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有再多的不情愿,海格说的肯定,他们也不得不跟着走进禁林去。
瑟普勒斯和德拉科一组,带着那只叫做牙牙的大狗。
他们分成两组进了禁林,本来海格还打算让哈利或者谁加进来,让两边儿的队伍人数持平,但是德拉科并不乐意有人加入,脸色沉着怪难看的,最后也成功的没有让人加入他们。
走到一个岔路的时候,两组人开始分开。
海格给瑟普勒斯他们留下了一盏提灯,然后再次叮嘱了他们一通,告诉他们不要离开小路,如果找到了独角兽就用魔杖发射绿色火花,如果遇见了有威胁的东西,就用魔杖发射红色火花。
瑟普勒斯和德拉科都点头应是。
当走出去一段路之后,德拉科和瑟普勒斯很默契的都停下了脚步。
“在这儿待一会儿吧,”瑟普勒斯说出了德拉科的心中所想,“就算是找不到独角兽也没什么问题,我们待一会儿就回去吧。”
命可比这个所谓的禁闭重要的多。
德拉科点点头,拉住了牙牙的项圈儿。
他们想的倒是不错,找了个稍微安稳些的地方,就默默的蹲下了,在牙牙的阴影笼罩之下,瑟普勒斯率先拔出了魔杖,然后在地上划拉出来一个棋盘格,和德拉科一起玩儿井字棋。
游戏之中确实会放松,等到牙牙轰然一声跌倒在地上的时候,瑟普勒斯和德拉科都吓了一大跳,两个人吓的跳了起来。
牙牙倒在地上抽搐,嘴鼻附近开始喷出白沫,瑟普勒斯壮着胆子去探了一把,又试着拽了拽牙牙,结果牙牙的体重实在是瞩目,瑟普勒斯拽不动。
对不起了牙牙,给你留这儿吧你有点儿沉了。
瑟普勒斯拽了德拉科一把:“走走走,咱们跑。”
但是周围忽然起了雾,是蓝紫色的雾气,看着就有毒,是从上空落下的,因为刚刚他们两个蹲在地上,比直着身子站着的牙牙要低,再加上狗的嗅觉什么的要比人类更旺盛一些,所以牙牙先倒下了。
如今猛然站起,两个人慌不迭的把口鼻捂住了。
但是紧接着,一个黑色的身影冲向了他们。
德拉科完全僵住了,他可能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被吓坏了,完全挪不动步子。
瑟普勒斯好一点儿,因为这段时间在徳姆斯特朗,沃尔夫冲过来的时候大概也是这种速度和气势。徳姆斯特朗的大家魔咒攻击是一部分,胳膊上的肱二头肌也不是摆设。
他第一次见着这个阵仗的时候也惊慌半天,脚下挪不开步子,如今也已经升级了,决斗的时候躲沃尔夫躲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遍地开花。
但是黑影来的很快,非常快,德拉科僵在原地,瑟普勒斯能做的只是扑出去,把德拉科抱在怀里就地打了个滚再往前冲。
德拉科在地上这一跌才算是反应过来,知道开始往前跑了,一边儿跑还不忘了用魔杖开始往天空中发射红色火花,可见是智商非常在线的,只是刚刚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傻了。
但是他们依旧没有跑过身后紧追不舍的黑影,直到黑影突然间提速,把落在德拉科身后半步垫后的瑟普勒斯搞了个对穿,在迅速的消失不见。
瑟普勒斯在天旋地转之后听见的最后一个声音,是德拉科惊慌的喊着他的名字。
再睁开眼,瑟普勒斯发现自己躺在霍格沃兹的医疗翼里,四肢软的和面条一样,身上也疼的厉害,一动也动不动了自己的面条四肢。
“醒了?”一个声音轻轻细细的在瑟普勒斯的耳边儿响起来。
瑟普勒斯的眼睛一下瞪大了。
他挪动着自己的眼珠子去瞟声音的来源,只看见一个大围巾包好的后脑勺。
他想开口说话,但是却张不开嘴,只有眼睛眨了眨,心说我现在闭上眼睛你能当我死了么。
接着他就听见那轻轻细细的声音笑了:“顽皮。”
瑟普勒斯愣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个轻轻细细的声音又开了口,“你没有猜到我是谁吗?”
瑟普勒斯愣愣的转了转眼珠子,汤姆·里德尔成年版?
那个轻轻细细的声音又笑了:“你的形容词倒是有趣,但我倒是觉得你这样区分我和你房里那个小的,很是形象。”
瑟普勒斯愣愣的,心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不是问过那个德国人了么,他给你的选项里,你觉得那个更合理一些?”
这可真是什么都知道,瑟普勒斯多多少少有点儿紧张,这种在一个人面前无所遁形的感觉当真是可怕的很,他犹豫的思索了一会儿,猜测的觉得是血脉相连。
“对,也不对,差了一个,我们的血脉相连,灵魂共享,”那个轻轻细细的声音依旧在笑,“你就是我。”
瑟普勒斯呆住了,半晌脑子里没过去弯儿。
等到缓过来了,才将将开口:“我不是你。”
骤然说话嗓子疼的厉害,声音也不大,而且哑的难听,也不知道是自己躺了多久了,多久没喝一口水才能干成这样。
“你怎么不是我呢?”那个轻轻细细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如果没有我剜肉剔骨,你根本就不会存在,你以为你屋里的那个小的是怎么出来的?你的血落在了日记上,是你把他弄醒了。”
瑟普勒斯僵着脸,心里一团乱麻,乱糟糟的说不出话来。
“你就是我,”那个轻轻细细的声音说,“我知道你听不得这话,我是有一直关注你的,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你在孤儿院的每一天,我都在关注你。”
“我看你一点点儿敛了性子,看你学的八面玲珑,看你为了谋求个好的出路做出的各种努力,我看着你长大,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到我身边。”
“你真的很优秀了,我当年一共制了七个婴孩,你是那个最乖最懂事儿的,不哭不闹,所以我才把你送去了我待过的孤儿院,让你过过我当年过的日子。”
“你知道其他那几个婴孩的结局吗?死了三个,有一个被一家人领养了,还有两个目前为止还在孤儿院里苦苦熬着。”瑟普勒斯的嘴唇颤了颤:“你就看着?”
“没用的人是不该被看到的,”汤姆·里德尔轻轻的声音响起来,却叫瑟普勒斯遍体生寒,“你们的起点都是一样的,这一点我不骗你,是他们自己没用,没本事走到我眼前来。”
瑟普勒斯嘴唇颤了颤,没能出声。
“你怕吗?”汤姆·里德尔忽然问。
“我为什么不怕?”瑟普勒斯反问回去,“我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就算我在孤儿院那地方长大,我也至多是个稍微有点儿小聪明的孩子,你现在告诉我我本来是有六个兄弟的,然后现在只有我活着来到了魔法界,来到了你眼前,而这些都是你一手的好谋算,我怎么不怕?”
他说的急了些,微微有些呛咳,于是坐在他床侧的那个身子动了动,从床头柜上拿了个水杯,插了吸管递到瑟普勒斯唇边,叫瑟普勒斯喝了两口。
瑟普勒斯瞧着那个身影,居然是奇洛。
他僵硬的厉害,看起来比躺在床上不怎么能动弹的瑟普勒斯还要怕的厉害。
“你不用管他,”汤姆倒是注意到了瑟普勒斯的心绪,出言宽慰,“他是我在阿尔巴尼亚遇见的苗子,但是也不过是个可用的人罢了。”
他忽然就笑了笑,声音倒是好听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只会叫瑟普勒斯抿唇不言:“只要贪欲仍存,可用的人就不会少。”
“我,我有个问题,”瑟普勒斯沉默半晌,又开了口,“我到底算是你的什么人?你说你剜肉剔骨,你难不成算是我父亲么。”
我已经认了一个黑魔王当爹了,我并不是很想要第二个。
那个爹对我好,还会惦记我,给我写回信的时候虽然还是嫌弃我,但是还是会叫我多吃多穿,但是你,我感觉你要是来气了你会跟孤儿院的嬷嬷一样拿我拧着玩儿。
兴许还会干出捅我两刀再给我治好的混账事。
汤姆·里德尔又笑开了。
瑟普勒斯听着他笑,就觉得自己脑瓜子疼。
“我当年出意外的时候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你要我做你父亲我还不愿意呢。”
瑟普勒斯麻了。
“夏娃是用地上的尘土和亚当的肋骨做出来的,你不愿意当我爹,你总不能是指望我给你当老婆吧。”
他已经开始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了,心里的念头已经是大不了你就给我杀了,杀了算了,省的我活着遭罪。
然后汤姆·里德尔就又笑开了。
“你倒是个有趣儿的,但是你才十一岁,我又不是什么变态,姑且许你叫我哥哥吧,反正你和迪戈里交好,不也是因为自己想要个哥哥么,但是迪戈里也就罢了,韦斯莱家的那两个你就别惦记了,肮脏的血统背叛者,不配多得到关注。”
瑟普勒斯沉默半晌“哦”了一声。
“我不方便在这里待太久,邓布利多那个老东西看你看的紧,我也只能在晚上的时候空出些时间来看看你,我估摸着他等会儿也该来看你了,你应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我只是个十一岁的学生,”瑟普勒斯再一次重复了一遍,“邓布利多先生是一个久负盛名的巫师,你指望我骗过他是不是对我期待太高了?”
汤姆也“哦”了一声:“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他知道你和我有关系,他的摄魂取念对你也无效···你就同他说,说你总是梦见你在旁人的身体里做一些事儿,他一定会有所安排的。”
好好好,你们两个互相算计,在这儿拿我当棋盘呢是吧。
瑟普勒斯现在只想自己再晕过去,逃避一下现实。
但是他没能晕过去。
他就那么躺在床上,看着奇洛的身子,其中带着不知道百分之多少的成年版里德尔离开,然后他继续躺在床上,看着医疗翼的白色天花板。
心想我怎么还不晕。
他实在是闲得无聊,都开始在脑子里背魔药材料来打发时间了,终于,医疗翼的门打开了,但是进门的却不是瑟普勒斯盼了又盼的邓布利多,而是德拉科。
他蹑手蹑脚的推开了大门,轻手轻脚倒是又轻车熟路的来到了瑟普勒斯的病床之前。
然后和瑟普勒斯默默对视了几秒钟,他后退了一步。
“你,你醒了?”
瑟普勒斯想点头,但是脑袋动起来有点儿疼,然后他张张嘴:“醒了。”
德拉科犹豫了半天才走近,然后上手摸了摸瑟普勒斯的额头,又捏了捏瑟普勒斯的脸,听他含糊不清的挤出来了个“疼”字才撒手。
他坐在了瑟普勒斯的床边儿:“渴不渴?要不要喝点儿水,或者吃点儿什么东西之类的?”
他实打实的沉默了很久,然后才叹了口气。
“我吓坏了,瑟普勒斯,我以为你会死。”
他声音放的好低,低的瑟普勒斯听着无端就开始有点儿心疼。
“我这不是,没死么?”
他如今还是难受,刚刚里德尔递过来的那一口水顶不了多大的作用,如今他一开口还是觉得嗓子里有个刀片在进行一些什么运动。
“可是我以为你死了,”德拉科的声音很低,但是很执拗,“你就那么倒下去了,因为你护着吓傻了的我,因为你在我身后。”
他的声音里染上了些许的哭腔:“我怎么喊你你都没有反应,你也不动,不和我说话了,海格他们把你送回来,教父给你喝了好多魔药,就连校长都来了···你昏迷了一个星期。”
或许德拉科是真的哭了,他扭过头去,背对着瑟普勒斯,连个侧脸都不肯留给瑟普勒斯,瑟普勒斯躺在床上可怜巴巴的,转的眼珠子都要疼了。
“本来躺在这里的应该是我的。”
“是我吓坏了不知道跑,才害得你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