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实际上对于异兽应睨的出现,云海早就预料到了。
不管是智能微观文明“主脑”的暗示,还是异兽应睨骨子里自以为聪明的奸诈,它先前的消失绝对不会意味着离开,铁定是在伺机而动,妄图抓住机会轻易地得到胜利的果实。
“不管付出多少代价,让异兽异形还有至少十万巨树异形马上跟我下来。”
不急不躁,云海向“脑虫异形”下达了命令。
同时,他加快速度追向了脚下的异兽应睨。
很少发什么誓言,因为云海清楚,誓言什么的,永远比不上利益。
但是这一次,云海在心中发誓,他一定要把异兽应睨变成异形的宿主。
他一定要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异兽应睨,眼睁睁看着异形抱脸虫钻进它的身躯,而且寄生在它的体内。
到那时,异兽应睨一定会清楚地感受到,寄生在它体内的异形幼体的成长。
它一定会后悔,会恐惧。
而那时,异兽应睨也一定会求饶——本身越是强大、生命力越是顽强而且活的时间越长的异兽,也一定会更加惜命。
脑海中掠过发誓一定要做到的这些画面,云海心头更是舒畅清明,自我安慰也好,意淫也罢,至少他在最后的战役前保持了绝对的安宁平静,也不显半点焦躁。
说是“血池”,其实已经算是“血海”了。
当云海加快速度快要追上异兽应睨时,后者已经到达了海底。
这里,才是真正的虫巢。
密密麻麻的“虫卵”状的囊包,粘连在黑色的“菌毯”上,布满了偌大的海底。
不知多少只成年人类手指状的“爬虫”或者说“幼虫”,在黑色的“菌毯”上爬来爬去,在一个个囊包上爬来爬去。
在云海的预料之中,海底没有一只刺虫,只有上千只虫后和母虫
在它们包围的中心位置,上万只“炮虫”已经快要爆炸一样,身躯膨胀到了极点。
而在上万只“炮虫”的中间,一个庞大的躯体静静地卧在黑色的“菌毯”上。
漆黑一团的海底,什么也看不到。
云海的精神感官,却能洞悉一切。
无论这里,或者这一片“血池”上空的空间异常,都已经消失了。
或许母皇逼不得已放弃了开启“虫洞”,又或许它已经明白了,这个时候开启“虫洞”没有任何意义。
就算现在它能成功打开“虫洞”,一时半会无法关闭的“虫洞”,无论云海、异兽应睨或者其它更多的异形,都能顺着“虫洞”继续过去追杀它。
更何况,现在外围的虫子比异形多,而母巢星“虫洞”即将出现的这一片区域,异形却比虫子多。
异虫刺族母皇的身躯,并没有云海想象中那么庞大。
不过想想它现在的身份或者职责,云海也就释然了。
繁衍和种族的延续、壮大,已经不再是母皇的责任了。
虫后和母虫,足以担当起这一切。
母皇现在扮演的角色,更像是一个伟大的基因工程师。
通过它未知的研究和领悟,创造出像“炮虫”类似的更强大更优秀的虫子,才是它的主要任务。
大约比初代异形皇后大上一些,也就是相当于银龙帝国巡洋舰一半的体积大小。
被臃肿的“炮虫”包围起来的母皇,静静地矗立在中央。
它的体表,有一层和刺虫、异形一样的外骨骼装甲。
在它的三角形颅骨后方,有一簇类似钢索辫子一样的器官,长短不一。
身躯前半段人立而起,后半段向后探出,略显臃肿。
它的四肢和刺虫一样锋利,彰显出了强大的战力。
云海在窥探它,而他也能清楚地感觉到,后者同时也在窥探他。
只是,让云海感觉有些诡异的是,母皇只是流露出了对他的好奇,却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敌视或者说愤怒、恐惧等等。
“上啊。”
“你不是对它势在必得吗?它现在就在你面前,还发什么愣?”
异兽应睨站在云海不远处,精神交流中揶揄道。
云海没有理会它,只是静静地观察着母皇。
“你能确定它是母皇吗?”
脑海中浮现起了这个意识,云海向一直在他“精神海”中的伽诺问道。
“百分百确定。”
“只是我不明白,按照我的理解,它现在的各项生理指标明确地表现了出来,它好像对你一点敌意都没有。”
伽诺瞬间回应了云海。
听它这么说,云海顿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想了想,他试探性地向母皇问道:“如果它们有一层外骨骼装甲覆盖的话,情况或许能好一些。”
“不行的。”
“我试过无数次了,只要在它们的基因中插入外骨骼装甲的基因片断,诞生出来的炮虫,无一例外,都会在凝聚能量球的过程中,因为肌肉膨胀的速度受到外骨骼装甲的限制,速度过慢。”
“所以它们还不及凝聚出完整的能量球,都会全部爆炸。”
“只有这种形态,它们才能成功地凝聚出能量球,并且通过上亿组肌肉的运动,将能量球以相对满意的速度喷射出去。”
母皇没有一丝犹豫,马上就回应了云海。
“异形寄生刺虫,你们异虫刺族的幼虫寄生异形,为什么会出现基因链崩溃的状况?”
云海紧接着又问道。
“我不知道原因。”
“但是我能肯定,问题出在了基因结构本身。”
“异形的基因和我们的基因,就像是两种绝对不允许有任何接触的能量,一旦它们接触,就会发生剧烈的能量反应,唯一的结果就是爆炸,体现在它们身上就变成了基因链的崩溃。”
“这个问题,几乎是无解的。”
“因为它不是某个基因片断的问题,而是整个基因结构的问题。”
“我只能针对某个基因片断做一定的转移和融和,整个基因结构的问题,我无法解决。”
同样没有犹豫,异虫刺族的母皇迅速地回应了云海。
事态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既定的剧本。
刚刚才平静下来的云海,情绪又开始波动起来。
当焦躁很快演变成了暴戾时,云海就有一种想要暴发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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