魔法”的机会。
这样未来如果他能够获得使用魔法的能力,那么对于瑟普勒斯来说这会是一件惊喜,而不是一个姗姗来迟的终结了的遗憾。
故事的全貌会被伪装成金妮痛恨麻瓜被日记蛊惑打开密室袭击了学校里的学生,甚至打算献祭自己复活日记里的里德尔,而洛哈特原本跟来是试图破解密室的秘密,并且一些素材作为下一本书的创作内容,却因为情况紧急不得不仓促的用一把餐刀杀害金妮阻止献祭。
而他在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学生之后难以接受,最后选择了自杀。
一个阿瓦达索命结束了自己的人生。
所有的魔咒都是依靠洛哈特自己的魔杖发出的,包括最开始的炸开管道墙壁让他和哈利他们分离的咒语,所以之后的取证里魔杖溯回也能听起来很合理。
一切都是洛哈特做的。
而洛哈特必须死。
瑟普勒斯也想过要不要一个遗忘咒清除掉洛哈特的所有记忆,但是也只有死人才能最大限度的保守秘密,他不能冒洛哈特的记忆会被邓布利多恢复的风险而饶他一命。
只能让他也长眠在密室里。
他不是一生都在追逐名利吗?
死在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密室,摧毁了神秘人的邪恶阴谋。
这样盛大的谢幕,他应该感激瑟普勒斯才对。
虽然还是有一些不完美的纰漏,但是瑟普勒斯觉得自己尽力了,他才多大啊,做这么多已经很厉害了好不好?所有人都应该夸他能干!
最后的阿瓦达索命威力其实不大,和里德尔最后施展出来的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杀伤力,不过倒也足够把剩下一口气的洛哈特干掉了。
我才多大啊,瑟普勒斯安慰自己,我魔力不够醇厚很正常,我能用出阿瓦达已经很牛了好不好。
匆匆的布置完现场,最后简单的又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之后,瑟普勒斯和汤姆顺着萨拉查·斯莱特林雕像嘴里的那根蛇怪平时栖身的水管一路狂奔抵达禁林。
瑟普勒斯没有把汤姆和汤姆栖身日记带回宿舍,他把日记留给了汤姆,把汤姆留在了禁林。
他不确定邓布利多会不会信任他,他也不确定邓布利多会不会再去他宿舍进行一次扫荡,那就暂且让汤姆在禁林躲一躲吧。他如今已经拥有了实体,却也能够回到日记里避祸,他能够在禁林找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待几天,等到一切安稳下来,瑟普勒斯回头把他再带走的。
瑟普勒斯喝掉了最后的几支隐身药水,一路迅速的回到了宿舍去,心脏狂跳。
他回到床上躺了一会儿,试图入睡,但是睡不着。
金妮温热冰凉的血似乎根本就没有被擦掉,洛哈特那张苍白而没有表情的脸也就那么清晰明了的映在瑟普勒斯的脑海里。昏迷了的哈利,蛇怪巨大的尸体,愤怒咆哮的里德尔的声音。
他又深呼吸几次,但是脑海里的画面太过清晰,他睡不着。
辗转反侧了蛮久,他最后还是爬了起来,跨过壁炉跨过两个学校的距离摸到了沃尔夫寝室。
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凌晨两点多,正是所有人都该熟睡的时候,沃尔夫也不例外,他正在寝室的床/上熟睡,但是他还是在瑟普勒斯走出壁炉的第一时间支撑起了身子。
“瑟普勒斯?”沃尔夫没有完全睡醒,还带着点儿被临时吵醒的微微的沙哑。
“是我,”瑟普勒斯轻手轻脚的凑到了沃尔夫床边,“我睡不着,就想着过来看看---是我时间选的不好,打扰你睡觉了。”
他凑在沃尔夫床边,跪在地毯上,声音小小。
“你睡你的,”瑟普勒斯轻声的说,“我就是过来窝一会儿,我去沙发上窝一会儿。”
他不是打算睡了,实在是睡不着了,还不如在这边儿沙发里窝一会儿看看书熬到天亮,白天再来两管清醒药剂提神醒脑。
汤姆说的对,在沃尔夫身边他确实会感觉更安心一些。
经过潘西和奥狄斯的当面交流,又经过了戒指,酒庄,还有今年圣诞节的时候沃尔夫给瑟普勒斯送了一幅画像,经过这些东西,瑟普勒斯已经可以肯定了,沃尔夫是喜欢他的。
虽然瑟普勒斯还是不明白沃尔夫为什么会喜欢他。
他把自己和沃尔夫从开始认识的那天的过往开始倒放,思来想去还是没想明白。
但是他恶补的很多关于爱情的书籍小说里,有时候都会描述说爱情是个有点儿很没有道理的东西,就是那种突然出现,然后伸出脚来一踹,扑通一声,你被踹进了爱河。
再也爬不上来。
这种情人之间的爱,就是一点儿也不讲道理。
那就不讲道理吧。
瑟普勒斯放弃了。
反正时间还长对不对?他可以再多了解一点儿,慢慢的多学习一些儿。
他很感谢沃尔夫没有催促他立刻意识到或者做表态的意思,瑟普勒斯觉得这很好。
而且可能是瑟普勒斯对于沃尔夫送他的戒指和酒庄的反应过于大,沃尔夫怕瑟普勒斯有压力,于是今年的圣诞礼物才换成了一幅画像,一幅沃尔夫亲手画的油画。
不是多么名贵的东西,但是胜在心意。
这让瑟普勒斯感到安心,也同样感到了一种奇妙的情感有些异样的从心底升起。
画的是瑟普勒斯,是瑟普勒斯裹着沃尔夫的斗篷,围巾帽子捂得严实,只露出小半张脸。还得是一只手扶着帽子才能把眼睛完全露出来,下半张脸全都都缩在围巾里,整个人看起来就暖融融的,小小的一只,身后是徳姆斯特朗的冬日森林。
瑟普勒斯记得这一天。
他在这天带着疑惑向沃尔夫寻求一个自己也不知道想听见什么回应的答案,而沃尔夫告诉他,人这一生何其短暂,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那天阳光很好,天上的云很好看,头上飞过去的鸟很好看,而眼前的沃尔夫在笑,也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