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走在徳姆斯特朗的湖边,瑟普勒斯觉得自己有点儿心跳过速。
这能算约会吗?
似乎不能吧?
约会应该会比这个更正式。
要是沃尔夫真的提出约会邀请怎么办?
答应吗?
答应了然后呢?
瑟普勒斯手里捧着沃尔夫刚刚给他买的热可可,脑子里转啊转啊,已经有点儿过速了。
“有心事吗?”沃尔夫走在瑟普勒斯身侧,轻轻的问。
“怎么这么问。”瑟普勒斯偏头去看沃尔夫,眨了眨眼。
“你最近来的时候看起来都很疲惫,”沃尔夫的目光落在瑟普勒斯脸上,大胆描摹但又不会叫人觉得冒犯,“有什么我能做的么。”
瑟普勒斯移开视线,抿了抿唇:“你总是这样,体贴的叫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沃尔夫却轻轻的笑了笑:“那你喜欢吗?”
瑟普勒斯的嘴角牵起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倒是,喜欢的。”
不过他很快的就又把这一丝笑意压了下去,转而正色起来:“不过可能确实有点儿困扰需要你开导一下。”
“你说。”沃尔夫应了声,等待着瑟普勒斯的问题。
“倒是也不是很困扰啦,”真的把问题说出口的时候瑟普勒斯反倒是有点儿不太好意思了,他轻声咳了一下,“你觉得,人真的应该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吗?”
瑟普勒斯到底还是纠结的。
理智上拎得清不代表真的实行的时候拎得清,即便是把方方面面都想过了都研究过了,瑟普勒斯还是会犹豫,不是犹豫自己做得对不对---那明摆着肯定不对的事儿啊,他都不能和除了自己汤姆和娜塔莎之外的人提。
可是要是说为了不对就不做,那不可能,他还是得下这个手。
现在犹豫矫情,无非就是想获得个认可,让自己心里好受点儿罢了。
到底还是小,还有良心,狠不下心。
“我可能给不出什么特别有帮助的答案,”沃尔夫很认真的皱着眉在思考,他们脚下的步子没停,思考的间隙里已经走了很远的距离了,“我只能说,人这一生何其短暂,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吗?”瑟普勒斯喃喃的念了一遍,点一点头,“我知道了。”
“希望能帮到你。”沃尔夫轻声说,落在瑟普勒斯侧脸的目光沉沉。
于是再下一次,哈利在被洛哈特叫去办公室里干苦力的时候,惊讶的在洛哈特的办公室里看见了瑟普勒斯。
“瑟普勒斯?”哈利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你怎么在这儿?”
洛哈特眨了眨眼,笑了起来:“哦---你们认识,这太好了,但是,来,哈利,我再给你介绍一下,瑟普勒斯·格林德沃,我最忠实的读者小粉丝,我书里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现在在帮我给我的新书校对。”
瑟普勒斯甜甜的一笑,笑的哈利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能帮到洛哈特先生是我的荣幸。”“我会在新书的特别致谢里提到你的。”洛哈特欢快的眨了眨眼睛,安排哈利坐下来继续他的给洛哈特的粉丝写回信的工作。
这样的晚上持续了差不多一个礼拜,才发生了一些变故,首先是瑟普勒斯又听见了蛇怪的声音,空洞的,带着寒意的吐露出充斥杀戮欲望的词句。
他没把这当一回儿事儿,只想着听了就过了,里德尔说过,蛇怪现在还不会攻击学生,只是放出来遛遛弯透口气罢了,可是他看见了哈利手里写字的笔停了下来。
他看着哈利茫然的抬头,目光从洛哈特和他的身上掠过:“你们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什么?”洛哈特从面前的书里抬起头,“你问我的新洗发水什么时候推广?”
哈利的表情僵了一下,而瑟普勒斯朝着哈利轻轻的摇了摇头。
但是很快蛇怪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一次比上一次里的要近,瑟普勒斯错觉是不是蛇怪现在就在他们头顶的管道里遛弯儿
下次给里德尔一个教授的作息时间表吧,别弄出了岔子就不好了。
瑟普勒斯抿了抿嘴唇。
而哈利再一次抬起了头,满脸的困惑:“你们真没听到?”
“没有啊哈利,”瑟普勒斯抬起头,平静的撒谎,“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出现错觉了?”
洛哈特觉得瑟普勒斯说的可能是对的,他有点儿担忧的看了哈利一眼,然后非常大度的给瑟普勒斯和哈利都放了假,让他们回去好好休息。
“我送你会格兰芬多休息室吧,”瑟普勒斯拍了拍哈利的肩头,“你看起来确实很累。”
哈利裹了裹他的围巾:“你真的没听见?很响,很近的声音---就在我们身边。”
瑟普勒斯看着哈利的翠色瞳孔,摇了摇头:“我没听见任何声音。”
顿了顿,瑟普勒斯又开了口:“我还是相信哈利你听见了什么声音的···但是哈利,你得知道,在巫师界,听见别人听不见的声音,不能算是一件好事。”
他看着哈利带着茫然和困惑的和格兰芬多休息室的那个画像上的夫人说了口令,在门开之后还不忘和瑟普勒斯挥手说再见,他看着哈利走了进去,脸上浮现了笑意。
“他也能听见蛇的语言?”娜塔莎这个时候才从瑟普勒斯的衣服里钻出来一点儿,她非常尽职尽责的做到了她能做到的事情,比如说在有任何外人的地方绝对不和瑟普勒斯交谈。
“应该是,”瑟普勒斯笑了,“这是意外之喜,我们嫁祸的对象找到了。”
瑟普勒斯回去寝室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了汤姆,而汤姆也很惊喜:“这太顺利了---洛哈特那边情况怎么样?”
“很容易接触,他就是个只会吹牛的草包,”瑟普勒斯沉在浴缸里,泡着沃尔夫给他拿来的草药包,“我现在在好奇他的那些书是怎么写出来的---毕竟里面有很多地方都很真实,如果只是凭空想象的话应该写不出这种水准来。”
汤姆含糊的“唔”了一声:“有什么猜测?”
“我的猜测就只能是这家伙窃取了别人的人生,”瑟普勒斯耸了耸肩,用手比作小碗,舀起一捧水,“但是也不应该啊,按照他的曝光率,肯定会有人找上门来的。”
“被他干掉了?”汤姆的思维发散了一些。
“就他?”瑟普勒斯的嘲讽是实打实的,“说真的我觉得就凭我放倒他没有一点儿难度---你还不如说他唯一的本事就是一忘皆空,让所有被他窃取了人生的家伙都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了,这更合理一点。”
汤姆的神色很复杂:“你要记得你有个预言家的天赋。”
瑟普勒斯眨了眨眼,移开了视线:“不会这么巧吧。”
“也许?不过不重要了,毕竟你已经选中了他来牺牲了,不是吗?”
“是啊,作为一个祭品,就让他享受两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