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没有说什么，而是上前闻了几下，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忽略一些细节！凌千羽可是女子？”

赵雷说道：“不是，大侠凌千羽是男子！”

姜离说道：“那就有问题。在这个纸上，我闻到女子的胭脂水粉味道，试问一下，大侠凌千羽可会在身上抹上女子的胭脂水粉？”

赵雷说：“不会。你是说，这个信件是伪造的！”

姜离说道：“这个信件伪造的可能性很大。第一，凌千羽武道修为强大，只会用暴力手段，破开箱子，取走里面的钱财。箱子会出现破损。可现场的痕迹却是显示出，箱子没有丝毫的破损。

“凶手知道箱子的密码，用着密码打开箱子，取走钱财。试问凌千羽会如此吗？”

赵雷思索道：“可能凌千羽逼迫着王富贵，说出箱子的密码，然后利用密码打开！”

姜离点头道：“有这个可能。可这就是我第二点疑惑，这里不是案发第一现场，而是第二现场。根据我的询问，有奴仆早上到这里清理，却是发现王大户死在椅子上，胸口有一个血口子。”

“从胸口的伤势可以看出，这是一把匕首，长度大约是为一尺多。试问，大侠凌千羽会用匕首杀人吗？”

赵雷说道：“不会。大侠凌千羽是武道高手，可能会用拳头打死人，可能会用长剑刺死人，可不会用匕首杀人！”

姜离说道：“第三，刚才我询问仵作，仵作说这里的现场很是干净，没有大多的血滴溅射，又是仔细的检查一下，确定这里不是案发第一现场。而是凶手作案之后，把尸体转移到了这里。”

“这個书房，算是第二现场。”

“大侠凌千羽作案后，他会转移尸体，掩饰第一作案现场吗？”

赵雷说道：“不会，大侠凌千羽武道修为太强，为人傲气，他杀人后根本不屑于掩饰，反而会直接说杀人者正是我凌千羽，根本也不会将尸体转移到第二案发现场。很多凶手作案后，会把凶手从第一作案现场，转移到第二作案现场，目的是为掩饰自己的杀人动机，杀人证据。因为第一作案现场，可能暴露凶手的身份。第一作案现场，可能留下凶手的太多的线索。”

“纵然凶手及时清理现场，抹除诸多的痕迹，可还是会留下痕迹，可能是一丝血迹，可能是一根头发，可能是其他位微小的东西，皆是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很多凶手隐藏第一作案现场，本质上是为了掩饰，而掩饰就是畏惧，畏惧朝廷的捕快，畏惧着律法。”

“可大侠凌千羽会畏惧律法吗，会畏惧我们三个候补捕快吗？”

梳理着这些这些线索，赵雷也是笑了。

从这些线索当中，凶手不是大侠凌千羽。

大侠凌千羽，也不是凶手。

想着这些，赵雷松了一口气。

姜离继续道：“那个凶手很是聪明，他的作案手段不高明，也知道若是任由我们继续调查下去，可能被查出来。最好的手段，就是利用大侠凌千羽的名声，把我们吓退而去，不再继续查下去。”

“有着大侠凌千羽背锅，凶手也可以逍遥法外！”

赵雷听着，不由恼怒道：“我们收拾不了大侠凌千羽，还收拾不了那个凶手……哼哼……”

心中的恐惧散去，仔细调查一些证据。

姜离没有说什么，而是在本本上写着，梳理着凶手的大致范围，有一些猜测，只是缺乏证据。

……

到了书房外，姜离召唤着众人。

顿时，王家三十二口人，陆续到了现场。

姜离看着在场众人，开口说道：“根据我的调查，王富贵死于他杀，至于凶手……就在你们当中的某个人……”

“哗！”

众人听着，立刻神情各异，有的惶恐，有的不安，有的高兴，有的伤心，神情各异。

姜离看着在场众人，观察着众人这一刻的表情，记录在脑海当中。

在面对突然询问的时刻，很多人会露出真实的面目表情。

就好似《最后一次晚餐》当中，耶稣说有人有出卖他，十三个门徒听后露出不同的表情。若是用微表情进行了观察，可能发现叛徒是谁。

破案时刻可以通过微表情，洞察出凶手的身份。

就在刚才，在姜离说了那句话的时刻，有人露出害怕，恐惧，担忧的表情，皆是嫌疑人，可能是凶手。

当真正的凶手看到被害者照片的时候，会表现出恶心、轻蔑甚至是害怕。但绝对不会是吃惊。

想着这些，姜离在本本上，几个人名下面画了一道横杆，作为怀疑对象。

案情上要大胆假设，在证据的收集上要小心推理。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姜离说道：“我要询问你们一些事情，最好要有不在场的证明，这样可以排除嫌疑。若是不能……”

正妻胡氏说道：“若是没有不在场证明，我们可能是凶手？”

姜离说道：“正是如此！你们回答问题要仔细一点，更是不要说谎，因为说谎，最后被嫌疑，乃至是确定为凶手。死了，也会没有人伸冤！”

语气带着严厉，只因为很多人习惯说谎话。

在没有摄像头的时代，群众的眼睛就是摄像头；在没有录像的时代，群众的大脑就是录像。只是人是容易遗忘的，也是容易忽略周围的细节，更是喜欢说谎，说对自己有利的，不利的一面进行回避。

因为证人的说话，会在破案的时刻出现偏差，误导，引向错误的方向。

说完之后，姜离开始询问起来。

首先询问的，正是这位正妻胡珍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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