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许我吃那种被朱秘书吹得天花乱坠的胶囊,淡淡地说:“女孩子不要乱吃这些东西。”
一转手就送给了一直照顾我们饮食起居的伍妈。
见我们回家,伍妈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
呵斥我说:“去去去,洗个澡,衣服换下来给我!” 还夸张地捂着鼻子,好像我才从难民营回来。
客厅里有种奇怪的植物,一年四季郁郁葱葱,林涣之很钟爱,亲自替它浇水。
我朝伍妈做个鬼脸,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肚子饱涨得一句话也不想说。
林涣之拿着花洒在那里不知疲倦地浇着水。
我知道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争吵,每一次的争执结束的时候都是如此的平淡无味,毫无刺激。
我站起身来往楼上我的房间走去的时候,他却忽然喊住了我:“七七。”
我停下脚步。
他在我身后说:“七七,你的头发长了,应该剪短一些。”
“好的。”
我头也不回地说。
“我很累。”
他说,“你要体谅我。”
我的眼泪突然地流了下来,可是他看不见。
我飞奔上了楼。
我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屋子里发出仓促而沉闷的回响。
我跑进自己的房间,把自己扔到**,把头埋到被子里,不让自己听到自己的呜咽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伍妈在身后喊我:“七七!”“别烦我!”我把头伏在枕头上喊道。
“有人找你。”
伍妈说,“在楼下。”
“谁?”我问。
她朝我摇头,摇完后就走出了我的房间。
我把眼泪擦干后走出门,从旋转的楼梯上看下去,我看到一张相当熟悉的脸,曾炜?还是曾伟?我懒懒地走下去。
他很欣喜地站起来,看到我一脸的不高兴,马上又为自己辩解说:“你的手机一直没开机。”
“没充值。”
我说,“开了也没用。”
“很多天不见你。”
他说,“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但是我真的很想见你。
对了,你爸爸挺和气的。”
对了,林涣之呢,我左顾右盼,林涣之去了哪里?“你真不回去念书了吗?”他问我。
“你好好看看四周,”我说,“我还有必要念书吗?”“我一直听说你家很有钱,可是,”他笑了,“我认为这和你念不念书没有太大的关系,你说呢?”“别说无聊的话了。”
我在他对面坐下,“省省力气。”
“叶小寂。”
他说,“我真的很想念你。”
说完,他的手放到我的膝盖上来。
我看着他笑了笑,他像是被鼓动了一下,手又过来握我的手,我突然恶作剧地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他吓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跳得老远,脸变得通红而有趣,林涣之和伍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林涣之用严厉的目光扫了他一眼,然后问我:“怎么回事?”男生拎起他的包落荒而逃。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就涌出了泪水,笑也止不住,泪也止不住。
我一边哭哭笑笑一边想我真的是疯了,我一直就是一个疯子,我需要一个医生,一个来拯救我的大慈大悲的医生。
哪怕,是麦子。
林涣之走过来,他抱住了我。
我开始在他的怀里颤抖,一直一直不停地抖。
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对我说:“七七,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我要你结婚。”
我说,“和麦子结婚。”
“呵呵。”
他笑,“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她。”
“可是你喜欢不是吗?”我说,“我不想成为谁谁谁的累赘。”
林涣之让我坐下,伍妈倒来了茶,是林涣之最喜欢的龙井,茶雾袅袅中林涣之一字一句地对我说:“七七,我不希望你介入到我的感情生活。
有一点你也必须清楚,我不结婚,并不是因为你。”
“可是麦子说是,所有的人都会说是!”“我是你父亲,你就不能为我受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