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驾!”
张琛口中哀嚎一声,张开双臂护在皇帝身前。
其实都不用他喊,锦衣卫时刻都在警惕着沙琦。他刚一挣扎,便已经有锦衣卫做好了准备。
与此同时,范老手中的长鞭也再次甩出。在半空中打了个响后,缠在他受伤的脚腕上。
即将冲向秦狄的魁梧身躯,突然在半空停顿下来。根本来不及反应,他的身体嗖的一下,快速向后退去。
“当”
一声闷响,狠狠摔在地上。
这一幕彻底惊呆了秦狄,这么魁梧的人,硬是被范老拽了过去。身体本身的重量和惯性,少说也有千斤之力。
再看范老,不过一个干瘦老头,他哪来的这么大爆发力。
在沙琦落地那一刻,十几名锦衣卫飞速上前,将刀架在他脖子上。
“你一个越人,朕封你为游击将军,已是莫大荣耀,竟还敢有不臣之心。”
见沙琦被锦衣卫团团围住,他缓步上前,面无表情的在沙琦愤怒的脸上扫过。
“已经成为了大汉臣子,就要效忠大汉才对。上天有好生之德,朕不会杀你。不过惩戒一下,还是很有必要!”
“挑断他的脚筋,给他们一个警示。”
秦狄的声音不大,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事情。
随着他的话音,只听沙琦背后的偏将大喊一声:
“住手,大汉皇帝,我们已经投降,难道汉朝就是这样对待俘虏的吗?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今后没人会向汉军投降,只会奋力一战,还望永盛皇帝三思。”
偏将之所以这么说,他的想法很简单,无论如何,先保全王爷无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投降?呵呵,看来你对投降有误解啊,你们穿着滨州军服,滨州又归大汉统治,朕应该说你们是间隙呢,还是该说你们是叛军乱党呢?”
“其实无论是哪种,都不用要。仅凭他刚刚的行径,结局都是个死。所以,朕已经法外开恩了。”
秦狄饶有兴致的看向偏将,嘴上微微动了动。
“动手。”
随着他的话音,早就准备好的锦衣卫手起刀落。
“啊!”
一声沉默的声音从沙琦口中发出,看得出来,他是在极力克制自己在忍受这种痛楚。
看着双脚脚筋暴露在外,脚腕处鲜血淋漓,秦狄故意耸耸肩,戏谑道:
“现在朕给你一个逃命的机会,放开他。”
“汉帝,你别得意的太早,用不了多久,我越国大军就会踏平你的国都,到时候,看你还如何嚣张。”
沙琦猛的回头,虎目怒视秦狄,好似两团火焰随时都要喷射出一样。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喽,现在活命的机会给你了,你倒是赶紧往前爬呀!”
面对秦狄的嘲讽,沙琦恨得牙根直痒痒,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敢如此羞辱他。
“给你机会,你不争气,那就别怪朕无情,带下去。”
说完秦狄看向旁边的偏将,眼神中闪过寒意。
“至于他,话太多了,为那些活着的越人树立个典型吧。”
将偏将带走,在越国兵士的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将他的脑袋砍下。
“陛下,人数清点完毕,天子卫队阵亡三百一十七人,重伤三十二人。剿灭越国骑兵六千余人,俘虏一万三千余人。”“可留下五百人清理战场,死尸就地焚烧。其余人后退十里,安营扎寨。飞鸽传书京都,命陈松率军前来接应。”
得到秦狄的命令后,豺狼虎豹四人同时动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简易的营地在洛山山脚搭建而成。
一万三千人的俘虏,被一千人的天子卫队严加看守。
战马的损失不多,只有一千多匹。
看着其他人将马匹驱赶过来的时候,黑压压一匹,秦狄的嘴直接咧到了后脑勺。
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些战马,现在好了,不仅战马到手,一万多的俘虏,还可以去开采铁矿。
秦狄在此伏击沙琦的同时,远在幽州的高翔周亮二人,也在同一时间内,来到了被越国骑兵侵袭的村庄。
平山出发时,天空晴朗。不知什么原因,此刻的天气变得阴沉。
“这边的鬼天气真是变化莫测啊!还不到夏天,就变得如此闷热。”
周亮抬头,仰望天空,乌云密布,似乎有一场暴雨,随时会倾盆而下。
“我听当地百姓说,越是往南天气变化越快。有时候一日之内会连下几场大雨,有时候一场雨还会连续下很多天。”
说话间,高翔无奈的摇摇头,对于这里的气候变化,深感无奈。
一阵风袭来,带着些许凉意,周亮忽然拽住缰绳,深吸口气。
“不对,有情况!”
“血腥味!”
高翔顿时变得警惕起来,就在刚刚吹过的那阵风里,他清晰的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道。
此时距离村子不过几百步的距离,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向远处的村子。
“太安静了!”周亮低语一声,回头指向后面两人,“你二人先到村子内去探查一番,其他人原地待命。”
两名兵士快马上前,进入村中。
半盏茶不到,只见两人脸色煞白的跑了回来。
“禀告两位将军,村子内的百姓...都被杀了!”
“什么?快随我上前。”
高翔惊呼一声,一马当先,直冲过去。
当两人率领五百多骑兵抵达村口时,一眼便看到了惨死在大街上的百姓,鲜血早已凝固。
看着横尸遍野的村落,两人悲愤难平。
“越国贼子欺人太甚!”
高翔看着躺在地上的尸身,翻身下马,快步朝着村内走去。
“所有人,仔细搜查,看看是否还留有活口。”
周亮当即下达军令,快步跟上前去。
“高将军,村中百姓,无一活口!”
听到副将禀告的消息,高翔只觉得太阳穴上的青筋直跳。
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人口也只有二百多。
没多长时间,兵士便搜寻完毕,无论男女老幼,全部遇难。
别说人,此刻的村子里,一只活物都找不到。越军的残暴,远远超出了这些人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