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穗穗见孟有容拿上野猪套,一个健步朝野猪冲了过去。
她注视着女儿的方向,漫不经心地吐出两个字。
“不管。”
“为什么?你女儿看着不大,应该才十四五岁吧?你不怕她有危险?还有衣服弄脏了怎么办?”
“有工具,还有那么多哥哥在,几乎不存在什么危险,他们会帮忙照看着她,有问题也会第一时间上去帮忙。”
孟穗穗能这么淡定,一切源于她对朋友和工具的自信。
这时,她看见老三成功套住野猪的鼻子,她毫不顾忌身上的泥和脸上的泥点子,爽朗的笑声立刻传遍整个院子。
“套住了,我套住了!”
和她一起的周达他们都立刻给出反应。
“哇,厉害厉害。”
“太厉害了,谁说女子不如男,老三比小男孩儿都厉害。”
“太酷了,晚上让你娘给你加鸡腿。”
见女儿那么开心,孟穗穗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
她侧头和黄永发说,“你看有容多开心呀,对我来说孩子们的快乐最重要,在不违反法律和不构成危险的情况下,她想做什么我都支持。”
黄永发问,“难道你不觉得她这样不像个女孩子吗?”
这话她不爱听,凭什么女性要活在别人的定义中。
孟穗穗反感地蹙眉问,“女孩子应该是什么样?谁规定女孩子不能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性格,每个女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为什么一定要跟别人一样?”
她的连续问话充满攻击性,让黄永发招架不住。
黄永发摸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说。
“我就是闲聊,你别那么敏感。”
什么闲聊,明明潜意识里就是那样以为的。
每个人的想法不同,这很正常,没必要非要争个对错。
孟穗穗不想深入聊这个问题,她淡淡地说。
“老三的性格就是这样,她喜欢这些,而且就算她抓猪受伤了也不会跟我哭,她弄脏的衣服自己洗,她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作为一个母亲我尊重每个孩子的个性,除了她自己,我要做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我当然要坚定地站在她身后支持她,因为我希望她开心。”
黄永发唇角微微扬起,痴痴地看着孟穗穗的侧脸感慨道。
“你是个好妈妈,做你的女儿一定很幸福。”
想必做她的家人也一定很幸福,就是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有机会。
黄永发和孟穗穗远远看着孟有容他们抓野猪,黄鹤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
黄鹤看着应用抓猪的孟有容,差点惊掉下巴。
这一家子人都挺有意思,也都挺出人意料的。
这次来村里属实让他长见识了。
周达他们对付野猪有一套,不一会儿就把野猪成功关进赵大刚家的猪圈里。
不一会儿,孟有容和周达他们有说有笑地回到孟穗穗家。
周达说:“穗穗姐,家里还有别的活需要我们干吗?”
孟穗穗温柔地笑着说:“没了,你们几个辛苦了,要不是你们,这么多野猪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弄。”
周达扬了扬下巴说,“咱们这关系你客气啥,没啥事儿我们先回去了,要不一会儿下雨该回不去了。”
孟穗穗挥了挥手说,“行,今天天不好,我就不留你们了。”
“穗穗姐,那我们撤了,有事儿吱声。”周达说着对两个弟弟摆摆手说,“走吧,回家。”
周达走了几步,察觉不对劲。
回头一看周老二果然没跟上来。
“老二,魂儿丢了?愣着干啥?”
周老二一副有心事的样子,迈步跟了上去。
周达搂住二弟的肩膀,问,“你咋了?有啥事儿跟哥说。”
周老二犹豫了一下,仿佛做了什么决定,站住不走了。
面对大哥和三弟探究的目光,他叹了口气说。
“大哥,我媳妇儿闯祸了,可能把穗穗姐得罪了。”
听到穗穗姐三个字,周达的眉毛顿时皱成一团。
“咋回事?跟穗穗姐有什么关系?”
“哎呀,就我小舅子那事儿,我也没想到她能自作主张,今天早上......”
周老二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叙述了一遍。
说完之后,他站得笔直,蔫头耷脑地等着被大哥打。
这段时间大哥和大嫂跟孟穗穗关系什么样他最清楚,孟穗穗在大哥大嫂心里的地位是极高的。
不只是因为大哥一家跟孟穗穗关系处得好,他们两家还有利益牵扯。
大哥经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上,说能赚到钱全靠孟穗穗带着他们。
如今他媳妇儿做了错事,惹孟穗穗不高兴,极大可能影响孟穗穗对他们老周家的印象。
如果孟穗穗因为这件事今后不带着大哥大嫂赚钱,那他们兄弟俩也都会跟着一起失业。
这件事说严重就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就看孟穗穗是怎么想的。
他本以为大哥知道之后打他一顿都是轻的,没想到大哥根本没搭理他,直接顺着原路折了回去。
“大哥,你干嘛去?”
“我去帮你们擦屁股,等我倒出空在收拾你!”
周老二和周老三对视了一眼,也先后跟了上去。
周老三边走边数落周老二。
“不是我说你,你咋能让二嫂干这种事儿呢?穗穗姐有多好你不知道?”
“二嫂她弟弟又懒又馋,这么大了还经常找姐姐和爸妈擦屁股,那是什么好玩意吗?那傻逼根本配不上穗穗姐你心里没数?”
“你回去好好管管二嫂,她弟弟吸你的血就算了,咱家人这么多年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她要是影响到大哥,我肯定饶不了她,咱爹也饶不了她!”
“二哥,你自己心里也有点数,穗穗姐对你对我都不薄,咱们不能伤了人家的心。”
周老二知道是自家媳妇做得不对,不管三弟怎么说,他都闷声听训,一句反驳的话也没说。
因为他知道,老三这么说已经是顾及兄弟情分,给他留了面子。
自从媳妇跟他结婚之后,经常明里暗里往娘家倒腾东西。
大到家具牲畜,小到一根针一团线,就没有她不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