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眉头紧皱,立即回头对众人低声道:“快,还有没有能照明的技能,快放。”
陆泯云闻言立即凝聚出数道雷电之枪,向着周围扔出。
但这数道雷电也仅仅只是脱手数米后,便失去了踪影。
原本耀眼的雷光,被周围的黑暗迅速吞没,再看不见。
此时眼前的黑暗,似乎已经变成了实质一样,似乎看得见也摸得着,仿佛是液体。
众人身处在这黑暗里,就如同站在河流、海洋里一样,光是动一下,都能感受到一阵阻力。
“我还真就不信了!”
陆泯云活动了一下肩膀,身形猛的拔高,再次化身成雷电巨人的形态。
在这个状态下,周围的黑暗瞬间被照亮,阻力感随之消失。
“哈!”陆泯云大笑一声,道:“兄弟们,跟着我,咱们抓老鼠去!”
说完,他就大步向着前方走去,并且随手向着四周扔出一道道闪电,不断寻找敌人的踪迹。
就在此时,陆泯云眼前一闪,一个人影出现在他面前,正是路东法。
陆泯云反应迅速,双脚一蹬地面,一个舍身冲拳,飞快冲向对方。
路东法不躲不闪,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直到陆泯云距离自己只有一步距离时,忽然上前一步,猛的抬起双手,一手出掌另一手出拳。
一掌拍在陆泯云拳头上将其接下,而另外一手的拳,则直直打在了他的胸口。
咚!
这一拳力道之大,直接将陆泯云打的倒飞了出去。
伴随着刺啦的一声,陆泯云雷电巨人的身躯瞬间瓦解,然后直接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卧槽!
众人全部面露震惊。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啊!
翻转来的太快,谁都没反应过来。
而路东法却是笑了,笑的很得意,很猖狂。
“哈哈哈哈哈!”
他还保持着出拳的姿势,一边笑,一边缓缓站直了身体。
“我忘了告诉你们,这才是我真正的实力!”
飞鸟迅速跑到陆泯云身边,检查他的状态。
片刻之后,他松了一口气,看向众人:“还没死,昏厥了,而且受了重伤,我得先治疗他,不然就真死了。”
说完,飞鸟便一举法杖,在脚下的地面上释放了一个泛着绿意生机的法阵。
法阵中持续飞出绿色的细微光点,融入陆泯云的体内,开始治愈他的伤势。
“战斗还没结束,我还在这呢,就想着开始救人了?”
路东法狞笑一声,飞身上前,就要攻击飞鸟。
李言迅速出现,挡在了他面前。
运起双掌,接连不断的拍向路东法。
钱胖胖和小梅也迅速赶来支援。
钱胖胖大刀大开大合的劈砍,力大势沉。
小梅也换上了一对短刀,专门攻击要害。
“围攻也没用!”路东法大喝一声,周身气息激荡,将三人震退几步。
只见他举起双手,顿时周围的黑暗开始汇集,瞬间将那双手变成了两只恐怖的怪兽一样的利爪。
再然后,利爪只是轻轻一挥,便直接将钱胖胖连人带刀都打飞了出去。
小梅一个瞬身,出现在路东法身后,试图用双刀背刺。
但路东法看都不看,回身一脚,小梅便步了钱胖胖的后尘。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过去,此刻便只剩下李言还站在路东法面前。
一时间,局势急转直下。
然而,就在这一刻。
一个声音响彻全场。
“神说,要有光!”
话音未落,周围的场景迅速发生变化。
黑暗在这一刻全部消失不见,周围的一切物体,此时都变成了纯白色,隐隐发着光。
这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好像来到了一个纯白色的场景,连影子都消失不见,周围的黑暗自然也荡然无存。
众人都看向了声音的源头,那是一个浑身冒着白光的人。
待他走进,众人才看清,是杰里。
杰里左右看了看,有些疑惑的问道:“谁能帮我解释一下,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众玩家正要开口,一个声音突然从一旁飞了过来:
“这还用问么?一看那个头上长角的家伙就不是好人啊!”
“另外,你什么时候变成牧师了?你偷学老爷子的?”
克利在不远处,一脸嫌弃的看着杰里。
准确的说,是在看他手里拿着的,那本洋溢着浓郁神圣气息的书籍。
杰里耸耸肩:“并不是,我这是之前买来的小道具,一次性的。”
就在这时,两人身后传来了扑通一声。
回头一看,原来是艾米不知为何,突然间瘫坐在地,她脸色惨白双眼圆睁,表情呆滞,死死地盯着前方。
杰里皱起眉头,顺着她的目光方向望去。
下一刻,他的脸色瞬间巨变:“那是?!!”
只见在前方,房间的尽头,有一个巨大的玻璃罐,无数奇怪的设备用电线和管道连接着。
罐子里是半透明的液体,其中浸泡着一个人。
一个老年男人。
“爸!“
艾米的哭嚎声在这巨大的房间里回荡。
……
艾米在看清了玻璃桶中的人的那个瞬间,她的脑袋瞬间嗡的一声,就像是被大锤猛砸了一下。
“不可能吧?那是……爸爸?”
“一定是我看错了吧?”
“他?为什么?”
无数个念头在一瞬间涌上脑海。
尽管再怎么不愿相信,艾米还是认出了,那被装在玻璃罐里,被浸泡在冰冷的未知液体里的,正是早已经下葬的,她的父亲。
艾米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倒灌,向上奔涌,大脑几乎快要不能思考,呼吸都停顿了。
而脖颈之下,则是开始发冷、颤抖,似乎失去了控制。
艾米脚下一软,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同时眼泪不受控制的立即汹涌而出。
这一瞬间,艾米的心里只剩痛苦和愤怒。
她用几乎能撕裂嗓子的声音喊了出来:
“爸!”
艾米很多年都没有这么叫过了,但是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她有多么后悔没能多叫几次。
曾经那些或快乐,或伤感的回忆在这一刻浮现在脑海,仿佛是在提醒着她什么。
她猛的喘了几口气,然后用仅存的一丝力气抓住了身旁胡德的手,泪流满面,无比痛苦:
“哥,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