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肉干,黄永发立刻来了精神。
自从吃过孟穗穗带的肉干,他就一直在考虑这件事。
肉干那么好吃,各方面都符合他对一件完美食品的想象。
他觉得这是一次机会,甚至是他人生的转折点。
可他又只想自己干,不想跟别人合作,所以一直在纠结,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每分每秒都在盼着孟穗穗来找他,等待是最难熬的,他迟迟等不到只能自己亲自跑一趟。
听到孟穗穗提到肉干的事儿,他心情忐忑,喝了口茶故作淡定地说。
“还是上次的我跟你说的肉干配方买断的事儿,这次来我带了百分之百的诚意,价格随便开,只要不太离谱我都可以接受。”
孟穗穗淡淡地笑了,不紧不慢地说。
“看来黄老板的诚意还不够,上次我的态度也表达得很清楚,只谈合作,不卖。”
黄永发扬了扬眉毛,孟穗穗一直没来找他,他心里就猜到这次来孟穗穗可能不会答应把配方卖给他,但他心里还存了侥幸。
只要钱到位,他就不相信会有人不心动。
“一万。”黄永发边给孟穗穗倒茶边说,“我给你一万块钱,你把配方卖给我,一万块钱对你来说不少了吧?足矣盖个大房子,还能改善一下家庭条件。”
一万块钱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不少,在这个年代万元户是很多人羡慕的存在。
但她不一样,一万块钱对她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她想要源源不断的分红,而不是一锤子买卖。
孟穗穗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黄永发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来之前调查过孟穗穗目前的情况,离婚带六个娃,在不久之前她家连饭都吃不饱,最近才因为走狗屎运再加上做野猪套生意发了点小财,她家里的条件才有所改善。
他以为这一万块钱足矣让孟穗穗心动,没想到对方听了之后竟然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见此,黄永发霸气加价。
“三万。”
他说完等了一会儿,见孟穗穗没有说话的意思,他心一横拍了一下桌子说。
“十万,这是我能给到的最高价,也是我的诚意,如果孟老板还是不答应,那我只能下次再合作了。”
他话音刚落,孟穗穗抬起头说,“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
黄永发问,“不是钱的问题,那是什么?”
孟穗穗温柔地笑着说,“我这么做源于对肉干这门生意的信心,我知道一定能赚钱,将来我能得到的一定比十万多得多。”
她优雅地给黄永发添茶,然后说,“既然咱们没办法在这件事上达成一致,那就到此为止,咱们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也不错。”
孟穗穗这是委婉的表达不想就此事纠缠下去,可黄永发不想这么快就放弃。
他早就打听好了,现在对孟穗穗来说最大的事儿就是村里野猪的销售问题,于是说。
“我再给你加五万,一共十五万,另外只要你答应把配方卖给我,我可以把你们村的野猪全收了,价格按当前市场价9毛钱一斤算。”
只见孟穗穗迎上他的视线,突然笑了。
“黄老板,你既然事先了解过我,自然也应该听说了我的名声,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我孟穗穗是个自私的人,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可能会为了集体利益损害个人利益吗?”
她可以帮村里的忙,也可以做慈善,这一切都是在她自愿的前提下,而非现在这样被裹胁。
她没有义务为了集体利益做出个人层面的牺牲,如果她选择帮忙那是她为人善良心怀大爱,如果她不帮,别人也没资格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
目前她自己的事业尚在起步阶段,她没那么无私。
此时,黄永发脸色变了又变。
孟穗穗这么说,明摆着把他调查孟穗穗的事放在明面上说。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虽然圈子里有很多人都会事先了解对手,但像这样被当面说出来就很尴尬,显得他很龌龊。
他不得不承认,孟穗穗是个聪明人,说话滴水不漏,就连谈判的时候气势都能压他一头。
孟穗穗的表现根本不像一个村妇,更不像他调查的那样。
这女人危险,神秘,让人忍不住想探究下去。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孟穗穗这个人他都不能得罪。
“抱歉,是我唐突了,让手下查你地址的时候顺便查了一下,冒犯了,对不起。”
孟穗穗大方表示,“没关系,我还要去帮忙测试工具,黄老板要是没别的事就......”
这是明着赶人了。
黄永发不死心,忍不住问。
“你真的一点也不考虑把配方卖给我吗?我给的价格已经很高了,别人未必能给你这么多,我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说的是实话,做生意有风险,愿意出十五万买配方的人确实不多。
孟穗穗依然表现得很淡定。
“黄老板死心吧,我真的不做一锤子买卖。”
黄永发明白她的意思,失望地点了点头。
他不愿意这么早离开,赖在孟穗穗家没话找话,东拉西扯地聊了很多。
孟穗穗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她跟黄永发聊得很投缘,她对这个人至少不讨厌。
嘎吱——
开门声响起,刘招娣忙三忙四地走进来。
她听说娘从镇上带回来一个又老又丑的大款,要把她们其中一个女儿嫁过给大款续弦。
现在她家条件比之前好多了,她们姐妹六个也能赚钱了,家里并不像之前那么缺钱。
而且这段时间娘是怎么对她和妹妹的她都看在眼里,娘对她们那么好,不会做出卖女儿的事。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但她还是忍不住回来看一下,万一娘遇到麻烦了她也能帮忙。
进屋之后,她看到娘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桌子旁边喝茶。
男人看着也就三十多岁,长相帅气,气质卓然。
对方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一看就是一个有文化有素质的人。
这是谁?那个又老又丑的大款在哪儿?
“娘,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