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进化
听了方林岩的分析,其余的人也觉得很有道理,而这时候,李三带来的相关方面“专家”庆伯则是要展示存在感了:
“问题的根子,应该是在龙王庙。”
方林岩赞许的看了庆伯一眼道:
“是的,我也这么想。”
李三恍然道:
“之前赛张飞的叔父将阴瓦给我们的时候,说过一句话,说是他月初的时候才拿到龙王庙里面祭拜过!”
“而之前询问谢王氏等人的时候,也说起这阴瓦当中的药效是在不断流失的,大概给五六个人煎过药之后,效果就会很差,需要去龙王庙祭拜才能恢复。”
“所以,这些持有阴瓦的人,能交汇的地方就是龙王庙了,而他们去祭拜也不可能空着手,于是龙王庙这边幕后黑手还能继续吃一波血食祭品!”
在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之后,很显然下一步的行动目标就已经确定了,那就是龙王庙!
于是大伙儿也经过了一番准备,无非就是带上黑狗血,香教当中的符水,请神香之类的东西。
同时,李沮身为大师兄,并且还是香教当中最能打的大师兄之一,已经叫来了本地的香教坛主,然后让他去先做准备,将风声放出去,无非就是给他们的行动找个正义的理由。
比如坛主对外说的就是,自己这边有好几个兄弟都被龙王爷托梦,说有一只千年老鼠精在龙王爷的神像下面打洞,龙王爷管着四万八千水族,却管不到陆地上的耗子,所以这老鼠精让他老人家苦不堪言。
所以龙王爷就指了一窖藏银给他们,让他们拿来雇佣热心人帮忙处理了这只妖孽,若是亲手抓住杀掉那只耗子精的,那么还能额外再得十窖藏银。
而且这只耗子精还擅长打洞,其巢穴里面还有金银无数,打死它的人就能拿到金银。
之前方林岩觉得搞出来这些漏洞百出的谎言似乎没有什么意义,不过到了现场以后才知道自己错了,在信息蔽塞的乡间,这些村民对当地原始宗教的狂热是难以形容的,甚至在大旱不雨的时候,有县令在龙王庙前自焚以求雨的。
所以,若是不加准备贸然行事的话,几百个农民发觉你们在龙王爷那里搞事,这帮愚民立即就会觉得,这帮外乡人万一激怒了他老人家来个大旱不雨,或者说是洪水泛滥怎么办?
所以,他们做出应对的方式,十有八九都是愤怒的拿着锄头和粪叉追赶过来,你动手杀人的话,那不杀个血流成河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但是官府必然就会出面将你通缉。
若是不杀人的话,那么就更别提去龙王庙将那幕后黑手揪出来了,自己能保住不缺胳膊断腿就好了。
当然,对于香教的这位坛主来说,也同样是两眼放光,因为他这辈子就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这位金主爸爸一出手就是两百两银子让他们去办事!
这帮乡下穷鬼见过什么市面?争水,争一条田埂,争一只鸡打死人的都不要太常见!
每个人发一吊钱,能让他们的眼珠子都发红,完全失去理智,更不要说还能披上“为龙王爷解决麻烦”的大义了。
等到方林岩等人到达的时候,坛主已经搞定了一切,周围聚了不少老百姓,以虔诚,畏惧,更是好奇的眼神看了过来。
在龙王庙外面更是搭起了一个高高的戏台,上面有两个道士正在挥舞着桃木剑,嘴巴里面更是喃喃念诵着别人根本就听不懂的句子,身手敏捷的他们更是不时的翻个跟头,甚至还能偶尔喝一口酒,喷一次火........
讲真,方林岩觉得这两个道士只要把衣服一换,立即就可以去天桥那边做杂耍了,如此表演,既不专业又深深的侮辱了道士这个职业啊。
但下面的这帮精神物质文明极度匮乏的农民们却在戏台下面看得如痴如醉,一个个仿佛因为缺氧伸着头的鳖似的,甚至连眨眼的频率都降低了50%,呼吸也变得十分轻柔,唯恐错过任何一帧的画面。
那模样忍不住就让人想到一些散发着青春荷尔蒙的往事,比如咱当年第一次看到*****十七分三十一秒时的聚精会神,又比如被***上第一节课时候舍不得点快进的专心致志......
方林岩因为距离比较近的缘故,甚至还听到了一些按捺不住的赞叹:
“这位有胡子的道长看起来不甚高明啊?”
“何以见得?”
“他只翻了十六个跟头,而旁边的矮个儿道长翻了二十一个。”
“但是胡子道长会吐火啊!”
“矮个儿道长唱苦情难道不是一把好手?”
“......”
听到了这些赞叹,方林岩百感交集,原来在这些村民的脑海当中,竟然是以翻跟斗的数量来评判道长业务娴熟与否!
若是老子或者三丰祖师听到了他们的这些话,势必要掩面长叹,早知道作什么道德经,打什么太极拳,直接找一群猴子来传播道门荣光才是正道啊。
在这种仿佛盛大节日一般的气氛当中,方林岩等人毫无阻碍的进入到了这座龙王庙当中,这庙宇不大不小,前后分为三进。
第一进的大厅当中供奉的是龟蛇丞相和巡海夜叉,乡下人这边造的雕像相当粗陋,甚至可以见到旁边的巡海夜叉的武器叉子都坏掉了,露出里面支撑着的木棍和稻草。
令人惊奇的是,这却并不妨碍前面的香炉当中香灰满满,里面的祭品还蛮多的。
他们直接进入到了最后一进的正殿当中,龙王爷的塑像正在这里端然矗立着,乡下地方也没办法多弄什么装饰,只能在背后挂上红布,大概是因为这庙是后面改的,供桌上方的屋顶被熏得漆黑。
庙祝也是迎了上来,却被坛主卢雄带着几个人隔开,看得出来这家伙虽然颇为狡诈,却没有经历过大事的,被刀子别在腰上脸色都惨白了,估计也是个不知情的,充其量就只是偷吃点贡品和香油罢了。
方林岩从怀中掏出了阴瓦,打量着前方的供桌,然后对着庙祝招了招手道:
“来,告诉我,这东西应该放在供桌的什么地方?”
庙祝肯定对阴瓦这东西不陌生,而普通人被刀架在脖子上以后,绝大多数还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只能颤声道:
“实在,实在不敢隐瞒,之前都是让它摆在供桌上,等到晚上人走了以后将其浸泡在血水里面,过一晚上之后就行了。”
方林岩笑了笑道:
“说清楚点,血水从那里来的?装在什么地方,怎么浸泡进去?还有,过一晚上就行了是什么意思?”
见到这庙祝吞吞吐吐的,方林岩很干脆的再次祭出了金钱+刀子的大法,挥挥手让人直接将庙祝拖到了旁边的空房间里面:
然后拿出了一大锭银子放到了庙祝的面前,然后刀子架在了喉咙上:
“老老实实的说了,就拿钱走人,胡说八道的话,就等着重新投胎。”
庙祝被刀架在了脖子上,脸上的肌肉不停的颤抖,只能老老实实的道:
“等到晚上没有人的时候,我就要拿一个盆子出来,然后在里面装满水,然后将这阴瓦放进去。”
“然后我再将盆子端到后院里面的空旷地方,等到一夜之后,那盆子里面的水就会干掉,里面的阴瓦也会恢复了。”
方林岩笑了笑,一针见血的道:
“我觉得你没有说真话,而且这样的事情,你总不可能是凭空臆测出来的吧?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庙祝顿时一窒,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起来,方林岩这时候怎么会给他犹豫的机会,刀光一闪,立即就是一只耳朵落地。
庙祝顿时大声惨叫了起来,可是马上就被旁边的香教中人捂住了嘴,同时还死死的按在了地下,手背上青筋爆起,整个人的头和脖子也是涨得通红。
隔了一两分钟之后,庙祝缓过了痛劲儿来之后才被放开,方林岩这时候才和和气气道:
“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我这个人喜欢和老实人打交道,你想好了没有啊?”
庙祝看起来很有骨气,直接用仇恨的眼神看了过来,然后张嘴就直接开骂了!
结果他刚刚骂了半句,旁边的香教中人立即将其拖下去一顿好打!等到了他鼻青脸肿的时候这才重新将之拉了起来。
但这家伙讲真确实很有脾气,刚刚站稳了又对准了方林岩一口血痰吐了过来,但李三在旁边又怎么会让他得手?
面对这样的人,方林岩很干脆的挥挥手,然后就转身走了出去,后面的事情自然就有人帮忙让他吐口了。
有道是专业这一次他可不是单独一个人来的,香教里面鱼龙混杂,缺的就是银子,人才却是样样不缺,赛张飞曾经干过狱卒的,拷打那一套早就烂熟于胸了。
不过,方林岩在外面站了两三分钟,正和李三说着话,突然见到了旁边走过来了一个女人。
这女人松松的挽着头发,走路的姿势同手同脚,看起来很是有些诡异,摇摇摆摆的仿佛有些营养不良,脸色泛着不正常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