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封闭训练终于结束了。
当皮尔曼打开铁门的时候,我们仿佛有种隔世为人的感觉。
当我们走出封闭的房子,太阳的光辉洒在身上的时候,大家都在那一刻短暂地失明了。
当视觉恢复,眼睛看到苍翠的树阴,鼻尖嗅到花草的芬芳,耳朵听到小鸟的鸣唱的时候,我们有种异乎寻常的感动。
看着我们要离开,朱莉的眼睛红红地,似乎以后再也找不到谈话的对象而难过。
事实是我们走后,朱莉会搬到基地前面自己的家里去住,那里有她的丈夫和子女,其实并不会有不能倾吐的烦恼。
只不过人总是感情的动物,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大家之间有了深厚的感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次聚首而感伤而已。
皮尔曼和其他教练则需要回公司诉职,因此他们可以免费送我们回长岛的彼特家里里。
走在林阴大道上,听着流水潺潺的声音,欣赏着动人的景色,每个人的动作都有些夸张。
汤姆疯了似的把双手伸开大叫着跑了起来,偶尔去拍打树枝垂下来的枝叶;弗林斯认真的享受着温暖的阳光,脸上满是惬意地表情;邓肯扭着屁股拽来拽去,让人捧腹不已;托马森四肢着地,装野狗的样子在地上爬行。
这些人完完全全疯了,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可笑。
我看他们这下知道了自由的可贵了吧,不再只是空口说说而已。
不过要像他们再这样表现下去的话,我猜会有好心肠的人会帮我们打电话通知精神病医院和警察来了。
不过看看环境,这里还是JIVE唱片的训练基地内,并没有无干的人在身旁,这才放心了些。
皮尔曼教练他们并没有打扰我们欢庆的意思,因为他们明白,现在适当地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对身心健康是很有好处的,这段时间确实是把我们逼得够呛。
他们含笑在前面带着路,将一路上紧锁的铁栅栏一一打开,只是偶尔看着我们的举动说笑一番。
现在最难过的恐怕是仪态教练凯瑟琳老师了,现在除了我和弗林斯外,其他三人是丑态百出,什么仪表风度都没有了,看来一个月来的礼仪训练全部白费了。
终于我忍不住了,把他们一个个叫回到了队列里来,“好了,你们就别再做这么恶心的动作了,教练们正看我们的笑话呢。
从这里出来,我们就是超级无敌的少年偶像魔幻男孩中的一员了,一言一行都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以后等大家真正出名的时候,更加要注意自己的仪表,不然狗仔队可有新闻报导了。”
我这个队长随时随地都要尽提醒他们的义务,最辛苦的人其实应该是我才对。
我就像一个多面手一样,要和着他们每一个人的节拍,你说我苦不苦啊。
慢慢地,总算是走到外面的大街上来了,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我们总算是意识到此刻我们正置身在繁华的纽约城里。
但我们心里并不轻松,因为踏出这个大门,迎接我们的将会是更加艰苦的挑战。
当我们坐上公司派来接我们的大巴的时候,朱莉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我们也在心里默默为这个好心肠的大婶祝福。
车子在纽约繁华的街道上行驶着,我们和教练们一样都沉默不语。
才离别了朱莉,不久后我们又即将与朝夕相处了一个月久的各位教练挥泪洒别,此刻我们的心情都异常复杂。
还是皮尔曼提得起放得下,“小伙子们,大家别再伤感了。
日后在公司大家见面的机会多得很,没必要把自己弄得这么难过。
呆会儿你们下车我们就不送你们了,以后大家如果想见面,只需要打一个电话就行了。
现在我们大家互相交换电话号码吧。”
说完,率先掏出纸笔写了起来。
我们自然是有样学样,很快大家就搞定了电话号码。
这时车里的气氛才好了点。
而汤姆他们更是借机到美女老师凯瑟琳那里去大献殷勤,让我和老马丁相视大笑。
当下车的时候,我们仅仅挥了挥手便算是完成了告别仪式。
我们五个走进彼特家里的时候,便被家里浓烈的庆祝气氛给惊呆了。
原来为了给我们一个惊喜,彼特和雪姐特地为我们搞了个欢庆会,连汤姆和邓肯的父母也亲自赶来了,当然弗林斯和托马森的父母也从遥远的欧洲寄来了祝贺的礼物,看得我心里酸溜溜的。
我还真是个有家无法归、没人疼爱的孩子啊。
这一个月的封闭生活,其间我只有给雪姐打了两个电话,香港那边的情况也是从她那里了解的。
也是雪姐帮我通知了梦瑶她们我在美国的近况,否则这四个对我牵肠挂肚的女孩一旦和我通起电话来,我想一天的时间都不够用,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她们呢。
此刻见他们团圆美满的样子,我的心里顿时酸溜溜的,我开始想念起这些真心对我好的女孩们,当然更多的是思念家乡成都的父母。
这么好的气氛我可不想因为我一个人的不快而破坏它,我还是强作笑颜地加入到了狂欢的派对中去。
虽然我表现得很开心,但藏在内心里的寂寞是藏不住的。
在他们欢聚一堂的时候,我独自一人悄悄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现在的我,分外脆弱,我好想好想家里的人哦,我现在真想变成超人,从美国飞回到中国去。
正当我躲在**独自惆怅的时候,雪姐打开了我的房门。
刚才她就发现了我今天的情绪有点不对劲。
思索了一会儿,看了看汤姆、邓肯和他们的父母满面欢颜的样子,此外就是弗林斯和托马森的父母寄来的礼物,雪姐立刻就知道我是为什么事情而感到伤心了。
她静悄悄地走到了我的床前,慢慢地蹲了下来。
我正闭着眼睛回想在家里的时光,闻着香风扑面,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雪姐。
她吹了吹我的头发,温柔地说道:“傻孩子,我知道你是为什么事情而不开心,想不想看一看你家里人给你寄来的信啊?”我一听,睁大眼睛看着雪姐道:“姐,四月一日早就过去了,你安慰我也要找个好点的理由啊。”
不过心里仍然感到,我不是没有亲人在身边,“雪姐”不就是最疼爱我的亲人吗?“小傻瓜,你家里的事情我都知道。
你还记得你从前在“东皇”的时候是谁掌管公司的资料的吗?我可是后勤的主管啊,你的事情我可是一清二楚。”
雪姐温柔地抚摸着我的面颊道:“我知道你在离开香港的时候,有几件事你放不下。
其实排在第一位的并不是梦瑶她们的安全,因为你知道汪浩南的势力根本无法伤害到她们;让你牵挂的也不是担心你自己,因为你有一种坚定的信念,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其实你最担心的应该还是你在老家的亲人,对吧?我看得出来,你走的时候最舍不得的究竟是什么,你走的时候害怕事件解决需要很长的时间,让你无法回家,去面对你的亲人。”
“雪姐,你好厉害,我好佩服你哦。”
被人猜出心事本来是让人不愉快的一件事,但那也要看是谁在你面前说出你心里所想的事情,如果是真心关爱自己的人说出来,心里的那份感激是无法言语的,“可是我家里人给我寄信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说你是小傻瓜你还真傻啊,这还不都是你姐我的功劳。
我知道你很想家,便帮你联系了家里的人。
那个帮你的洪兴社的新老大赵无极在你走后和我通过两次电话,我向他寻问了你家里人的情况,他对我说一切安好,所以我就随随便便通知了你的家人关于你的情况。
我知道那个赵无极是个做大事的人,对于这些琐碎的小事还没有细心到这个地步。
如果他当真如此关心你的话,你以后回香港的时候可要小心啦。”
说到这里,雪姐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安的表情。
因为她不了解赵无极和我的关系,直觉告诉她和黑社会牵扯太深会有不小的麻烦。
“那后来呢?”看着雪姐脸上的忧色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对于赵无极我也是一无所知,只知道他是无条件帮我洗脱冤屈的人,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明白。
当下我决定转开话题。
果然雪姐中了我的计,将注意力放到了后面的事情上来,“我首先电话联系了你的家里人,他们都很关心你现在的情况。
你出事以后,内地报纸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也竞相报道了你在香港的新闻,让他们觉得很着急,以为你出了什么大事。
特别是你的不辞而别,更是让他们揪紧了心,不过好在现在事件总算是解决了。”
“对了你这个小傻瓜,到了美国怎么不给你的家里人通电话呢?”雪姐脸上满是嗔怪的表情,让我的心弦一动,我这才发现,此刻的雪姐是何其美丽啊,即使是薄怒,也显得分外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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