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厂的员工都去干活吧,我们这边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学会的,已经耽误这么长时间了,咱们别耽误工作进度,快去忙吧。”
此话一出,伸着脖子正准备看热闹的员工们顿时兴致缺缺。
不要啊,他们还没看够。
见大家都不愿意走,这时沈秀芳立刻站出来发挥作用。
她扯着大嗓门说。
“干活了,干活了!上班时间,看一会儿就行了,要不今天的任务量完不成了,还是工作重要,赚钱重要,快快快,都赶紧干活去!”
短短两分钟,厂子里的员工们已经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孟穗穗扫了一眼,发现留下继续看热闹的人都是没在厂子里上班的人。
不耽误干活就行,其他人想看热闹就继续看,她没有意见。
浅浅看了一眼,她就赶紧蹲下去继续学习卸骨术。
“用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捏住他的手腕。”
孟庆武教她们的时候很认真,他发现孟穗穗的手指放得不对,立刻指导她摆正。
“手指像我这样,拇指在内,食中指在外。”
“是这样吗?”
“对了。”孟庆武说,“同时左手握住他的小臂,像这样向下一压。”
他边说边动作。
话音刚落,听见“咯哒”一声,骨头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卸开了。
“哇。”
尽管孟穗穗刚才已经见过二叔卸骨头了,可当她近距离观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讶。
她迫不及待地说。
“那我也试试。”
她说完便学着二叔的样子卸了一下。
“嗯?”
她下意识发出声音。
没卸掉。
第一次尝试失败。
紧接着她又试了第二次,第三次
老刘头的手腕被掰来掰去,他疼得闷哼,眉头紧锁。
孟穗穗见老刘头痛苦的样子,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
虽然她这样很像故意的,但她真不是故意的。
孟庆武静静看着她胡乱尝试,等孟穗穗玩够了,他才继续指导。
“你刚才这样不对,是这样,你看着我再给你演示一遍。”
“二叔,我是不是有点笨。”
“不笨,我们老孟家没有笨人,都可机灵了,再学几遍找到手感就会了。”
二叔教她的时候很有耐心,而且是鼓励式教学,让人学起来很轻松,没压力。
孟穗穗尝试了几次,终于学会了卸手腕。
“你想学怎么把它们装上吗?”孟庆武问。
孟穗穗点头,“好呀,我想学。”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孟穗穗在孟庆武的指导下,不停地卸手腕,装手腕。
装上再卸,卸完再装。
她学得认真,玩儿得不亦乐乎,可别人就不一样了。
周围的人看得直咧嘴,仿佛感同身受了老刘头的痛苦。
老刘婆子和刘老二则坐旁边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心疼得要命,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孟穗穗是个好学的人,好不容易有机会拿真人练手,而且对方还是她的仇人,她必然会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学习。
她学会卸手腕后,又学了卸胳膊,卸下巴,卸大腿,卸手指
凡是她想卸的地方,都学了个遍。
等她学完,突然老刘头已经疼晕过去了。
“二叔,他好像晕了。”
“我早就发现了,没事儿,死不了,这样还能减轻点疼痛,你看咱们多好心,都没在他晕过的之后的第一时间叫醒他。”
孟庆武语气轻松。
孟穗穗没想到在这种时候二叔还有心思开玩笑,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余光瞄了两个女儿一眼,考虑到老刘头毕竟是孩子们的长辈,她刚才只让她们看着,没让她们动手。
能学到多少算多少,反正到时候她会让二叔专门找个时间教女儿们学卸骨术,也不必非要用老刘头的骨头学。
孟穗穗看向孟庆武。
“二叔,要不今天就学到这儿?我一会儿还有点儿事儿要忙。”
“行,那我也杀猪去了,对了,咱俩先进屋,我有事要问你。”
两人商量好便不管别人,准备进屋。
见他们要走,刘老二顿时急了,腾一下站起来。
“你们俩要干啥?不能走!”
两人皆是脚步一顿,孟穗穗回头看了一眼,扬了扬眉毛问。
“还觉得不够?想继续?”
刘老二连忙摆手,一脸慌乱地说。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爹的关节都脱臼了,你们至少得给他装上再走吧?”
“我们没有这个义务。”
孟穗穗语气很冷,听得刘老二火大。
“你怎么没有义务?是你们把我爹关节卸了,你们就应该给我爹装好,不然他怎么办?他现在手脚都不能动,你们眼瞎吗?”
孟庆武走过来,护在孟穗穗和孩子们身前。
“你说话这么不客气,是想挨揍吗?”
这眼神真吓人,像猛兽要攻击人时的眼神一样。
刘老二吓得不敢直视孟庆武的眼睛。
他低着头怂了吧唧地说。
“你别冲动,我就是跟你们讲道理,就算我求求你们,你们帮帮忙,把我爹的关节帮忙装上行吗?”
孟庆武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他突然想起什么,“啧”了一声。
“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事儿,不是说好输的要下跪吗?你看你爹这样也跪不了了,要不你替他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更何况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看着。
刘老二感觉屈辱极了,胸口剧烈起伏。
“不跪不行吗?”
“你又在说笑了。”孟庆武话锋一转,“你不想跪也可以,那就让你爹在地上躺着,等他什么时候能跪了再跪吧。”
不行。
他爹这样少于一个星期都缓不过来,总不能在孟穗穗家院子里躺一个星期吧?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孟庆武这么恶毒。
刘老二眼珠子乱转,想不出解决办法。
他突然眼睛一亮,扭头看向老刘婆子。
“娘,你替我爹跪。”
“你说啥?”
老刘婆子不敢置信地问。
她还没从对二儿子的失望中缓过神来,二儿子竟然又出幺蛾子。
只见刘老二理所当然地说。
“你不是说男人膝下有黄金吗?你是女人,跪一下又没什么,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爹继续趴在这儿受苦吗?你是我爹的媳妇儿,替我爹跪一下咋了,你别这么不懂事。”
跪一下没什么,那他为什么不跪?
这么不要脸的话怎么能从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
孟穗穗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突然刘老二惊叫出声。
“娘!娘你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