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虽卖完了,店里的人却还有不少。
听到售罄,闻讯赶来的人不乐意了。
作为东家的秦狄,只能赔礼道歉。好说歹说,将人打发走,秦狄急忙令伙计关门。
屋内,三人落座。
范老打开账册,看到上面的数字,也是大吃一惊。
“公子,昨夜打包了一千二百零五包精盐。今日损耗五包,共卖出一千二百包,所得银两为三万六千两。”
“什么?短短几个时辰,卖了三万六千两?”
上官云锦瞪大眼睛,看向范老,眼神中透露着不可思议。
“上官姑娘,这是账册。”
上官云锦并没有看范老手里的账册,而是看向秦狄。
“怪不得你会成为商贾,原来做生意,这么赚钱。”
“怎么?要不要退出江湖,和我一起做生意啊,这家店铺我可以交给你打理。”
上官云锦微微一怔,心中泛起异样,脸上故作镇定。
“你就不怕我拿着你的钱远走高飞?”
“钱财不过身外之物,多少算多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百年之后,终究是一片烟云。”
“呵呵,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盯着上官云锦脸上的笑意,秦狄的心在这一刻都要酥了。
似乎,还是第一次看到她不经意间表露出的笑意。
“你那么盯着我看做什么?”
“哦,没事,只是觉得你笑起来的样子,倾国倾城。”
“油嘴滑舌!”
上官云锦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恢复了往日那副冷艳神情。
“范老,当时买那批盐石花了多少钱,算一算成本,看看还差多少。”
“公子,已经回本了。当时花费三万五千两,目前盈余整整千两。”
“还有这铺面的成本呢,也要扣除。既然做生意,就要精打细算。”
“老奴谨记公子教诲,扣除买下店铺的四百两,还盈余六百两。”
秦狄缓缓点头,若有所思。
“辛苦这么多天,才赚了六百两,早知道就应该卖五十两一包。”
“果然是个奸商,你也太贪心了!半日光景获利六百两,一日便可获利一千二百来,长年累月的积攒下来,你岂不是会富可敌国!”
上官云锦的语气中,多少有些讥讽之意。
秦狄不以为然,只是干笑一声。
“这可是盐,就算吃的再快,一包也要吃个十天半月,哪有那么多的人买。今天不过是第一日,人们觉得新鲜,相信用不了几日,京都的有钱人便会人手一包。”
“到时,咱们的销量就会下滑的很严重。俗话说得好,物依稀为贵。所以,我们要饥饿营销,不能让精盐的产量太多。”
“你的意思是控制销量,从而导致人们对货品的追捧,刺激需求?”
“你还真有做生意的天赋,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不然你和我一起做生意好了。”
秦狄有些意外,没想到上官云锦还能说出这样的理解。在这样的时期,能有这样的想法,实属难得。
“你这样的奸商,触碰他人利益,怪不得有人会追杀你!”
上官云锦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幽幽叹了口气。
秦狄似乎也觉察到了她的情绪,坏笑道:
“我这是再用另一种方式劫富济贫,你想想那些权贵,让他们拿出三五十两做点善事,简直比登天还难。我却可以将利润全部拿出,资助穷苦百姓,寒门士子。再说了,有你在我身边保护,谁能杀的了我。”
“谁说要保护你了!”上官云锦的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铛铛铛”
急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秦狄对伙计使个眼色。
伙计会意,轻步来到门前。将房门打开一道缝隙。
“你们找谁?什么事?”
看到外面十几个人,面露不善,伙计不由皱起眉头。
他话音刚落,门外的人已经不由分说的将门推开,快步涌入屋内。
“你们这里今天是不是卖盐了!”
“诸位是来买盐的?实在对不住,今天的存货已经卖完了,各位想买盐的话,改日再来吧!”
几个伙计上前,满脸堆笑,同时将秦狄护在了身后。
“呸,买盐,你想的美。”
人群后面走出一个男人,年纪在三十岁上下,穿着华丽富贵,手中拿着一把折扇。
“呦,这里还有美人呢。失礼失礼,在下廖晨。”
廖晨一副色眯眯的样子,眼睛直勾勾的在上官云锦身上游走。
“嘿,给你们脸了,见了我家公子,还不快跪下,否砸老子砸了你的店。”
奴仆的声音传来,秦狄微微一笑,对上官云锦使个眼色,暗示她不要动怒。
脚下上前两步,缓言道:
“廖家公子?难道是门阀廖家?”
“算你小子有点见识,我就是廖家长子,廖晨。”
面对秦狄,廖晨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态度。
廖晨:“你就是这家小店的老板?谁允许你在京都卖盐的?”
秦狄:“怎么?京都不能卖盐?”
廖晨:“废话,京都乃是我廖家地盘,这都不知道,还敢在京都做生意!”
秦狄:“看来我还真是孤陋寡闻了,秦某可是一直都没听说京都有什么限盐令啊。更何况,天子脚下,怎么就成你廖家的地盘了呢?难道说你廖家意图谋反不成!”
廖晨:“哈哈哈,怪不得你的盐敢卖三十两一包,好一张伶牙俐齿。”
“看你也是个人才,而本公子向来惜才,今后你就跟着我混吧。本公子让你一辈子都衣食无忧。”
秦狄:“呵呵,廖公子为人真是大方。恐怕没那么简单吧,有话不妨直说。”
廖晨:“好,本公子就喜欢痛快人。把你制作精盐的配方献出来,我定会保你此生衣食无忧。”
秦狄暗暗发笑,对于他的目的,早就猜出个大概。
脸上闪过玩味笑意,双眼直视廖晨,不紧不慢的说道:
“若是小爷我不想与廖公子分享配方,又当如何呢?”
“哈哈哈,果然还是年少轻狂啊!”
廖晨仰头大笑,而后紧紧盯着秦狄,一字一句的说:“你应该知道,门阀廖家若想弄死你,比弄死一只蝼蚁还简单。”
“真的吗?”
秦狄脸上露出一股惊慌,不过只是一闪而过,紧接着,就听秦狄缓缓说道:
“廖少爷的话,我很是期待呀!”
嘲讽,赤裸裸的嘲讽,廖晨眉头紧皱,脸上变得凶狠起来。
“给脸不要!来人,把这里给我砸了!”
他话音刚落,上官云锦的身影,已经出现廖晨面前。
紧接着,就听“啪”的一声脆响,廖晨在原地转个圈,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