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追兵至今不见踪影。莫非因为阑风晨的缘故,千若从中周旋了?
无论如何,阑风晨伤的确实很重,既然不见追兵踪迹,也无法了解追兵的动向,就在这里先逗留些时日。
原本阑风晨还希望残韧会主动说些什么,可是很快希望变成了失望,再变成绝望。残韧根本就像过去一般,除却照顾了自己吃饭饮水休息之外,便是独自沉默,对之前的事情,再不提及。
看来是决定,就这么算了。
那就算了吧。
阑风晨不会如同很多女人那般,去用言语暗示残韧些什么,或是反过来向残韧表达跟过往不同的特殊柔情。残韧也不会因此希望拥有些什么,虽然残韧确实对阑风晨美妙的身体充满兴趣。
两人平静的呆了一日许,仍旧没有见到本该出现的追兵,相反,却是见到根本没想到会遇上的人。
“晨郡主,残公子。属下等返营时遇风流王爷,得知两位大人身处险境,奉命前来听侯差遣。”五名普通装扮的上清国士兵,竟然在瀑布处出现。这五人残韧和阑风晨都记得,就是当日自告奋勇留下断后的轻骑,实在没想到,竟能活到现在。
残韧和阑风晨均对这五人的能力刮目相看。“你们怎会找着我们?”残韧实在想不通。
其中一人抱拳禀报道“我们五人原本潜进对方的搜查队,见着一女子,原本以为是晨郡主被擒获打算营救的。幸亏及时发觉,后来听得那女子跟上清国人交代两位大人去向时话语中疑点甚多。我们五人猜测那女子该是故布疑阵放出了假消息,就反道而行,没想到真能碰着两位大人。”
五人均没有询问那女子跟阑风晨到底有何关系,阑风晨觉得这五人实在是可造之材,心下起了收用的念头,“你们五人确实能力非凡,不过,希望你们彻底忘记见着那女子的事情。以你们五人之能,回去后定予以重用。”
“多谢郡主抬爱。”五人行礼齐声道谢。
阑风晨感觉伤势也恢复的差不多,便和残韧在五名士兵的领路下出发了。
一行人翻越山林,好不容易避过数道小关卡的检查。却已是个个整的狼狈不堪,阑风晨虽然尘土覆身,却是衣裳完整。反观五名一直负责开路的士兵,却早已经是衣裳破烂,身上多处被划伤。
残韧也好不到哪去,一路上歇歇停停,全因照顾着阑风晨仍旧未好的重内伤。
“大人,在过一道关卡后,就走不了山路了。位置接近前线,这段时间三国互战的厉害,若是遭遇上清和南风的人马围截,恐怕难以脱身。”
“风流王爷定回带兵前来接应。”残韧断然道。五名士兵没再多说什么,心下却是无法相信,这地方毕竟是上清国境,虽非前心重防之地,但若想带兵而至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在阑风晨和残韧的决定下,一行人没有暂时藏匿,而是选择乔装,装做一般商旅团,试图蒙混过去。
距离最后一道关卡尚有一段距离时,却见前方杀喊声直冲云霄,尘土飞杨。几人略作打听,得知中秦国十万骑兵如疯了般孤军深入上清,一举突破外围关卡,浑然不顾补给等问题,竟然直朝内部杀将近来。
原本非战线重点的地方,竟突然出现由上清国太子殿下率领的大队人马,此时两军相遇,正发生拼杀。
阑风晨倒吸一口凉气,风流简直是疯了。这般作为,最后接应了残韧和自己,十万精锐骑兵能剩多少逃的回去?风流不可能不知道,也便是说,风流宁愿背负个罪名,宁愿牺牲掉十万精锐骑兵,也要将两人安全接了回去。
这等作风,以一个将领的角度而言,绝对是种错误!
残韧和阑风晨领着忐忑护卫着两人的五名士兵,夺马朝激战处疾赶。远远见着难以计数的上清国军队整理的队列着,军鼓声声震耳,士兵们君大声呐喊着。显然由于地形关系,限制了参战的士兵数量。
上清国这批军队处于较后位置,此刻只能注视着前方的战斗,起着激励士气的作用。
地形较高处,上清国太子殿下此刻正立马静立,神色冷俊的注视着前方战局变化。
突变突至。
残韧和阑风晨同时将视转至另一侧道路上,一支南风国军队,此刻远远奔至。为首骑着高头大马的,竟是名女子。残韧和阑风晨都认得,南风国的血银手。
“生寝上清国太子则赏金千两!加功进爵!”
血银手一骑当先,运功高喝出声,神色冰冷之极,目光却逐渐移到残韧身上。
上清国后方军队,喊杀着迎上南风国军队。血银手的身影,没入重重士兵。残韧的目光却仍旧停留在血银手被人群淹没的位置。
万千人群的战场中,我却仍旧感觉自己能看的见你。可是我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始终要朝你身上投递,如同我不知道你为何总会看着我。
上清太子身旁几名武将随着上清太子一并驾马朝血银手冲上,阑风晨和残韧也动了。此时此刻,唯有在上清国后续援军未到前把上清太子生擒活抓,只有如此方能免去风流这趟疯狂的行为遭受到的处罚。
因为风流秦绝不会给予风流这般军权做这种事情,所以风流一定是偷窃了军令牌私自枉为。
残韧手执长枪,驾马朝着上清太子在人群中消失的大概方向发起冲锋。高大的战马,疯狂奔出三十余丈,一路上大量步兵被疾冲的战马撞的吐血抛飞,残韧手中的长枪化幻起万千星芒,一路刺穿几十人的身体。
长枪又一次穿透一名士兵的胸膛,残韧高举长枪,使力将枪上刺着的人朝前方一侧甩将过去,尸体顿时撞的数名士兵平衡全失摔倒在地。战马身体两侧鲜血徐徐而流,已被不知多少兵器利刃割破皮肉,眼见快要支撑不住。
战马一声嘶鸣,高跃而起,马背上的残韧,此时捕捉到上清国太子的位置,双足发力一跃,战马受得沉重内劲侵袭,悲鸣不及发出一声,暴成数截,空中绽放出血肉组成的烟花。
残韧借力凌空飞跃几十丈,落地之际双足踏在正拼杀中的南风国一名士兵头顶,那士兵顿时头骨尽碎,毙命倒地。残韧几番借力远飞,长枪朝着正激战的上清国太子全力投出。
血银手此时身陷险境,实在是低估了上清太子的实力,眼下一人被四人围着猛攻,士兵短时间内全无救援自己的可能。上清太子的剑法霸道之极,每每出手都迫的血银手只能硬接,围攻的另外三人配合极是默契,一身工夫也是不赖。
眼见上清太子寻得机会,一记攻击便要发动,血银手只得提起功力硬拼,虽然明知这一击后定难免内伤,将陷入更危险的境地,却也是不得不接的。
一柄长枪此时从上清太子斜上方疾飞而至,半空中亮起耀眼银光,一柄被银色气劲覆盖着的非凡神兵,紧随长枪朝上清太子刺至。
上清太子听得破空声向,初时以为是冷箭,回手一剑斩去,长枪被震的偏飞开去。覆盖着银光的寒刃,没入上清太子心脏半寸凝住,残韧身形稳稳立在马背,手中赤宵握的极稳。
鲜血,从上清太子心脏位置处徐徐流出。
阑风晨穿过上清国军队人群,在无名气喘吁吁的士兵保护下行至残韧身旁,上清和南风两国的军队仍旧在拼命战斗。只是上清国军队没有人敢阻挡残韧和阑风晨的道路。
一条白影,凌空扑至,一只流动着银光的芊芊细手,如同划破长空般,抓向残韧。强大的气劲,远远已压的阑风晨和残韧全身难受。
“带着他先去找风流,我随后就到。”残韧一跃而起,手中的赤宵刺向凌空扑至的血银手。
残韧并不畏惧血银手,天生属性异常的天才,不止血银手一个。虽然数量较少,但风流是,阑风晨是,残韧自己也是。
残韧终于见识到了灵鹫宫的高深武学,飘忽的进攻方式,鬼魅的身法,歹毒狠辣的切入角度。
残韧难以适从,手中的赤宵剑连攻十七招,无一中的。血银手那对手套,竟能硬抗赤宵而丝毫无损。
阑风晨早驾着马,剑指上清太子要害,快速朝风流军队方向奔去。
残韧剑出不留手,剑剑直指血银手致命空门。残韧停不得,一停就让血银手有了追击阑风晨的机会,此时的阑风晨,绝对接不下血银手的可怕攻击。
激战两人周遭的上清国士兵,根本无从插手,连绵不绝的气劲,稍微靠近点的,若非被震死,便是被剑气斩成数截。一般的士兵面对这等可怕的高手交战,在对方内力未衰歇前,毫无近身的机会。
风流,我还是因你再次拔剑了。无论我如何试图忘记自己会武功的事实,在你面临重大危机时,我本会武功,根本没有隐藏的余地。这一切的根源,是那么的简单的。
因为我的剑,会改变你面临的遭遇。
漫长的未来中,我到底还要,拔多少次剑?
上清国军队,在两国的合击下,逐渐陷入绝境,丧失了主帅,士气大受打击。此消彼长下,更是节节败退。却偏是没有后路可退,前有上清国风流带领的十万精锐骑兵,后有南风过血银手士气高亢的无敌之师。
只能迎接死亡的降临,只能在死亡降临前拼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