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萧铣下手很重。
几番命令之下,张绣再是跋扈,可在内有郑文秀、文士弘等将逼迫,外有萧铣的命令和五万援兵威胁的情况下,他也硬不起来抗命了。
八月七日,张绣接到军令,在郑文秀、文士弘等饶威逼下,不得不再次点兵南下。这一次不同于上一次的试探南下,乃是三军齐出,物资、军需尽动,一起随军向前。
张绣虽然跋扈但他不傻,所有人朝着他一人使力,可不是他能抗衡的。
大家都很清楚,在现有的大梁体制内,大家怎么折腾、怎么欺负萧铣都行,但若是有人要换子,想都别想。
世家大族有财力、物力、影响力而没兵权,巴陵派空有兵权而没有影响力,整个荆襄,除了萧家人,换了谁来都得崩盘。
张绣没那么大野心。也没那么大能力。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出兵已经是既定事实。这次事件让张绣萌生了更大的野心,他非得掌握大梁的权利,才能不被这群蠢货给影响了。
对,他认为满朝上下逼着他出兵的都是蠢货,包括萧铣本人。
一群蠢货,着实可恨啊。
张绣再次南下,同时要求南线的苏胡儿也同时进兵,威胁隋军后方。至于到现在还待在长沙的董景珍,张绣很清楚,他指挥不了,所以根本不去管。
六万大军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对于军心也是个折腾。
张绣重回万家岭下,继续深挖沟,高修墙,准备跟隋军死耗。
张绣的打算很简单,十几万大军屯兵万家岭,消耗可是海了去的。只要江陵方向缺粮,无法再支撑十多万大军继续转战,萧铣自然会将他召回去。
双方在万家岭相持两日,黄维扬也发现了张绣的异常。
张绣待在营寨之中,跟个缩头乌龟一样,任凭隋军怎么搦战,死活不出来。这样的局面,这仗怎么打。
眼看张绣要耍赖皮,黄维扬也有办法,你既然坚守不出,我就用我的优势骑兵骚扰你的后方运输线,只要你出来了,就别想再回去。
黄维扬不怕你困守,就怕你待在湓城不出来。
眼看梁军坚守不出,黄维烈请战。他请求前往梁军大营伏击侦察,至少也得挫敌锐气一番。
黄维扬允之。
第二日一早,黄维烈便带领杜睿、阚棱、李海岸、梁建方四人和五百精骑出了大营,直奔北面的梁军大营而去。
黄维扬和凌敬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凌敬有些担心,便言道:“二郎君此番出击,恐怕要行险。”
“猊奴素来胆大,技高一筹。”
“可五百精骑,是否有些少了?”
凌敬倒不是担心黄维烈的安危,而是觉得黄维烈只带着五百人,大摇大摆地去梁军那样,未必会有什么战果。
“那拭目以待吧!”
黄维烈对这个弟弟倒是很有信心,或者他此时没多少好办法,只能将破局放在这一次上。
再五百骑兵,破敌不容易,保命还是没问题的。
从万家岭往北,不远处便是孤山和李家山两座山丘,如两座山门一般,拱卫着大道。
这时黄维烈便让杜睿和梁建方各领二百余骑,分别埋伏在这两个山丘上,他则带着阚棱、李海岸二人继续往南。
众人大吃一惊,黄维烈面对众人,笑问阚棱道:“试问若我执弓矢,阚将军执陌刀相随,敌军虽有百万之众,能奈我何?”
一众人都是当兵的,讲究令出行随,黄维烈定策,也没人能反对。
三人辞了大军,骑着六匹战马向南而去。人数虽少,可纵马直奔,烟尘滚滚,顿时有股苍穹豪迈之福
三人一路直奔到梁军大营附近,沿途并未遭遇阻挡。因为隋军斥候太过强大,梁军派出的斥候尽数被隋军的游骑兵射杀,到最后梁军的斥候都不敢探出十里之外的地方。
不过三人数量不大,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很快梁军营中便出动数十骑兵,向他们袭来。
看样子对方也是想见一个软柿子。
这时李海岸低声道:“侯爷,咱们已经到了梁军大营附近,离着梁军大营不到五里,这一区域梁军斥候活动频繁,要不咱们还是撤吧。”
黄维烈一勒战马,回头看向李海岸。
“老李,怎的,以前你可没有这么胆,现在当了几将军,却是怕了。”
李海岸一时有些脸红,却也不话。他当然不害怕,却是担心黄维烈的安危。
黄维烈却是忽然笑道:“老李,阚棱,今咱们玩个刺激的!”完黄维烈一夹马腹,向着对面的梁军骑兵冲去。
离着对方有一百多步,黄维烈高声喊道:“梁军鼠辈,我乃大隋江南行台左仆射山阳侯黄维烈,尔等缩头缩脑,敢应战否?”
高声呼喊之中,黄维烈已经摘下身后的铁弓,对准对面的梁军骑兵就射去。
黄维烈虽年少,力却极大。家传弓术,极其精熟。
这一箭便射死一人。
黄维烈也不罢手,骑马之间,又射出两箭,射杀两人。
此时眼看离着对面不到五十步了,黄维烈不再上前,拔转马头,往回而去。
这一次黄维烈在不过五六十步的时间内,连发三箭,射死三人,可谓神射了,就是步弓也很难做到。
对面的梁军斥候刚开始没弄明白黄维烈的身份,但是听到又是什么仆射,又是什么侯,又看对面精致的铠甲,也知道对方的身份恐怕不一般,因此虽被射杀三人,却是毫不退缩,准备擒杀这个胆大包之人。
黄维烈调转马头,没走多远,这时候阚棱和李海岸也杀来了。
刚才看黄维烈冲向对面,二饶心都揪了起来。
见到黄维烈,李海岸赶紧道:“侯爷,你怎么把身份亮出来了,这里太危险了,咱们撤吧!”
“撤?”
黄维烈“哈哈”大笑道:“该撤湍是他们,我尚未杀够,如何能撤?”
着黄维烈又看下一旁的阚棱,高声道:“对面有二十一个梁军骑兵,我射杀了三人,还剩十八个,阚将军可敢与我比试一番,看谁杀敌多。”
“如何不敢!”
阚棱也是豪壮之人,杀人如卷席,对面这十几骑他也没放在眼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