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106章(1 / 1)

苏金来三个小孩儿坐在池塘边,一个个哼着小曲儿,吃着烤鱼,这小日子啊。惬意的就像是一阵自由自在的风。

虽说他们也没有什么盐,但是一点也不耽误三个孩子吃吃喝喝。

烤鱼的滋味儿真不错。

金来得意的说:“我就说钓鱼也没有什么难的,他们大人可以,我们小孩儿也可以。”

银来:“大哥最厉害了,一般小孩儿可不行,你让虎头来行吗?那不行!你让李军军李伟伟他们来行吗?也不行!你看他们一个个挺嘚瑟的,其实就是就是小屁孩儿,他们跟咱们可不一样,咱们是真正的男子汉!是跟大人一样的。”

铜来:“对,男子汉,哥哥最厉害。”

他还小,干啥啥不行,但是已经很会拍马屁了。

“哥,真好吃。”

金来大手一挥,说:“大不了在钓鱼!管够儿吃。”

此时天色已经黑下来了,银来虽然也能吹牛逼,但是左右看了看,心里还是有点慌,他说:“哥,天黑了,咱们是不是得回去了啊?再不回去,赶不上二路公共汽车了。”

“你说得对。”

金来也看了看,不过除了他们,也还有那么零星的几个人呢,这些都是住的近的,许是就住在山下,是恨不能自家多收获一点的。因为还有人,金来也稍稍放心,他说:“这有什么关系,你看,这不是还有人吗?你们也不用想太多的。赶不上车就赶不上,我们等会儿看看他们怎么走,跟他们大人一起就得了。”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太精明了。

银来:“也对。”

铜来唔哝:“我们回去晚了,妈妈会打人。”

“才不会!咱奶和咱妈才不舍得打我们,再说我们回去晚一点也没关系,那么多人都来郊外钓鱼,他们也能猜到我们是来钓鱼啦。我们又不是出来玩儿,我们是干正事儿,没问题。”

“那倒也是,同样都是小孩儿,别人可不如我们这么能干!”

“哥哥说得对。”

金来洋洋得意:“而且你们看,就算是我们没有钓到鱼,我们也借到了五毛钱啊。我们还剩下三毛钱呢,凭本事借到的,不用还。可以买糖也可以买鞭炮,我们反正是赚了。”

“对!”

三个孩子就这么不觉景儿,自我感觉良好。

而这个时候,大部队正在往山上走。走在最前头的就是王香秀,而苏大妈跌跌撞撞的跟在后头,满面凄苦,一路扶着她上山的,正是白老头。

白老头心疼的不得了,说:“大妹子你慢一点,你这身子骨这么弱,哪里扛得住,要不然,我背你走吧?”

苏大妈摇头,说:“不用的,你之前受伤也没有好利索,我哪里能让你背我,伤了身怎么办。”

其实,倒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她怕白老头给自己摔了,一看这个老头儿就屁也不是。他自己都脚步发虚,还能指望的上?她视线扫了一下周围精壮的汉子,轻轻的咳嗽几声。

你们如果识相,就该跟老白头一样主动提出来要背我啊!

她又不重,背着也不沉。

如果有尊老爱幼的心,就该主动提出来。

她眼光的余角扫着大伙儿,又咳嗽几声,想让大家关注她。不过这个时候谁管她一个老太太,大家都着急找孩子呢。因为派出所的同志在,大家还是很有条理的,并没有混乱,一次排开,提着手电筒往山上走,更是叫喊着:“金来,金来银来……”

“金来……”

大家纷纷叫着,众人拾柴火焰高,这众人叫喊声音响。

大家都可着嗓子吼叫,十分卖力,山上的人也隐隐约约的听到动静儿了,金来三个孩子还在嘚嘚瑟瑟的钓鱼,不知道是不是晚上人少了的关系,他们这钓鱼的效果竟然还不赖。

像是赵桂花他们白天过来,搞着渔网一个人分了四条。

可是这大晚上的,金来三兄弟一人可是干掉了一条鱼。

不仅如此,还有一条正在烤着呢,也是四条的收获了。三个人得意的笑,相当的惬意。

“金来啊……”

山下隐隐约约的传来叫声,晚上仍在钓鱼的几个大人隐约都听见了,一个个都起身张望,倒是金来三个人不管不顾的,没心没-->>肺。也不知道到底是听见了不在意,还是没听见。

其中一个老头儿叫:“小孩儿,都天黑了挺长时间了,你们还不下山?”

金来凶巴巴:“要你管!”

老头儿一梗,说:“你这孩子咋说话呢?咋这么没礼貌?这是找你们的不?”

金来更凶:“老不死的,滚开!”

老头儿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金来斜楞眼,说:“咋的?你还敢打我?你要是打我,就得赔钱!”

他得意的很:“找我的人可来了!”

好么,这孩子是已经听见了。

老头儿气的不行,骂道:“这是个小兔崽子,怪不得挨揍了。就是这么个小混蛋!不挨揍才怪!”

他转头就走,不理会这个小兔崽子。

金来银来昨天能让白奋斗揍了,现在还是鼻青脸肿呢。

老头儿刚才看他还有点可怜,心道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不容易,脸都这样了还要大晚上的过来钓鱼,现在算是知道了,这个孩子让人揍死了都是活该!

就没见过这种贱兮兮的崽子。

他不理会走开了,其中一个正在钓鱼的大叔跟老爷子说:“您老就多余管他,你看他那个德行就不是什么好鸟儿。”

老爷子:“也不知道这家子怎么教育孩子的。”

“要你他管!”银来捡了一块石头,直接砸了过来。他人小不是很有力气,石头直接掉在水里,渐起水花儿。

“你个小混蛋!”

“咋!”

银来想到自己妈妈带人过来找他们了,根本不用怕,更是嚣张,又捡了一块石头,直接砸过去,好巧不巧,卡的一下子砸在鱼竿上,没砸到人,鱼竿断了……

这不知道多少万分之一的几率,被他们赶上了。

鱼竿就这么断了,银来也没想到会砸断鱼竿,不过很快的给自己鼓掌,叫:“好哎!我超厉害!”

金来满脸笑的点头:“老二最棒!”

他也捡起石头,啪的扔过去:“看我的!”

啪的,砸到了老头儿的脚面。

老头:“卧槽!”

老头儿和大叔都气个够呛,这样的熊崽子,不揍他都对不起自己。

金来银来铜来哈哈鼓掌大笑。

两人立刻起身,这个时候就听银来叫:“杀人啦!大人欺负小孩儿啦!”他边喊还得意又挑衅的这两个人,一脸的“你们能拿我怎么办!”

“妈的!”

“这个小混蛋!”

这大叔倒不是老爷子那样的,他动作快,三步并作两步,才不管这小孩儿喊什么上前薅住这个小兔崽子,咣咣就是两个大耳光!

银来:“啊!”

金来把鱼竿一扔就冲过来:“你敢打我弟弟。”

大叔一下子把人掀翻推到地上,一脚就踢过去:“小混蛋,我让你们嘴贱手贱,我让你们嘚瑟!真是哪家出来的小混蛋。早晚要蹲笆篱子!”

金来和银来,再次挨揍!

老头儿和大叔倒是不管他们是不是小孩子,你又不是我家的孩子,我凭啥啊惯着你们犯贱?大耳光,走着!

铜来一看,连滚带爬,飞快的窜开,他不想挨揍……

要不说铜来将来能成为牛的新郎,哄的各种阿姨大姐开开心心,这绝对是个识时务的啊,所以说三岁看老,这倒是有点道理。他们家这小崽子就是这样。

别看平时跟着哥哥嚣张的的很,一看这两个家伙挨揍了,他倒是很快的就窜开了。

他跌跌撞撞的跑,根本不管两个哥哥挨不挨揍。

他没跑多远,看到人群此时已经上来了,他高喊:“妈妈!”

王香秀远远的看见铜来,叫:“铜来!!!”

她连忙奔跑起来,其他人也加快了脚步。

铜来叫:“快救哥哥,有人打我们。”

王香秀一听,睚眦俱裂,她最疼的就是儿子,这是她的宝贝疙瘩,谁要是碰一下,她都是要拼-->>命的。她飞快的向前奔跑,不小心被绊倒摔倒在地,再次爬起来,根本顾不得疼。

王香秀奔向了铜来,直接搂住儿子,叫:“你没事儿吧?你没有受伤吧?你哥哥呢?”

铜来指着池塘的方向:“哥哥在那边。”

王香秀赶紧飞奔过去,一看两个儿子都挨揍了,这当妈的如同被激怒了的母狮子,直接飞扑过去:“我杀了你们!”

她直接奔过来,一下子扑在中年人身上,上手就要挠人。不过人家可不是虚弱的白奋斗,一个耳光就给她扇在了一边儿,骂道:“我他妈是看出来了,这是有什么样的家长就有什么样的兔崽子。你还好意思上来找茬儿?你咋不问问你家的小兔崽子干了什么?”

“就是!”

“怎么回事儿!”这时公安同志也赶紧过来了,人多了起来。

中年人看他们人多,心里有点发虚,不过还是高声叫:“公安同志,你也别说我打野孩子,你问问大家伙儿,这三个小兔崽子干什么了!”

“干什么也不能打孩子,他们还是孩子!”

公安同志还没说话,苏大妈就冲上来了,高声一句之后就抱住金来嗷嗷的哭:“我的金来啊,他们这些狼心狗肺的混蛋啊,怎么这么欺负人啊。我们孤儿寡母本来就不容易,还遇到这样的坏人……”

“这个老大妈,你他妈少放屁啊,你咋不问问你家这几个小兔崽子干了啥!你看看,你看看我的鱼竿,我都没理他们,他们就来挑衅,你说谁见过这样的崽子?这位大爷好心的问一问这叫声是不是喊他们,他们呢?他们这两个崽子直接骂人家老不死的。还有!”老大叔气的不行,说:“他们两个熊孩子朝我们扔石头,你们问,你们问问别人!”

“对,这大哥说的没错。”

“可不是,那石头直接砸在我的脚上,你们看!”

“这什么人啊。”

“公安同志,我们可得给他们作证,这的是这两个孩子嘴贱手贱,不做人……”

要说现在的人还是比较淳朴啊。

这要是几十年后,那肯定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是现在可不是了,一看这事儿,大家都凑过来,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为人证明。

“这两个孩子可混蛋了,那个小的倒是没言语……”

“挨揍活该!”

“咱就没见过这么不懂事儿的小孩儿……”

“他们故意的,这不是听到你们的叫声了吗?寻思自己不能吃亏了,这就开始不老实了……”

“是的是的,这俩孩子故意朝人家丢石头。”

公安同志无语的揉了揉太阳穴,这三个孩子还真是……真是能惹事儿啊。

“行了,你们也都别嚎了。这孩子能找到总是好的。”

“不行,他们这么欺负我家儿子,我们要告他们,让他们去蹲笆篱子,他们别想摆脱!”

“凭啥!”

“你们要脸不!”

大家叽叽歪歪的互相攻击起来,苏家婆媳心疼孩子心疼的不得了,但是其他人也厌烦的不得了的。

“我不管,你们必须赔钱,必须带我儿子去医院,不然这件事儿不算完。”王香秀不依不饶的,公安同志也是无奈,但是一看孩子让人揍得鼻青脸肿,倒是也能理解家长的难受。

但是你难受归难受,你家这孩子,是真能惹事儿啊,这样的事儿换了谁,都的暴怒,揍一顿都是轻的。

他说:“你们确实不该对孩子动手。”

为首公安同志说了中年人一句,随即又转头对王香秀说:“可是这件事儿起因是你家孩子,动手也是你家孩子。就算是有责任,你家也是占了大半。他们对孩子动手不对,但是你家孩子一样也是用石头砸人,人家的鱼竿也断了……”

最先说话那个老大爷说:“你看,他们还砸了我的脚背。”

公安同志说:“如果你们都觉得这件事情过不去,就跟我去派出所,你们追究他们打孩子,人家一样也是要追究你们先动手弄断了鱼竿还伤了人。”

“他一个鱼竿算什么,我家这可是孩子。”王香秀心里有点打鼓,但是还是叫嚣。

公安:“也不是说孩子犯错就算了,你们互相赔偿吧。”

中年人立刻:“互相赔偿就-->>互相赔偿,我这个鱼竿很贵的,你们看,这可不是咱们这边的品牌,是我从沪市出差带回来的,还是很贵的。而且这小子来的时候已经鼻青脸肿了。”

他冷笑,说:“看他们贱嗖嗖的样儿就知道这几个孩子不是什么好鸟儿,指不定在哪儿已经先挨了一顿揍。”

王香秀:“你!”

她气的不得了,这个时候她是真的觉得心寒,就说他们周围大院儿这些邻居,有多少个都跟她关系暧昧过,还有已经有了实质性的进展。

虽然,虽然她是要钱要粮食的,但是她也付出了啊。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这些人竟然一点恩情都没有,现在看到她被陌生人欺负,竟然不肯为她出头。王香秀心里难受,她就知道,就知道男人就是靠不住的,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儿子。

她咬着唇,一下子有点坐蜡了。

她是想叫嚣下去的,但是如果互相赔偿,公安同志一定也是很乐意的。可是……她看了看儿子,好像不算严重,如果去医院估计也花不了几个钱。但是却不知道这个鱼竿多少钱了。

她咬着唇,这时苏大妈立刻看出来王香秀的为难了,她哭着说:“我们孤儿寡母这么多年,我知道对孩子有些疏忽了,但是这寡妇嘉嘉的日子不好过啊……”

她先是卖惨,紧跟着就说:“我家这个条件,吃饱都费劲,哪里有钱赔偿鱼竿?如果不是吃不饱,三个孩子哪里就至于偷偷的上山钓鱼,是我们当奶的、当妈的没本事……”

这一套,他们大院儿见得多了,外人倒是见得少,看她这样,神态缓和几分。就连公安同志也是这样。苏大妈继续说:“孩子有错,我们回家要一定好好管他们,绝对不让他们以后再淘气。求求你们,你们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家孩子有错,但是你们大人打孩子多少也有点不妥当啊。”

赵桂花他们都跟着来郊外找人了,一看苏大妈这个做派就晓得她想干啥了。

果然,苏大妈说:“我想这件事儿对孩子是个很好的教训,我希望他们能接受这个教训。至于这一次,我们也没打算去医院,家里本来就困难,去什么医院,养一养吧。你们千万别把我儿媳妇儿的话当真,我是不会追究你们的。”

公安同志一看苏大妈还是很深明大义的,立刻说:“既然双方都有错,不如就算了吧。”

人都有同情心,公安同志有,刚才那两位也有,围观的人也是一样。大家七嘴八舌劝了起来,中年男人抿着嘴说:“那就算了吧。这件事儿,就算我们都倒霉。”

苏家没赚,可他绝对是亏了。

他的鱼竿啊!

但是眼看着这家子孤儿寡母的,他也说不出更多。

而且,他本来也确实是打人了。

“那既然大家都算了,你不追究我,我也不追究你,那么这件事儿就这样处理了。大家互相道个歉,赶紧下山吧。这时候也真是不早了。”

大晚上的,再不赶紧回家,明天哪里还有精神上班。

“对,走吧。”

“是啊,往回走吧。”

公安同志:“王香秀同志,你家孩子年纪也不小了,这大的都十来岁了,小的也是要懂事儿的年纪了,可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回去要好好教育孩子,这一次咱们找到了孩子,如果下一次找不到呢。”

他看着三个孩子,语重心长:“孩子们,就算是日子过得困难,咱们也不能乱来。你看看你们,你们出来怎么不告诉妈妈和奶奶呢?你们知道他们多担心吗?”

金来有点惧怕这个公安叔叔,但是他心里隐隐约约又有些不服气,垂着头不言语,心里却骂人,恨不能这个人掉到水里呢。他挨了揍,这两个人竟然不为他出头,算是什么好东西。

但凡是不肯帮助他们家的,都是辣鸡。

“你们的鱼竿和水桶是哪里来的?”

金来:“我从学校拿的。”

公安同志:“……”

他抿抿嘴:“学校知道吗?”

金来摇头。

既然不知道,那就是偷!

公安同志看着这个孩子,虽然天黑他又垂着头。根本看不到脸色,但是他心里突然就了悟。恐怕以后跟这个孩子的接触,不能少了。他更严肃几分:“小朋友啊,你们该是知道,小时偷针,大-->>时……”

“公安同志,你就别教育孩子了,孩子被打成这样,已经很难受了。我知道他做的有些不对,但是我们做家长的都能原谅他。你一个外人有什么不能?”

王香秀颇为理直气壮,她最爱的就是自己的儿子,没有人可以说孩子不好。

她觉得这个公安同志不维护他们家,就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语气。

公安同志:“……”

苏大妈赶紧有眼色的开口:“秀儿,你说的什么话!你要是这样说,妈可要说说你了,你也不想想,如果没有公安同志,我们家孩子能顺利找到吗?妈知道你是找到孩子高兴,但是也不能得意忘形。赶紧给人家道歉。”

王香秀在苏大妈的眼色下立刻道歉,倒是不含糊。

公安同志:“……”

就怎么说呢,毫无诚意。

他们做公安的最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不少孩子都是因为家长的言传身教和溺爱才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他说:“你们回去,真的要好好教育孩子的。”

“我们知道,知道的。”

苏大妈应付着,但是表情倒是挺诚恳的。

公安同志觉得,这个当婆婆的倒是比当儿媳妇儿的强不少。

……

这不,大家从发现孩子不见了到找到孩子,一直到回家,已经是凌晨了。

虎头和小燕子已经睡着了,家里人都没回来,明美也没敢睡,哈切连天的跟着其他几个人坐在院子里,大家都聚集到前院了,除了三个孕妇,还有两个年岁实在是太大的老太太以及蓝四海。

就在大家越来越困,越来越累的时候,总算是听到熙熙攘攘的说话声,想必是大家回来了。

果然,最先进来的就是赵桂花,紧跟着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进门,赵桂花:“你们这还等着呢,赶紧去休息吧。”

她说:“孩子找到了。”

其他人陆续进门,说:“他们是去山上钓鱼了。”

明美微微蹙眉,说:“他们去钓鱼,也不跟家里说一声?”

“可不啊,偷偷跑过去的,真是……”

“算了别说了,不然王香秀又要叫唤了。”

“我怕她?真是好笑,我们跟着可找了一晚上孩子了。结果孩子在山上调皮……”

赵桂花眼看邻居们十分不乐意,也没再说这个话题,她反而是叮嘱:“明美你赶紧回屋吧。”

这个时候庄志希也回来了,他牵着媳妇儿进屋,明美已经洗漱了,她自己脱了外衣穿着背心窜进被窝儿,嘟囔:“我困得不行,但是又不放心你们,想着等你们回来再睡……金来和银来的伤怎么好像更严重了。”

“让人揍的,他们犯贱。”

明美:“唔……”

她很想八卦,但是实在是太累了,根本扛不住啊……

庄志希:“他们……”

正准备在说说,就看明美已经睡着了,快的不得了,他轻轻的笑了笑,也蹑手蹑脚的端着盆出去,这着急找孩子,走了一身汗,他打算简单的冲一下。

像是他这么想的也不少,白奋斗父子已经站在院子里冲凉了。

倒是女同志都已经进门了,倒不是为了躲避他们才离开,而是女同志们离开,男同志才出来冲凉的。这么晚了,大家都没有寒暄的心情了,这又不是周群和白奋斗事件,大家还能看个热闹。

今天这事儿,大家实在是太累了,这都没有什么可唠嗑的,就想回家躺下,赶紧睡觉。

庄志希冲了个凉,感觉到一道窥视的视线,他立刻转头,看到苏家的窗帘晃了一下。不晓得谁在窗口偷看了,好在他没全脱掉,不如还莫名其妙就被人看了,这多……

他动作快,很快的冲完了回家,白奋斗说:“你这干什么啊?怎么跟撵兔子一样。”

他倒是慢吞吞的,庄志希:“我太累了,想找点睡了。”

白奋斗嘘了一声,说:“就这还年轻人?你这身体也不行啊。”

他还说:“要不你搞点东西补一补。”

庄志希笑了一下,没言语,摆摆手就进屋。

此时明美已经睡得很沉了,庄-->>志希锁好门直接睡觉。有功夫说那个屁话,不如多睡一会儿了。

他们家算是睡得最早的,回家简单洗漱之后立刻就全员关灯睡觉,至于这些八卦事儿,明天再说又不迟,今天真是太困太累了。庄家关了灯,王香秀也放下了窗帘。

她低声骂道:“一个个都没有心,我儿子都伤成这样了,也不见他们过来帮忙。哪怕是主动送点药膏,或者捐点钱都是好的啊。”

苏大妈叹息:“人都是自私的,你还能指望得上别人么?他们啊,巴不得我们过的不好,看个热闹呢,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些年,你多少也该清楚了,你这孩子怎么还看不清这些人冷酷无情又冷漠的本质?”

“我晓得,但是就是每每想到还会难受……”

她看向了正在冲凉的白奋斗父子,嫌弃的撇嘴,小小的。

随即又说:“这白奋斗也是的,竟然没有过来安慰咱们家,亏得我对他那么好了,真是狼心狗肺。”

胡慧慧看着表姐,只觉得这个表姐真他娘的奇葩,她有什么脸骂这个骂那个啊,人家又凭什么帮助她?胡慧慧以前就不喜欢这个表姐,现在是更加的不喜欢了。

什么玩意儿啊。

王香秀:“不行,明天我还得找白奋斗,咋就能对咱家视而不见?”

她转头,看向了胡慧慧,突然说:“慧慧啊,表姐对你怎么样?”

胡慧慧:“……表姐对我很好的,在我为难的时候收留我。”

王香秀点头:“这就对了,既然表姐对你这么好,你是不是也该帮一帮表姐?”

“表姐,我没钱的,你知道的啊,我每个月要给你交八块钱的。这给你交了钱,我自己就没有什么钱了。”她胡慧慧什么时候被人算计过,现在为了能够顺利留下来多查探那批金银珠宝的下落,她都要装鹌鹑。

妈的,总有一天她要收拾王香秀这个贱人。

她提出五块钱的,但是王香秀却坚决不干,反手就要十块钱,不然就要撵走她。

她自己是找借口装着为难躲避家里催婚才这边的。她知道是假的,但是王香秀不知道,在她的概念里,自己就该是走投无路的。而对一个走投无路的表妹这么心狠,胡慧慧可没想放过王香秀。

现在暂且先这样,但是她绝对不会算了。

“表姐,我没钱……”

王香秀翻白眼:“我当然知道你没钱,你要是有钱还能来投靠我?你看,只有我收留你,说明我对你好啊,那你是不是也该帮帮我?我不求你给我多少钱的,但是我就想着,给你介绍个对象。”

“啥?”

胡慧慧震惊了。不知道这个表姐怎么想的。

王香秀幽幽:“当然最好你是不答应的……”

胡慧慧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样的套路,她胡慧慧可没少干。

但是,这给自己筹谋和帮人筹谋,是两回事儿,她立刻不愿意起来。

王香秀看出她的不乐意,立刻说:“你在这边又是吃又是住的,你想一想,你就算是交了八块钱,这够花的吗?咱们也不是骗人,我们也不坑人家钱。就是忽悠他们买点东西,不算什么把?”

胡慧慧不言语。

“你要是不乐意,就给我滚蛋。”

胡慧慧忍着气,说:“那,好吧。”

“那我先给你介绍给白奋斗,不过你可别觉得真的能跟白奋斗结婚。这我不能同意。你只要忽悠他继续帮助我们家就可以了。另外,你帮我接触一下庄志希,最好能让庄志希也给我们家花钱,他们夫妻双职工,交的生活费又不多,肯定有钱的。他是男人,一个家必然是爷们管钱。如果你能一点点的套住他,到时候他还能不给我们花钱?另外还有后院儿杨立新,他是厨房的厨子,如果你能忽悠他给我们家带食堂剩下的饭菜,那就最好了。”

王香秀越想越好,高兴了起来。

“我再放出风声要给你介绍对象,何愁没有好日子。”

胡慧:“听你的。”

她顺势打听:“表姐,你说这一片儿,谁家条件好啊。”

“谁家?那条件好的多了去了,最好的应该是周家吧。周群工资九十多,哎呦,你说这么多钱他怎么花的完,姜芦也是干部岗位,工龄也不短了,估计现在也有四十多了。他家才三个人啊,就这么点-->>人,一百三四十的工资。你说富不富裕。可惜周群不是个男人了,不然这也是个好算计的。”

这个事儿胡慧慧知道的,他们在这一片儿掏了好几天粪坑,当然知道个大概。

不过她不想知道这么常规的,她说:“那还有别人家条件好吗?”

她笑了笑,说:“哎呀,条件好的人人都知道的,也轮不到姐姐你帮我介绍。那……有没有那种突然乍富的啊。这样的才好算计呢。”

王香秀睨了胡慧慧一眼,说:“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还装什么纯良的小白兔,我就知道你不是好鸟儿。”

胡慧慧攥紧了拳头,没言语。

“穷人乍富,咱们这一片儿没有,这一片儿都是厂子里的职工,说穷不穷,说富不富的。”

“那你刚才提到的庄志希……”

“他家双职工,当然条件不错了。赵桂花一个月才收他们夫妻十块钱生活费。”

胡慧慧:“原来是这样,可是我看他家吃的也可以啊。”

“庄老蔫儿挣钱啊,庄老蔫儿是五级工,工资得有五六十了。他过几天考级,要考六级了。这要是考上六级,又得涨工资,他们老两口,有花不完,肯定是会贴补在生活费里。”

胡慧慧点头:“那……院子里还有个条件不错的蓝大叔吧?”

“你可真是饥不择食,蓝大叔都不放过。”王香秀嫌弃的看着胡慧慧,觉得这个表妹真是丢人现眼的。

胡慧慧:“……”妈的,妈的!

“这老头儿有钱的,他有两份儿工资的,一份是退休工资,另外一份是返聘的工资。”她愤愤然:“我们年轻人养家这么辛苦,他这么大岁数,要钱干什么?还意思要那么多工资吗?呸。”

胡慧慧:“……”

她这个表姐,可真是一个天大的奇葩。

苏大妈:“我听说,厂子里之所以返聘蓝四海,主要是也是要找蓝四海带徒弟。估摸着等蓝四海把徒弟带出来,厂子会解聘了。”

胡慧慧:“哦。”

她眼神闪了闪,这个院子里条件好一点,生活好一点的,都是因为工作的关系。倒是没看出来哪个人的生活过得好是因为别的事情,看来调查起来确实有难度了。

不过这也是了,如果没有难度,何必用得着她胡慧慧出马呢。

这么些钱,是值得她做出长线的战斗的。

她抿着嘴,说:“那早点躺下吧。”

王香秀:“既然你住在我家,就得听我的。”

胡慧慧:“好。”

妈的。

这个恶心人的玩意儿。

相比于别人家的早早休息,他们家到是挺热闹的。一直说到下半夜。

哦不,还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姜芦,姜芦凌晨眼看大家都回来了,收拾了一下就去医院了。这看的大家纷纷感慨,就不知道周群这种东西怎么就这么好狗命,遇到这么好的媳妇儿。

姜芦对周群,那可真是真心实意,不离不弃的。

王大妈劝:“姜芦,要不是你今天别过去了,这不早了。”

姜芦摇头:“我还是去医院吧,周群现在最脆弱了,他整天心慌的很,我不过去,他指不定又要瞎想,不管怎么好,我总归不能让他在闹着要跳楼,这也给别人增加负担不是?”

王大妈叹息一声,说:“你也不容易。”

姜芦:“是啊,但是又能咋办,这是我自己男人,当年是我死心塌地非要选的男人,现在就算是咬牙也得把日子过下去。我先走了。”

王大妈:“那你小心点,这深更半夜的。”

姜芦:“我晓得的。”

她并不在院子里耽搁,很快的快步往医院走,走到无人的地方,还跑了起来,等到了医院,气喘吁吁。此时已经到了下半夜,医院了十分的安静,姜芦悄悄上楼,她轻轻咳嗽一声,没有什么反应。

姜芦左右看看,确认无人,轻轻的推开病房的房门,蹑手蹑脚的进来,轻轻的推了一下正在陪床的男人,男人正要叫出来,一下子被姜芦捂住了嘴。

他这下子清醒了,看到是姜芦,抿抿嘴。

姜芦指了指门口,男人犹豫了一下,-->>跟上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医院的洗衣房,这边是医院洗床单被褥的地方,一般晚上都没有人。当然这种地方一般人都嫌弃晦气,也没人来。所以姜芦就和小许在这里幽会。

这里还有一张床呢。

是的,跟姜芦幽会的人正是小许。

机械厂宣传科那位。

他跟着姜芦一起进门,小声说:“姜芦姐,今天、今天都这么晚了,就算了吧?”

姜芦开始解扣子,说:“算了?为什么要算了?你不想吗?”

她上前,轻轻的揽住小许的脖子,小许:“……”

他吞咽一下口水,小声说:“最近太多了……”

姜芦笑着依偎过去:“这种事儿哪里有嫌多的?你就胡说,你明明很开心的……”她扯了起来……

小许:“呜呜。”

……

清晨的阳光映照进屋内。天气还没有大亮,两个人已经来回了好几场。姜芦穿着衣服,说:“我今晚找你。”

顿了一下,她说:“你中午到厂子后门等我一下,我给你搞一个牛-鞭补一补。”

小许扶着床头,缓缓站起来。

他走路都发虚,他扶着墙走到门口,点了点头:“好。”

虽然,虽然姜芦要的很多,但是他们也算是“新婚”,比较狠一点是正常的。而且,姜芦这人还真是不错,你瞅,真是舍得给男人花钱啊。

这玩意儿,有钱都不好买。

但是姜芦就是能买到。

他说:“那我中午等你。”

姜芦:“好。”

他虚虚的往病房走,姜芦穿上衣服,也出了门。

要说他们两个怎么勾搭在一起的,这就要从周群住院那天说起了,那一天正好也遇到了小许,小许他爸摔断了腿住院,小许在这里陪床。

虽然小许在厂里人缘不怎么样,人也不怎么样,但是倒是挺孝顺的。

他过来陪床,正好就遇见了姜芦,两个人都认出了彼此。

姜芦当时正是最失意的时候,她难受极了,当时想的就是,周群都这样,她又何必一直死守着周群,自己也试一试不同的感觉。至于小许,这人毫无定力,她一勾住他的脖子,这人就手到擒来。

当时她只是想解压,想放松。

但是第二天清晨,她立刻就反应过来,也许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她也许可以有一个孩子,小许和庄志希差不多的年纪,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可不是周群这样的人能比的。

反正她都打算要一个孩子,正好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要知道,这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并不容易,但是既然阴差阳错了,她自然就不放过这个机会。等她有了孩子,就可以把小许甩了。这倒不是她多么冷漠。

而是她清楚的知道,小许这种年轻小伙儿也不会找她过日子的。

他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那肯定是要找个更好的,所以他们在一起快乐一下是可以的,但是如果说结婚,恐怕姜芦敢提起来,小许都得逃跑。

姜芦整理了心情和衣服,这才回到病房。

一大早的,周群一看到姜芦格外的老实,招呼说:“你咋早上过来了?”

一般来说,姜芦都是晚上过来,也照顾他。

今天倒是例外。

姜芦:“昨天金来三兄弟丢了,大家找了半宿,都要下半夜了,人才找到。我是孕妇,不用跟着到处找,可是院子里没人,我们也没睡,几个不能跟着到处找的,都坐在院子里等着消息。”

“啊?”周群惊讶:“金来丢了?”

他眼神闪了闪,高兴:“哎呀这个孩子真是太调皮了。”

他倒不是说想让孩子丢了,不过听到这孩子又闯祸,他当然很高兴。反正他家没孩子,看到别人家的孩子闹事儿,他就很高兴。谁让你有我没有呢。

当然,姜芦也怀孕了。

但是周群多少总是有点小小的怀疑的,姜芦怎么早不怀孕晚不怀孕,偏偏这个时候怀孕呢。而且吧,这么多年,其实他也很担心真的不孕的人是自己。

周群不-->>敢肯定,所以才从来不敢检查。

他觉得,会不会因为他闹跳楼。医院和姜芦为了安抚他,这才撒谎骗他呢。这是为了安抚住他。他是这样想的,当然,如果说姜芦偷-人生孩子,这个周群是不相信的。

他只是怀疑医院和姜芦串通假怀孕安抚他,倒是从没有怀疑过姜芦的清白。

这倒不是他对姜芦多有信心,而是他对自己很有信心。他是知道的,姜芦这个人啊,虽然家庭出身好,但是人不行,没脑子,蠢的不像样。这人对他的爱,那是死心塌地的。

没看么?

明明他跟那些老娘们就是有猫腻,姜芦也会相信他。

明明他妈故意搞封建迷信害她爸,她也相信了他。

还有,事发那天晚上,她也是一力维护他,这个女人,爱惨了他!

她对自己的心意,那是天地可鉴。

他知道姜芦对他有多么的死心塌地,更是清楚自己的魅力,所以这个事儿他不担心。当然,姜芦也闹离婚了,不过他觉得这就是姜芦一时难过想不开。

等她想开了,不是一样会对自己很好?

你看,他不过是暂时上交工资和存款。就立刻安抚住了姜芦。

姜芦现在每天白天上班,晚上还要来照顾他呢。她明明可以安排王招娣过来的,却不肯,可见她还是那么爱自己,就怕他真的跟王招娣搞在一起。

他得意一笑,为自己这不凡的魅力。

至于工资和存款……他总是能拿回来的,等这件事儿淡一点,他就可以。

他愿意上交财权,为的就是稳住姜芦。

一来是为了姜芦不离婚,二来也是为了……他其实还是有点期待的,也许姜芦不是骗人,就是真的怀孕了呢?这么多年了,这孩子也是他盼了很久的。

如果姜芦没有撒谎,以他对姜芦的了解,看姜芦的表情,真的不像再撒谎,如果姜芦没撒谎,那么他可是就要有孩子了。

“金来昨天来找我了,还跟我要了五毛钱。”

姜芦一愣,说:“你给他了?周群,你跟王香秀是什么关系啊,你没事儿给他家孩子钱干什么!”

她不乐意了:“那家子哪里有一个好东西。你就算是给钱也落不下一个好,咱们有五毛钱都能买四两肉了,你干啥要给她花。你可真是……男人就不能有钱。”

周群:“你看你,怎么变得这么小里小气。你以前不这样啊?”

姜芦:“我以前不这样是因为我没孩子,现在我有自己的孩子了,当然得给孩子攒钱。以后你别领工资了,我自己去帮你领,一个月给你一块钱零花。”

周群:“卧槽。”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姜芦,说了:“一块钱,够干什么的啊!不行不行。”

姜芦:“别人都够,你怎么不够?”

“别人够什么,我听说庄志希都有五块钱,我还能不如他?你这不行,我们……”

两个人讨价还价起来。

庄志希在办公室里打了一个喷嚏,这一大早的,又是很阳光明媚的一天啊。他主动给办公室打扫了一下,一转头儿,就看到小许脚步发虚的走进来,整个人都像是让人揍过。

自从小许他爸住院,小许就每天这个熊样儿,也不知道这守夜怎么就这么遭罪。

这看起来可真是……

说实话,庄志希作为一个男同志,他都觉得小许这不像是守夜累的,像是被人榨干了。

但是吧,小许又没有结婚,他爸还在住院,他也不至于心大的去乱来。估摸着,是他自己想多了。

不过吧,也不止庄志希一个人这么想啊,其实办公室里其他人也这么说,好几个人都偷偷议论了,说小许不是去陪夜,是去搞这个那个了吧?

不然怎么就虚成这样,这才几天啊,眼下都一片青黑了。

庄志希正想跟小许打个招呼,就看他跟飘一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往桌子上一趴,呼呼的睡了过去。

庄志希:“……”

你到底干啥去了。

庄志希觉得,他身边还真是没多少个正常人,一个个人都神神道道的。不过庄志希也不在意,他最近是相当如鱼得水了。他抓到了上报的密码,接连写-->>了几位优秀工人都上班之后,他也算是在宣传科站稳了脚跟。

这机会来的时候虽然很幸运,但是也要自己想办法把握住。

庄志希现在就算是把握住了。

他坐下准备写一下下一步的工作,这个时候大家也陆陆续续的是上班,崔大姐:“唉我去?这小许怎么又睡着了。”

“一来就这样,在医院太累了吧。”

庄志希随口一说。

崔大姐不怎么相信。

她不是庄志希这样的小年轻,她可是见多识广的,总觉得小许可能没干啥好事儿去。这要是干好事儿,咋是这个样儿?

“这年轻人,切不可乱来啊。”

庄志希笑了笑。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大家都看了过去,这是医务室的陶玉叶,自从陶玉叶来了,厂里的男青年还真是有点蠢蠢欲动的。一个个都往医务室跑,那边见天儿的可热闹了。

可不像是庄志希在的时候那样,冷冷清清。

陶玉叶站在门口,说:“庄志希在吗?”

庄志希:“在,有事儿?”

陶玉叶灿烂一笑,说:“王大夫让我跟你说,让你中午去一趟医务室。”

庄志希:“成,谢谢你啊。”

陶玉叶:“不用谢。”

她说:“我正好去三楼送东西,顺便的。”

庄志希笑了笑:“那也得谢谢。”

陶玉叶很快的离开,崔大姐感叹:“这陶玉叶现在可是厂里的一枝花,就连车主任都想让她给自己做儿媳妇儿呢。”

“车主任的儿子不是个傻子?”

“傻子怎么了,傻子有个能耐的爹,也能娶到好媳妇儿。”

有人小声:“小许不是也在追求陶玉叶?”

“对,他也在追求,现在追求陶玉叶的人可多了。咱们厂子里这些没结婚的爷们,一个个就跟山熊看到了蜂蜜。”

“哈哈哈哈。”

大家都笑了出来。

“那陶玉叶咋说啊?她想找个啥样的?”

“那谁知道呢?反正她现在还都没答应。”

“她要求还蛮高的,不过也是挑花了眼吧?这要是一个男人有车主任的身份,小庄这样的长相,她肯定就很乐意了。”

庄志希赶紧摆手,说:“你们唠嗑归唠嗑,可别带我啊,我可是清清白白一好男人。这里面可没我的事儿,我跟陶玉叶都没有什么接触的。这要是让我媳妇儿知道了,我回家还不得跪搓衣板啊。”

“噗!你这人真是……”

“你瞎说什么啊,这要是传出去,可就要说你怕老婆了。”

庄志希:“怕老婆有没有什么不好,我稀罕我媳妇儿才怕她啊。不然爷们那可能会怕老婆,又不是打不过一个女人家。这里的怕,其实跟爱是一样的。”

这真是……酸的大家牙疼。

倒是崔大姐突然说:“哎不对啊,你媳妇儿确实厉害啊,你们要是真的对上,你打不过她的啊。”

庄志希无奈:“重点在这里吗?”

大家噗嗤一声笑出来。

此时的明美倒是不断的打喷嚏,她揉了揉自己的小鼻子,说:“不知道谁在念叨我。”

又一想,还能有谁,肯定是庄志希啊。

她笑了笑,说:“不知道这个家伙忙不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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