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一章(1 / 1)

“哥哥觉得是干什么的?”

凌舜把那枚戒指拿在手上看了又看。

往手指上比了一下。

“不是戴在手指上的。”江殊提醒道。

“那是耳环吗?”戒指上有消过毒的银针。

应该是可以穿进皮肤的。

“不是。”

凌舜松了口气。

如果是耳环的话…凌舜怕疼。

而且校规规定,不允许带首饰。

“哥哥让我亲一口,我就告诉哥哥这个耳环是干什么的。”江殊说完之后,笑意更加肆意了些。

也没顾凌舜反应过来没有,直接凑了上去。

贴在凌舜唇角,示意凌舜稍微把嘴张开一些。

不管是第几次接吻,凌舜都多多少少有些放不开。

不过到底是尝试磨合了这么久,很快,呼吸频率就能勉强跟着调整,不至于像一开始一样,弄得自己换不上气。

这次江殊没再掐他的喉咙。

凌舜不禁觉得这一吻比之前……温柔了不少,但又像是少了点什么

这个念头刚没冒出来。

突然,两只手腕被对方一只手反擒在伸手。

睡衣的扣子,附上来了另外一只手。

凌舜有点慌了,赶忙试图从亲吻中逃脱。

“别怕。说了不会对哥哥做什么,我说到做到。”

嗓音依旧是低沉的很。

足够让他乖乖听话,甘愿沉溺。

不断的亲吻中,凌舜只能隐隐约约看见江殊另外一只手在包里翻找着什么。

好像戴了一只消毒手套。

有股医用酒精的味道。

突然,心口前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痛。

像是皮肉被刺穿了似的。

几乎是同时,生理性的泪水就因为疼痛,从眼眶里冒了出来。

“——!”

凌舜还没来得及喊疼,江殊就先一步加深了这一吻,及时分散他的注意力。

渐渐地,身前被扎破的地方,似乎也不是疼的那么钻心刻骨。

眼角的泪水也停止了。

亲吻也柔和了不少,大多都是照顾着他的感受,慢慢安抚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才分开始。

江殊看着哥哥的眼睛。

眸中比刚才湿润了不少,眼眶还是红的。目光再向下,落在了心口前,那一枚戒指上。

戒指在靠近心脏的位置,被刺穿的那块儿皮肤虽然没流血,但发红是难免的。

凌舜自己也低头看了看。

这哪儿像话……

如果真是耳环,反倒好了。

凌舜咬了咬牙。

而且最关键的是疼。

不是一开始那种皮肉被撕裂的疼痛。

而是夹杂着细.痒的轻痛,更是抓心挠肺,让人无法忽略。

“把戒指取下来……”

凌舜低声请求道。

“戴在哥哥身上这么好看。”江殊自然是没听凌舜的话。

凌舜没接话。

伸出手,自己试图把这枚戒指摘下来。

然而大概是力道不对。

这么一拽,原本闭合的伤口突然开始渗血,整个人也因为疼痛,不受控制的朝着江殊肩头栽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哼。

“哥哥怎么对自己这么狠,我会心疼的。”江殊说完之后,赶忙拿起手边的湿毛巾,擦拭血迹。

“这像什么话!”凌舜有点急了。

刚开始凌舜怎么都想不到这遭,加上被亲的迷迷糊糊,就这么让对方得手了。

“好了好了,哥哥别生气。”

“帮哥哥亲一亲就不疼了,好不好?”江殊说完之后,无辜的眨巴了一下眼睛,目光又一次落回那枚戒指上。

闭上眼睛,轻轻地将唇贴上金属。

戒指被体温暖过,并不凉。

“哥哥真的特别好看。”

在学校早起的太久,虽然生物钟让凌舜四点多就醒了一次。

不过臂弯里的温度和气息,很快就让他又一次陷入沉睡。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身边躺着的人已经没了。浴室里传来花洒的声音。

凌舜从被子里坐起来。

穿衣服的时候,无意扫到那枚戒指。

凌舜:……

一扫到那枚戒指,整个人就下意识一颤。

昨天晚上闹到最后。

凌舜也不知道怎么的,忘了重点在让江殊把戒指拿走。

而是鬼迷心窍一般,给对方也带上了。

带上之后,凌舜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应该强行要求江殊把两枚戒指都收回盒子里才对……

等江殊睡着之后,凌舜又尝试了几次。

戒指依旧是扣得死死地,试图掰开,只会弄伤自己。

最后穿好衣服,已经出了一身汗。

凌舜打开窗户,好让冷风灌进来一些。

刚打开窗户,江殊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哥哥醒了?”

“醒了。”凌舜回答完之后,想了想,还是把窗户关上。

毕竟刚从浴室出来,乍一吹风容易着凉。

回头的时候,江殊正当着他的面,好毫不避讳的穿着衣服。

坚实的胸膛之前多了一丝点缀。

钻石的光泽映着阳光,很是耀眼。那枚戒指完美的点缀了身前的风景。

“哥哥还说不喜欢这个礼物,现在连眼睛都移不开了。”

凌舜只当没听见,悄悄别开了目光。

“不来碰一碰试试手感?我每天早起锻炼才……”

“白天,白天正经些。把衣服穿好。”凌舜没等江殊说完这些没羞没臊的话,急忙打断。

江殊这才慢悠悠的套好衣服。

大过年的,街上基本没什么人,大多饭店都是关着的。

两个人也没什么地方能去。

凌舜思量了很久,才说过年了,回县里给父母烧趟纸。

言外之意。

让江殊见见他的父母。

其实如果有可能,凌舜一点都不想回去。

这么久过去了,当初那个殡仪车和警车救护车一起来的凌晨,依旧是挥之不去的噩梦。

省城离凌舜家乡的小县城不远。

年三十,殡仪馆几乎没什么人。

凌舜和管理人员核对过身份证之后,领了盒子。

“岳父岳母好。”江殊替凌舜接过其中的一个,一副和长辈认错的态度,问了声好。

烧纸的人不算多,两个很快就排上了队。

不过有时间限制,也只是烧完纸就得赶紧收拾东西腾位置。

“没想过给爸妈安排个住所吗?一直寄存在这儿也不是事儿。”等凌舜放完盒子,两个人并肩走到门口的时候,江殊才问道。

“……以后有机会再说。”附近山上陵园的价格凌舜都看过几遍了,基本等不到他攒下来多少钱,就会又涨一点。

加上高三不可能有多余时间打工,凌舜寻思着到大学的时候再解决这个事儿,现在先放着。

“别以后再说,就今天定了。刚才趁你放盒子的时候拿了几个宣传册,你看着哪个位置风水合适,想怎么安排和我说一下,这样等哥哥高三毕业,就可以让爸妈直接搬进新家。”

这些宣传册凌舜看了很多遍了。

风水都好。

环境也安静,安保靠谱,适合安眠。

唯一的不好就是价格不太妥当。

江殊大概看出来凌舜在想什么,手先一步搭上凌舜的肩膀,把他牢牢的搂在怀里,“刚才都和他们说了,要娶哥哥,好好照顾哥哥一辈子的。儿子都叫人拐跑了,没套房子做聘礼,他们有可能答应吗?”

“……”凌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本以为江殊真的是三分热度,喜欢的快,厌倦的更快。

但是这次,除了意外,莫名的有点感动。

一辈子啊……

“回学校之前必须选好。就这么说定了,不能反驳。”

沉默了很久,凌舜才开口,“谢谢。”

“和我谢什么?”

“嗯……”凌舜还真的认真想了一会儿,“谢…遇见你这件事儿。”

“还有,谢谢你愿意陪我走这么久。”

说完之后,凌舜见江殊久久没回应,似乎是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

凌舜突然笑了一下,主动凑近那只温热有力的手掌,没敢握手,只是轻轻拽了拽袖角。

几乎是搭上袖角的瞬间。

手就被对方紧紧握住。

室外很冷,凌舜的手都是冰的,但对方的手永远是炽.热的。

寒冬腊月的天,这种温度让人格外眷恋。

双手紧握了很久,冰冷的手被暖热了不少。

虽然两只手藏在袖子里。

但在这种场合拉拉扯扯的,凌舜总觉得不太好,“外,外面怪冷的,我们先回车上好不好?”

尤其是县城,过年期间,大多商店饭店都已经关门了。

夜深的时候,两个人才在县中心的江边上,找了一家小菜馆,点了几个菜和一份饺子。

江边哪怕是过年也挺热闹的,江上有花船。旁边有一处规模不小的庙会,很多吃过年夜饭的人已经开始出来走动了。

凌舜看了看外面,“吃完饭我们去江边看看吧,零点的时候有烟花。每年都有,小的时候我在家吃完饭收完红包,就非得来这儿。”

“那个时候基本整个县都是这种胡同平房,鞭炮也没禁,江边比现在热闹多了。”

“好啊。”说着是去看庙会。

可江殊的目光一刻都没从凌舜身上移开。

两个人是面对面坐着的,食物升腾起的水雾模糊了视线,不太看得清凌舜的脸,但躯体单薄的线条,和五官干净的弧度尤为突出,像一幅剪影画一样,一点都移不开眼。

江殊就这么看着他,唇角不自觉的就一点点扬了起来。

从饭馆出来之后,两个人沿着江边走着。

厚重的外套之下,两只手紧紧的握着。

庙会上的人很多,甚至一大部分都是全家一起出来散步消食,顺便看个烟火的。

走到人流最多的地方,凌舜最终还是选了处人少的栏杆倚着,待会儿好看烟花。

“哥哥的手这么凉,身上是不是也凉?”

“在外面别闹。”感觉到江殊凑近了不少,凌舜连忙说道。

“我怎么就闹了?”

话是这么说。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同时,耳垂上也落下了一记轻吻。

凌舜刚想说些什么,突然,远处的钟楼敲响了一下。

声音冗长,连绵不断。

到零点了。

远处江上花船的礼炮几乎是同时响起,一簇簇烟花在黑夜中炸开。

声音震耳欲聋。

“哥哥新年快乐。”江殊依旧没把脑袋从他肩头移开,就这么抿着耳垂说道。

“新,新年快乐。”

距离太近了。

尤其是在公共场合……凌舜不自在的偏了一下头。

可这么一偏头,不仅耳垂没夺回主动权。

整个人也被对方圈到了怀里,牢牢的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