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活诸葛吓活司马!(1 / 1)

蜀汉 雨落未敢愁 2560 字 7个月前

“为何是平舆?”

吕常眉头紧皱,对于陈泰的猜测,第一时间他没有想明白。

“只能是平舆!”

陈泰的眼神坚定,语气更是斩钉截铁。

“汉军为何要攻伐安城?”陈泰反问吕常一句。

为何要攻伐安城?

这根本不用过多的思考,吕常当即说道:“安城在南汝水畔,又是在驿道上,占住了安城,等于将南汝水以南的水路两条粮道都堵住了,只要安城不下,那么褒信便无粮草支援,只会成为一座孤城。”

要想富,先修路。

行军打仗亦是如此,最好是要倚靠驿道来作战。

否则的话,物资不好转运。

驿道的作用便是信息传递、物资运输、军队调动、军队后勤补给和官员出差、调任与巡视等等等等。

类比到现在,便就是如国道一般的。

道路不好,车马走不了,凭借人扛马背,效率太低了。

“粮道,粮道。”

说完这番话之后,吕常也愣住了,他似乎明白陈泰话中的意思了。

“平舆靠近北汝水,而且还是上蔡到南顿、鲖阳的驿道的必经之路,若是绕道,要远上百里以上,汉军若是将平舆占下了,就不仅仅是褒信一城的粮草支援不到,自平舆安城东面,汝水南面十数座城池,届时都会陷入粮荒的处境。”

吕常呆住了。

原来,不是汉军中了他们的计,而是他们中了那刘禅的计!

“平舆被攻下,影响到的,可不仅仅是汝南一地,大王在寿春,恐怕粮草也要受到影响了。”

三条粮道,两条被汉军断了。

这个影响,可就大了。

吕常也是知兵事之人,这个场面他只是一想,便浑身一颤。

“兴许,这只是你的猜测。”

陈泰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倒是愿意当做是猜测。”

吕常眼神闪烁,当即对着侧畔的亲卫说道:“你等率百余骑,渡过南汝水,前去平舆了解情况,急行军,今日之内,必要回来!”

“诺!”

当即,吕常军中便冲出百余骑,朝着平舆方向奔驰而去。

希望,真是陈泰想多了罢!

然而。

不到一个时辰之后,从慎阳出去的百余骑,又很快回来了。

此刻的吕常已经将战甲卸下了,洗漱一番之后换了一身锦服,正在慎阳府衙中,跟陈泰一番宴饮。

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还是要分清楚的。

“报~”

前番被派遣出去的亲卫在这个时候在堂外半跪行礼。

“将军,有消息了。”

消息?

吕常筷子夹着的一块羊肉还未来得及放在嘴里,这手便顿住了。

“这么快?”

这才一个时辰,跑都还没有跑到平舆罢?

甚至连南汝水都没有渡过。

“我等在南汝水见到逃难而来的平舆百姓,从他们口中已经知晓平舆为汉军所占。”

逃难的百姓?

吕常眉头紧皱,那陈泰在一边忍不住开口说道:“可有带那平舆百姓过来?”

那亲卫点了点头。

“便在堂外。”

吕常当即说道:“快让他们进来。”

很快,面有风尘,模样憔悴身穿布衣的几个平舆百姓便被吕常亲卫带到堂中来。

陈泰、吕常二人仔细询问一番,大致上,便已经知晓平舆的情况了。

“你们下去吧。”

将手下人打发走了之后,吕常面色阴沉。

“平舆居然真的被汉军所占,那孟建居然铁了心的跟那汉中王太子刘公嗣,真不怕身死族灭?当真是奇了怪了。”

陈泰的面色不比吕常好看多少。

“那赵子龙在平舆驱赶百姓,收集粮草,还竖壁清野,想必,是做好了久守平舆的打算,若真长时间无法将平舆拿下,那事情当真就麻烦了。”

吕常亦是点头。

“因将此消息,迅速告知司马,接下来我等该如何应对,便要尽快拿出主意来了。”

当即,吕常命传令兵将慎阳、平舆的消息送到司马懿那边去。

两人心中此刻都非常沉重。

平舆被占,汝南郡的士族,便逐渐朝着那刘禅靠拢过去了。

民心一失,这汝南局势,对魏国来说,越来越不利了!

而另外一边。

褒信城外的汉军营寨.哦不,现在或许应该称其为魏军营寨了。

司马懿站在营寨寨墙上,朝着四面远眺。

他的心情,却是越发沉重了。

昨夜,他布下埋伏,本来是打算埋伏从褒信城中前去新息驰援的汉军。

结果

毛都没有捞到一根。

新息城中根本没有派遣信使到褒信求援,而褒信城中的诸葛亮,也丝毫没有打算去新息的想法。

昨夜很是安静。

但这种安静,却让司马懿感到不安。

此刻他的额头布满了细汗,深思熟虑的表情凸显出他内心的纷扰。他的眉头微蹙,眼神投向远方,仿佛试图穿透时间和空间,寻找着答案。

到底哪个环节没想好,哪个方面他没想到呢?

司马懿的脸色苍白,失去了平日的沉稳,显得有些苦恼。双唇紧抿,透露出内心的矛盾和无奈。他的眼睛深邃而幽暗,仿佛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其中蕴藏着无数的思考和挣扎。

“司马,这营寨之中一颗粮草都没有,之前从褒信城中出击,只带了三天的口粮,恐怕这营寨,也非久守之地。”

没有粮草,在司马懿的预料之中。

毕竟这所谓的营寨之中,除了穿着粗布衣的草人之外,便没有其他东西了。

甚至连守城器具都没有。

空荡荡的营寨,仿佛在建他的时候,便做好了舍弃的准备。

呆了才一夜而已,不少营帐都出现问题了,倒的倒,塌的塌,材料都是用最次的,可谓是豆腐渣中的豆腐渣。

“粮草倒不是最紧要的,现今,这营寨中的水井中被诸葛亮放了许多鸟兽尸体,水井中的水已经无法饮用了。而周围的水潭,亦是有汉军故意丢下的尸体,用来污染水源,离得最近的一条河,都在营寨数里之外。”

听完,司马懿的拳头骤然紧握。

“诸!葛!亮!”

他额头上青筋暴涨,咬牙切齿的喊着诸葛亮的名字。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他现在的眼神,可以杀诸葛亮一百次。

水源、还有这座空荡荡的营寨,是你来羞辱我的?

“司马,或许我等应该撤离此地了,吕将军攻拔新息未成,等汉军回过神来,我等要走都来不及了。”

走?

“如今敌暗我明,盲目撤退,反而会被汉军埋伏,派出游骑,四处查探情况,今夜再做打算。”

撤退,也得等天黑了之后才能撤。

白天光明正大的撤退,这汉军不来堵你?

很快。

天色逐渐阴沉下去,夜幕渐渐落下。

今夜的黑云格外的厚重,将月亮的光芒都遮住了。

“夜黑风高,看来这天时,还是站在我这边的。”

司马懿感叹一声,在这个时候,却有传令兵前来通报。

“报~”

“启禀司马,慎阳急报!”

慎阳急报?

司马懿愣了一下,当即从传令兵手上将吕常、陈泰传递他的军报拿在手上仔细端详起来了。

夜晚灯火昏黄,字迹看起来都有些漫漶不清了,但司马懿的眉头还是骤然的紧皱起来了。

呵呵。

他的目光从手上的军报转移上去,眼神那是杀气四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他叹了一口气,脸上的挫败沮丧有之,但很快,便被他从脸上扫除出去了。

一时胜败,算不得什么。

当年西楚霸王项羽赢了多少次,高祖皇帝输了多少次?

最后谁是赢家?

当然是高祖皇帝了。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他司马懿只是小败而已,算得了什么?

“通知全军,半个时辰后准备悄悄出营,到慎阳去!”

这营寨中水源被污染了,粮草又没有,多待一日,便多一日的风险,该撤的时候,还是得撤的。

军令一下,营寨中的魏军士卒,基本上都被集结起来了。

在寂静的夜晚,营寨中的魏军士卒心情忐忑不安。

他们聚集在一起,各自低声交谈,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担忧。

一些年轻的魏军士卒紧张地调整着自己的盔甲,检查武器是否齐备。

他们知道,接下来可能是一场生死搏斗,没有丝毫的容错余地。

此刻多一分准备,届时在战场之上,便多一分生机。

有些新兵不时地咽下口水,他的喉咙已经干得像是沙漠一样,一日没喝过一口水,这其中的难受程度,或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

曲尉、校尉们神情凝重,他们不断地研究着舆图,商讨着若是遭遇汉军阻击突围的计划。

在这个危急关头,他们必须保持冷静和清醒,以确保手下兵丁的安全。

一些老兵则静默不语,他们知道,急也没用,现在他们要做的,便是休养生息,保持精力。

在漫漫的军旅生涯中,他们经历了无数次的战斗,各种经验都十分老道。

譬如说,那些新兵一日没喝过水,口干舌燥,然而他们大部分人,却没有这种烦扰。

倒也不是说他们能找到干净的水来喝。

但没有水,尿难道不能喝?

在生死面前,喝口尿对他们算得了什么?

人肉他们都吃过了。

但即便是老卒,此刻紧张和不安依然如影随形。

整个营寨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就像是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宁静。

半个时辰之后。

吱吖~

营寨大门被缓缓打开,魏军真静静的朝着营外走去。

就在这时。

咚~

咚~

咚!

营寨之外,居然响起了擂鼓之声,鼓声阵阵,在寂静的夜中格外的清晰。

踏!

踏!

踏!

大地似乎在颤动,像是有无数的汉军骑军朝着营寨冲来。

“冲啊!”

“杀啊!”

“不要放跑一个人!”

营寨之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又一阵震天价响的喊杀声。

要偷偷出城的魏军士卒顿时绷不住了。

“敌袭!”

“汉军偷营!”

“快撤!”

骤遇敌袭,关键是外面的声势还这么大,不知道有多少人马在营外要冲杀进来。

在求生的欲望之下,前排的魏军朝着后排挤,后排的魏军还没来得及后退,便被推搡住了。

体格瘦小的,运气不好的,倒在地上,瞬间便被千百人踩踏,那是五脏六腑都被踩出来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啊啊啊~”

“我的腰啊!”

“谁踢我屁股?”

这还没跟汉军短兵交接呢!

魏军便有损伤了。

待所有的魏军回到营中,营门关闭之后,一数人数,居然被踩死了数十人,还有数百人或多或少的有一些伤。

譬如说骨折这种的。

当真是未战先伤。

“司马,营外恐有汉军主力埋伏,我等出不去了。早知,早知便应该在白日的时候突围的,现在已经是误了时候了。”

司马懿的眼神很是阴翳。

“安心守城,再说其他!”

这厮的怪罪之意,他司马懿如何没听出来?

只是现在未有借口,还不能要了他的小命。

等脱险了再说。

就这般,营寨中的魏军紧绷神经,随时等候汉军来攻。

但奇了怪的是,方才营外喊杀声震天,地动山摇的,仿佛外面有数万人一般,但到了现在,等了快半个时辰了,营寨之外,别说是数万汉军了,便是一个汉军也没有。

只是。

等到他们他们稍稍松懈了之后,喊杀声、战鼓声,马踏声,又纷至沓来。

根本不给营中魏军士卒歇息的时间。

“这是作甚?”

司马懿眉头紧皱,转头望向营中士卒,却是发现他们的士气,已经是低到谷底了。

寂静的营寨中,只有远处星星点点的篝火点亮了一些营帐。

然而,在寂静的夜晚,时不时的四面楚歌,成了营中士卒的一种折磨:

马蹄声,如潮水般的马蹄声在黑夜中汹涌而至,像是魔鬼的鼓点,一声声嘹亮而又低沉。

随之而来的是战鼓声,如雷鸣般震撼人心,频率坚定,仿佛在宣告一场可怕的战斗即将爆发。

喊杀声如野兽嘶吼,回荡在夜空中,令人毛骨悚然。

口渴,饥饿,胆战心惊,,,

便是中层军官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抱怨。

有人抱怨着粮草短缺,有人诅咒着汉军的狡诈,还有人默默地祈祷着外援的到来。

魏军士卒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奈。

再待下去,莫说是突围了。

说不定这些士卒顶不住压力,直接将他司马懿给绑了。

现如今,该如何是好?

他得尽早决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