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朵……你是说它是……她……是我妈妈？”

云叶不笨，哪怕云海别扭的方言她没能完全听懂，但聪明的她还是瞬间的抓住了关键。

在这个场合，而对一个融合了星球的未知的意识，云海却偏偏说出了场中可能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懂的家乡味极重的方言，再结合一些事实以及他的凝重、沉重，云叶怎么还不可能知道他的心思。

整个人身躯剧烈地震颤着，云叶不可思议地看着那飘忽不定的雾霭人面，嘴唇哆嗦着却是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认得你？”

“什么意思？”

然而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是，那个未知的意识奇怪地说了一句。

除了云海和云叶，没人能听懂它刚刚说了什么，就是后者也是听了个大概。

这一次，未知的意识并没有用精神、意识交流的方式回应，却是用的是语言。

虽然它发出的声音听上去很别扭、很拗口，但却证明了一个事实。

就像地底下蹿出了一颗核弹，在没入到脚心后又迅速地钻进了大脑，在那轰然的爆炸中云海大脑一片混沌。

“它听懂了我的方言。”

“它会说我们的方言。”

“它是云朵。”

“她是云朵。”

只觉自己欢喜的快要爆炸了，满腔的激动和兴奋无处宣泄的云海突然蹿了起来。

身躯在瞬间化成了一道光影，紧接着这道光影就像闪电一样在高空中疾飞起来。

直线、曲线。

打转、往返。

这道黑色的闪电直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在高空中尽情地飞行着。

“他……他怎么了？”

这一次，未知的意识用的却是精神交流的方式。

“呃，他大概是太太太太太高兴，太太太太过兴奋了。”

“我从来没有看到这他这样子。”

云月接过了话岔，笑眯眯地说道。

一句方言，不可能完美地解决问题，它并不能完全确认地未知的意识真实的身份。

它仅仅只是一个证据，一个不够明显、有力的证据。

但是云海显然选择相信了这个并不牢靠的证据，原因云月自然很清楚。

“它……她真的是云朵？云海的妹妹？”

芷寒又是欢喜又是震惊，更多却是不可思议的她看向了云月。

不过瞬间，又联想到了什么的她马上看向了身边的云叶。

“妈……你……你不认识我了？”

“是我啊……我是叶子……”

云海高兴的快要发疯了，云叶更多的却是不能置信。

她颤抖的身躯近可能地靠近了扭曲不定的雾霭人面，泪流满面的她带着哭腔用同样颤抖的声音说道。

“妈？”

“母亲的意思吗？”

“叶子是什么？是指某种植物吗？按照你们的理解，我大概是地球所有生命的母亲，当然这也包括植物的叶子，它们都是我的孩子。”

未知的意识茫然地回应道。

“一个欢喜的快要疯了，一个激动的快要傻了，呃，还有一个却是茫然困惑。”

“乱了，要乱了。”

云月在心里喃喃着，随后抬头看向了高空。

云海刚刚掠过去了，在云月的精神感官当中，前所未有的兴奋的他，此时却是绕着偌大的“地球”疯狂地转起圈。

就她们刚刚交流的功夫，云海已经转了十几圈了。

“老大，别转圈了。”

“它是听懂了你那古怪的方言，但是问题还是存在，它不但不认识你，甚至连叶子都没有任何印象。”

有些好笑地发出了精神信息，云月还没过去，芷寒却是走过去半拥住了看上去随时可能晕倒的云叶。

无声地出现在了场中，云海的面色有些赤红，显然刚刚那点动作还不足以让他发泄内心的激动。

“没关系，只要有一丝希望就好。”

“首先，我们能确定它没有恶意，这一点就很符合云朵的性格。”

“其次，时间上完全吻合，这也是最有力的证据。”

“云月用她的能力打开了一个虫洞，地球在进入虫洞的瞬间，这个意识就觉醒了。”

“这些，不可能仅仅只是巧合。”

云海倒不泄气，那闪烁着莫名光彩的眼神紧盯着不远处的雾霭人脸，脸上的兴奋清晰可见。

“还有，就算你猜测的都是对的。”

“但你不要忘记一个关键，云月的意识还不足以融合一颗星球，这是伽诺的推断。”

“说实话，相比你的推断，其实我更信任伽诺的判断。”

“也就是说，即便你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这个意识也不是纯粹的云朵的意识，它可能是云朵和地球本身存在的另外一个意识的融合。”

精神交流当中，云月有一说一直接了当地说道。

“我知道。”

“你说的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我能接受这种结果，无论怎么样，总是好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样的结果吧？”

“云月，其实在找到云叶的时候，我就已经认定云朵死了，只是自己一直不肯相信这个结果。”

“当时能打开虫洞送走地球，在我看来这是云朵燃烧自己生命力的结果。”

“她牺牲了自己，这是根据当时的情况推断出来的结果，不过我一直不愿意相信或者面对。”

“现在这样的结果不是最好的结果，但至少还有一丝希望。”

“只有云朵还活着，哪怕只是一些不完整的意识，但她至少还以另外一种形式活着。”

“相信我，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的灵魂或者说意识还在，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再一次活过来。”

凝视着未知的意识表现出来的雾霭形态，云海在精神交流中向云月激动地说道。

“好好好。”

“我相信你。”

“现在怎么办？”

云月反问道。

“多接触，多交流。”

“这个我还要和伽诺商量后再做决定，不过接触时间多、交流的多，总是有益处的。”

云海不假思索地回应道。

“多接触多交流？”

“这本来不是什么问题，只是现在好像不太合适吧。”

“我们回来的时候是设下了很多圈套，但这并不代表虫族找不到我们回来的正确的通道。”

“做为异形主宰，你总不能一直待在小宇宙中，待在地球吧？”

云月有什么说什么，干脆了当地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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