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那就拿来吧,”林九娘懒得废话,“钱拿来,以后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我林九娘与你刘青山,没半点关系。满意吗?
要是不满意,写下断绝书也没问题,我只要求一个……”
林九娘脸上勾起一抹讽刺,“你,和你的家人,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韩青山双眸眯了起来,带着一丝的疑惑,双眸紧盯着眼前这个让他感觉越来越陌生的女人。
她没有玩欲擒故纵,她是真的想摆脱他们,而且是迫不及待的那种,他感觉到了被愚弄,所以很愤怒。
但所有的情绪,他都压抑着没表现出来。
这女人,变聪明了。
她知道用这种方法彻底解决自己跟她之间的关系,跟自己划清界线。
韩青山没说话,沉着脸掏出了一张银票,递过去。
但双眸闪过一抹幽光,一抹讽刺在嘴角处浮现随即消失。
他不会让自己的人生履历留下污点。
刘老太一看他真给钱林九娘那恶妇,顿时急了,连忙冲上去想要把银票给抢回来,一千两啊,她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但林九娘动作比她快多了,没等她冲过来,林九娘已经眼疾手快地把银票给拿了过来。
还得意的抖开银票在她面前晃了下,见她来抢,后退一步躲开,“得了,这下子我跟你们刘家,彻底没关系。
老东西,正主回来了,我跟他之间的关系,也用钱买断了。
现在,麻利点,从我家滚出去,不送。”
说完之后,银票随手塞入袖袋里,然后也不管他们,开始收拾这破棚子里的东西。
刘老太愤怒地瞪了一眼林九娘,确定她不理自己之后,转身朝韩青山咆哮:
“刘青山,你疯了吗?”
“你怎么给这个恶妇这么多银子?你有这个银子,给你娘我,不好吗?给她?”
“那几个孩子,也是她的儿女,她养大他们,天经地义,而且根本就不需要另外给钱!”
“去,你去把钱给你老娘我要回来,听到没有!你们已经和离了,她凭什么拿你的钱?”
说着就动手去推韩青山,逼他去把钱给要回来。
韩青山不为所动,双眸闪过一抹不悦,“娘,这是我欠九娘的。”
“这些年,我没帮过她半点,全靠她拉扯把孩子养大,这钱,该给。”
韩青山大义凛然的一番话,让安乐村百姓朝他竖起了拇指,有情有义。
刘老太愤怒,而且韩青山不听她的话,更是气得她怒火中烧,忍不住伸手捂着自己的头:
“刘青山,你这个不孝子,你,你要气死我了。哎哟,我的头,我的头好疼,还有我的伤口,也好疼,呜呜,我是不是快死了!”
刘老太想装病,达成自己的目的。
但韩青山只是冷漠地让刘青河夫妇两人把她给扶回家去,这一举动真的把她气得差点晕过去。
最后愤怒地推开刘青河夫妇二人,看他朝林九娘走去以为他想和林九娘和好,当下愤怒地在他面前往地上一坐。
“刘青山,我告诉你,你要是想和林九娘这个恶妇和好,我就死在你面前。”
韩青山不语,但双眸露出一抹精光。
抛妻弃子,抛弃糟糠之妻?
不,他不会做这种事,是有人替他做的。
韩青山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痛苦,“娘,那是九娘,我的结发妻子。
我不在的这十年,是她替我尽孝,替我养大孩子。如今我功成名就,我不能弃她不顾啊。”
“屁,这恶妇天天打我,我没给她打死,就已经是我命大,她替你尽孝?她想弄死我差不多,”刘老太一脸怒意,“这样恶毒的女人,你敢再让她进我刘家门,我……我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娘!”
……
“你们够了没,不嫌恶心吗?”
林九娘忍不住了,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们,“要演,滚出我家去,我不爱看戏。”
恶心谁呢?
“九娘,”韩青山目露痛苦,“你跟我娘道歉,我们……”
“滚,谁跟你‘我们’?少来恶心我,”林九娘汗毛都竖了起来,“刘青山,老娘和你已经和离了。
而且一千两断绝了关系,谁也不欠谁了,明白吗?”
韩青山双眸闪过一抹一抹阴沉,但随即不见,下一秒眼神露出痛苦:
“九娘,你是想我做负心汉吗?我……”
“打住!”
林九娘直接喊停,面露厌恶,这厮,要装到什么时候,不恶心吗?
她真被恶心到了!
原主记忆里的那个男人,跟眼前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不就是不想让人指责他不是负心汉,没薄情寡义,没抛弃糟糠之妻么?
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呵呵,成全你。
在他迟疑的注视下,林九娘笑了,笑得不怀好意:
“刘青山,你当然不是负心汉了,负心汉可不像你,十年不归。
负心汉可不像你,回来第二天才来找我,也没找我算账。
负心汉可不像你,掏钱断关系掏得这么痛快。
薄情寡义、抛弃糟糠之妻更谈不上,毕竟我是被你娘给休离下堂的,跟你也没关系。”
“所以……”
林九娘一本正经,“刘青山,我很严肃地告诉你,你,不是负心汉,更不是薄情寡义之人。
你是个有情有义之人,为了不让妻儿担忧,十年不联系。
一朝荣归故里,更是爽快的送钱上门结账。
谁若是说你是负心汉、薄情寡义之徒,我林九娘第一个不服。
总结完毕,请转身向后转,庙小,装不下大佛。”
韩青山的脸憋得通红,她句句在说自己不是负心汉,但句句都在明明确确地告诉众人,他就是负心汉、薄情寡义之徒。
拳头,忍不住紧握,这女人,何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
强忍着怒气,“九娘……”
“刘青山,麻烦叫我林九娘,或者林娘子,”林九娘冷笑,“叫这么亲热,我怕惹人误会。”
“如今,我跟你恩断义绝,两家没有任何关系,刘青山,不对,刘将军,请回吧。”
“刘将军?”
人群外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紧接着围观看热闹的人群被衙役开出一条道来,很快一道身穿县官官服的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通道上,且缓缓朝院子里走来。
林九娘挑眉,他怎么来了?
还有这衣服……
忽然灵光一闪,他难道就是新上任的安乐镇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