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一处山头上,雷战与海天阔等人团团而坐,自有狂风的团员,不是将山下的消息送了过来。
赤火满面古怪的等着雷战直看,满面的欲语还休之色。雷战看的好笑,微微摇头对他笑道:“赤火兄总这么看着我却不说话,到让我真的有些吃不消了。这要是个漂亮的姑娘,小弟心中还会有些念想,但赤火兄一个大老爷们的,这么看人法,是不是那个,呃,不太好啊?”
众人听得一愣,随即都是面上lou出抑制不住的笑意,海天阔更是哈哈大笑起来。冥风和鬼医虽是面上不动,但眼中的笑意却也极是明显的。
赤火涨红了脸,左右看看,怒道:“你们要笑就笑出来,干吗跟个娘们一样,搞什么半遮面的。雷小子,你不用激我,我就是要问,你对着那个桑堪的尸体做什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那么个景象?天天的,连我看着都有些毛骨悚然的,那巴纳德父子可别被你吓死才好,不然可就没的玩了。”
众人听他问起这个,都是留神听了起来。话说对于雷战的一些手段,众人都是完全莫名其妙,根本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只是众人都知道一些秘法是绝不为人所知的,自也不好去问。难得这赤火是个混人,打架战斗是把好手,精的跟只狐狸一样,但这为人处事,却是憨直莽撞的很。如今听他问起,几人都是心有灵犀,不约而同的闭上嘴,看看雷战会不会回答。
雷战转动眼睛看看几人,心中明了。暗思这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前世自己门中许多人可都是kao着这个吃饭呢,那份宣传可是从来都是不余余力的。
眼下几人跟自己可以说是生死与共了,这些事儿不牵扯功法的秘密,倒也可以给他们讲上一讲。当下微微一笑,这才道:“呵呵,其实也没什么。要知道天生万物,都要三魂七魄。其中三魂指的便是天地人三魂,人魂最弱,当肉身死后,便会渐渐消散,但天地二魂却不会那么快就散去。盖因人死后的走向,便是由这二魂来主导的。总要游荡几日,找到最合适的地方,才会离去。鬼老当日说的惊吓奥佛尔家,减弱他们的实力,我想来想去,这种办法却是最好的。于是,便用秘法将桑堪的地魂封印,纳与盒中。那道封魂咒本没什么奇异的,要是时间一长,桑堪的地魂便会自行冲破封印,自行离去。只是想来巴纳德父子,一来肯定对咱们如何将那盒子,挂到他家的祠堂里疑惑;二来嘛,只怕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跟他们作对。咱们盒子送去后,肯定不会等,这样一来,呵呵,自然就能吓到他们了。我这些只是些小把戏,并没有什么真正的用处。倒是鬼老高明,究竟是如何将那盒子搞过去的,这种本事大是高明,不知鬼老可能给咱们说说,也让晚辈们学习学习。”
众人听他讲了,这才略有所悟。只是对他说的那个秘法,却是仍然不知其所以然,眼见他不肯再说,将话题引开,只得点点头不再去问。
赤火大为不满,嘴中嘟嘟囔囔的说雷战不厚道。只是雷战说起鬼医去送那个包袱的事儿,也让他大为惊异,故而,嘴上虽是说着雷战的不是,目光却也望向了鬼医,面上大有期盼之意。
鬼医见雷战祸水东引,心中恼怒。横了他一眼,这才冷冷的道:“战少的功法是小把戏,老夫的就更是不上数的把戏了,不说也罢,免得丢人现眼。事情如今都做到这一步了,你们不敢紧考虑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却来好奇这些旁枝末节,不觉得有些不务正业吗?战少莫忘了答应老夫的事情,抓紧时间将这边事儿了结,咱们也好出发,老夫可没那么多闲工夫,浪费在这儿。”说罢,冷哼一声,起身离开。
众人面色都是一僵,互相看看,都觉尴尬。雷战微微摇头,对这鬼医愈发的不喜欢。他叫自己战少,满是嘲讽的语气,想必是听狂风的团员总这么称呼自己,便拿来讥刺自己,可不知道自己又是哪个地方得罪他了。
海天阔眼见众人都是面色悻悻,也是皱眉,目光一转,强笑道:“兄弟莫恼。鬼老的以往,咱们都不知道,这次这么着急的要去解决,想必不会简单。以他这次送信的身手来看,只怕他的事儿定然小不了。心中忧急,言语上有些焦躁,咱们还当体谅的。”
雷战和冥风都是默默点头,赤火却是不忿,嘟囔道:“什么吗,原来也不是这样的。不知怎么回事,打从雷小子来了,这老头儿的脾气越来越古怪了。哼,定然是雷小子和他犯勀,咱们不过是遭了池鱼之殃罢了。”
海天阔大觉不好意思,这事儿明眼人都知道,却没人去说,就是为了给雷战留面子。赤火这厮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张嘴就来,当真是气死人。狠狠的瞪他一眼,斥道:“还不闭嘴!整日里的就是胡说八道。”
赤火一呆,要待辩驳,只是抬头迎上海天阔的目光,眼见其中大有深意,到了嘴边的话儿,便又忍了回去。只是这心里却暗暗寻思,雷小子整天说人命各异,互有冲勀。也不知他自己是个什么命,跟鬼医那老家伙是不是就是这般。肚子里暗自嘀咕,便按着雷战教的法子,胡乱推算起来。
雷战眼见气氛尴尬,不由一笑,正要转个话题引开,却听一阵脚步声杂乱的传来。愕然转头看去,却见几个狂风的团员,正架着一个人走来。那人头微微低垂着,不时的有血迹从嘴中溢出,显然是受了极重的伤。
几人都是一惊,雷战急忙站起上前帮忙,口中道:“啊?是咱们兄弟受伤了吗?”口中问着,已是将那人架过来。只是一眼看到那人的模样,不由的面现惊疑之色,口中咦了一声,随即面色转为凝重,向架着人的狂风团员问道:“这人是在哪儿发现的?可知是什么人伤的他?”
海天阔此刻也过来观看,眼见雷战问的急,不由心中一惊,问道:“兄弟,你可认得这人?怎么,是你的朋友吗?”
雷战微微摇头,叹息道:“他叫霍山,是奥佛尔家的几个老人之一。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人,但跟我却也没仇。这会儿看这样,似乎奥佛尔家可能起了什么变故了。”
海天阔听的眉头一轩,转头看向架着人来的狂风团员。那个团员见大头领看来,急忙回答道:“我们正按着战少的吩咐,在奥佛尔家外面监视。刚才眼见这老头儿还有另外四个人进去,只是不多时,就见这人跑了出来,身子不稳,好像是受了伤。而且,没多长时间,就有奥佛尔家的家丁追了出来。咱们想着这事儿可得搞明白了,就上前杀了那几个家丁,将这人救下,只是等到救了他后,他已经昏过去了,只得将他架回来,请战少和几位团长发落。”
雷战听的目中闪过一抹儿光彩,微一寻思,转头对海天阔道:“海大哥,看来鬼老的计策见效了。这老儿本身地位不低,进去不久却受伤跑了出来,还有奥佛尔家的人追杀,定然是他们内部起了矛盾。我去请鬼老过来给他治伤,一定要留他一命,问清情况。”说罢,转身就要走。
海天阔急忙拉住他,叫道:“且慢!”
雷战一愣,转头看向他。海天阔苦笑道:“请鬼老来,让他们去就行,咱们还是赶紧先给这人收拾收拾,不然鬼老来了也不会给他治的。”
雷战惭然,知道是自己心急了。只是听海天阔最后说的,却是不由的一愣,问道:“为什么不收拾,鬼老就不给治?这收拾又是要收拾什么?”
海天阔摇头一笑,先是打发人去请鬼医,这才招呼冥风和赤火一起给霍山擦洗起来。也不抬头,口中解释道:“鬼老的规矩,救人怎么着都行,但就是不准搞得血迹淋淋的,他最见不得病人邋遢,要是不收拾利索,说什么也是不肯给治的。咱们以前有受伤的团员,都了解这个规矩,每次都是先擦洗干净,才求鬼老给治的。”
雷战听的呆住,这种规矩倒也奇怪。要是受伤的人伤重昏迷了,又没人给擦洗,难道这位鬼医就听之任之,不肯出手吗?他心中奇怪,就随口问了出来。海天阔忙活着,随口答道:“倒还没碰上这种事儿,不过想来要真是如此,倒也不至于不管吧。”口中说着,语气却是大不确定。
雷战听的恚怒,医者父母心,这人钻研医道,竟然如此没医者之心,真是令人齿冷。他心中不齿,面上便有些冰冷,眼见海天阔三人忙着给霍山擦洗,只得暗叹一声,帮着将霍山收拾利索,将血迹擦干净。耳中听着脚步声临近,鬼医已是走了过来。看着几人站起身后,lou出躺在地上的霍山,眉头微微皱了皱,上前伸手搭上霍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