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远渐渐适应了这种痛并快乐着的生活,他和文武官员之间也逐渐找到一个平衡,双方都待在一个比较舒适的区域,维持着这个朝廷的正常运校
当然黄明远随时保留着掀桌子的权利。
这种平衡黄明远是比较愿意的,一超多强,先明主再集中,集中指导下的民主,既能避免言路闭塞又能保证团结和行事高效,此太祖皇帝诚不欺我也。
整个新朝,在黄明远和众饶努力下,欣欣向荣起来,很多地方,人烟稠密,百姓安居,富足殷实,再看不到昔日战乱的痕迹。
二月十五日,黄明远的三叔黄蒙,弟弟黄明襄,长子黄维扬以及岳父裴矩四人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到达信都。
这一次四人北上即是一家团圆,也是黄维扬、黄明襄向朝廷的述职。
也是因为淮北久未定,导致通济渠道路断绝,否则黄维扬一行早就北上了。
对于黄明远来,四人皆是多时未见的亲人。
尤其是弟弟黄明襄,兄弟二人已经超过十年未见。
当年黄明襄南下江东时,尚不到二十岁,尤有稚嫩,而今十年岁月,倏忽而过,黄明襄已经成了一个能顶立地的男子汉,而他最美好的青葱岁月,尽留给了江南之地。
当初兄弟,各置一方,久不能见,今日再相见时,只剩下唏嘘。
“大兄!”
黄明襄拉着兄长的手,眼圈便红了。他从是黄明远养大的,虽是兄长,却如父亲一般。
黄明远也有些激动,不住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黄明远满脸的欣慰,溢于言表。
即使黄明襄做过很多错事,但就凭他镇守江南这十年,稳定地方,安抚百姓,保障粮道,劳苦功高,黄明远早就原谅了这个弟弟。
孩子犯了错,改了就是,大人还能念念不忘吗?
过是过,但功亦是功,不可相混淆,以宰辅之位授之,便是黄明远对这个弟弟功劳最重要的肯定。
至于被很多人忌惮的江南世家,无论他们有什么企图,黄明远则全不放在眼郑
一群跳梁丑而已,挟制不了黄明襄,更不会挟制自己。
江淮之地,这次被黄明远一分为三,江淮之间为扬州,辖江都、钟离、淮南、庐江、历阳、同安、弋阳八郡,治江都,戴胄为巡抚,罗艺为都督,崔义玄为布政使;江南之地,以浙江为界,以北、以西为吴州,辖丹阳、宣城、毗陵、吴郡、余杭、吴兴、遂安、新安八郡,治丹阳郡江宁县,魏德深为巡抚,左成为都督,梁公河为布政使;浙江以南、以东为越州,辖会稽、东阳、永嘉、临海、建安、南安六郡和一个夷州招抚讨捕司,治会稽郡山阴县,宋琬为巡抚,辛文礼为都督,陆季览为布政使。
整个江淮完全被黄明远肢解,各级官员也不是当地人,对于这片土地,新朝未来的控制会更加强。他既不会成为黄明襄的势力领地,也不会成为江南世家的独立王国。
除了黄明襄,黄明远更激动的是见到三叔黄蒙。
之前黄明远的二叔黄玠去世,黄明远都没能去见上一面,几个弟弟也是各处征伐,连丧事都没法参加,黄明远心中有愧啊。
黄明远三叔黄蒙,自黄明远的二叔黄玠去世之后,便是黄氏家族地位最高的人,为一家之长。之前黄蒙为淮南郡太守,但新朝既立,无论是地方官还是京官,都不太合适,所以黄明远便准备安排三叔管理家族事务。
家族管不好,国家别想兴旺了。一如当年的刘裕、萧道成、高欢等家族,他们本身虽然能力出众,但因为出身不高,全无家学,所以一朝登,家族内部反而因为德不配位,弄得乌烟瘴气。
这三家算是南北朝时期最丑态百出的家族了,归根结底,是家学不足,底蕴不丰,没有成为皇族的心态。
你看司马家族,虽然也无能,内部斗争也很激烈,但毕竟是世家大族,就没有通奸、乱伦、扒灰、蒸母、无遮大会这种花样百出的丑事。
黄蒙的身份,便是未来的宗正。
黄明远准备将整个家族的男丁全部送到宗学之中,统一学习,到了成年之后,进行考核。只有考核合格的,才能有爵位,有差事。
至于混吃等死的,那就待着吧。
这个制度一旦实行,至少一开始必然会有大批的不满者,而恶人不能由自己来当,所以只能由黄蒙来了。
黄蒙打过仗,做过地方官,出过使,南北各地都去过,无论能力、见识其实都是几兄弟中最杰出的一人。
甚至做宰相,也是可以的。
所以黄明远才敢将这个重担交给他。
除了祖孙三代人,还有裴矩。
这次裴矩北上,名义上是为杨广修陵。
当然裴矩挂着太傅的身份,回归朝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对于黄明远没让他做宰相,甚至没给他一点权力,裴矩也是很震惊,甚至很愤怒。
在裴矩之前看来,以他的身份地位,人脉关系,黄明远要想完全稳住局面,就必须得用他,至少也得过度上几年。
因此裴矩早就做好了成为宰相的准备。
而以裴矩的资历,再加上黄明远老丈饶身份,一旦成为宰相,话语权必然最重,不是首相,也能胜似首相,一个李子孝,他还真不放在眼郑
可惜他没想到,黄明远一招不破不立,完全掀了桌子,却也没让他上桌。
对此,裴矩是有怨言的。
虽然裴矩已经年过六十,虽然裴矩智慧、见识过人,虽然裴矩知道裴家将要有一后一太子,未来可期。
但裴矩还是不高兴。
自己这个女婿,这么多年来,裴家给了他多少支持,可一朝得势,翻脸不认人,真真是养不熟啊。
此次四人北上,黄明远亲自去迎接。不别的,光是黄明远的三叔黄蒙和裴矩二人在,黄明远也得亲自来。
不过裴矩既然不高兴,便表现在行动上。下车之时,裴矩最后一个下了车,期间让黄明远等了有三四分钟。
按道理裴矩做事最周全,本不该如此。
黄明远感受到了裴矩的愤怒,也明白裴矩为什么愤怒。
换了自己,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