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海府坚硬宽厚的府墙似为我们隔断了银都所有的战乱阴谋搜捕追杀,我们在银梅阁渡过了舒适安静的三天。
这三天中桑海·狼每天早出晚归,到宫中商议选立新王的大事。其实这不过是个幌子,此时此刻的银都有谁还不明白新王会是那个?
两夜之间德鲁也亲王表面上的政敌水越·流银、华泽·琼川双双身亡,水越华泽党销声匿迹。大王子失去所有朝中支持,贤妃孤掌难鸣,唯一的外援其父烈臣大将远在千里之外驻守边疆,远水解不了近渴。三王子同德妃、水越·流银一起烧死在德妃寝宫。二王子无任何悬念的被立为银国新王,王后升为王太后,德鲁也亲王为摄政王,二人共同代理朝政直到小银王十八岁**。
国不可一日无君,这几日银都臣民都在为新银王登基大典忙碌。似乎把搜寻我们放到了第二位,听丘陵丘峰说现在街上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官兵巡查了,晚上也不再宵禁。但银都仍四门紧闭不许进出,说要等七日后银王登基大典之后才能重开城门。
丘陵丘峰是从暗道偷偷进来见我的,他俩按我吩咐把人力车和车厂烧个一干二净,所有车夫工匠怕被牵连都隐姓埋名销声匿迹。银都人力车一夜之间退出人们视野,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称赞他俩干得好,让他们也在这里住下避避风头。但他俩说想在外面打探消息,想看看能不能得到淇淇、蕴兰的消息,听说犯臣的女眷仆妇都会送到官府的奴寮拍卖。我知道丘陵素来与淇淇交好,每次丘陵来府找我时,淇淇都好茶好水的热情招待。我还想能不能慢慢促成他们哪,却不防水越倾覆大家天各一方。
对于水越·流银已死的这个说法我保持怀疑态度,总觉得那家伙还活着。虽然这个观点在桑海·狼出尽法宝的探寻查问搜索下给以否定,但我仍坚持自己的直觉。
结果连太妃都诚挚的对我道:“孩子,你为流银做的已经够多的了。你还这么小也没正式嫁给流银,不要太死心眼遥遥无期的等下去。”
银·革律12年10月46日夜,乌云遮月。
这三天我们晚上都住在银梅阁地下暗室中。桑海·狼虽然外表高大雄伟,看起来很象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汉,但实际上他心思缜密头脑活络,他让我们住在暗室中即安全保险又方便随时撤离。
我半夜被尿憋醒,转到屏风后找了半天马桶也没找到。努力的抓抓头发,想起来了。早上我拎着马桶爬出去倒,结果倒完就去洗漱吃早饭,把马桶放在茅房想晚上回来时再拎下来。可是晚上水越·轻漾闹着要同我睡,我一时母性大发抱着他就下来了,把马桶早忘到了九霄云外。
我完全清醒过来,看看趴在**流口水的水越·轻漾和球球,我只有一个选择,去茅房把马桶拿回来。因为就算我能憋住,水越·轻漾和球球在早晨醒来时也得用,这俩小祖宗可不管有没有马桶,想尿就一定要尿出来。
我认命的从暗室口,桑海·狼书房的大地炉下面爬出来。
一室皆黑,桑海·狼下令任何人不得在起更之后踏入银梅阁三丈之内。因为夜里桑海·狼会启动银梅阁的49种机关,稍有不慎就会连个全尸都捞不着。
桑海·狼告诉过我机关的控制在那里,这大地炉的腹肚下就有个总开关。方便我们夜间自由进出银梅阁。
我把机关关掉,才谨慎的迈出第一步。开玩笑,我可不能刀山火海都走过来了,却死在“自家”地里。
我摸黑打开书房外门,扑面的冷风吹得我汗毛都立了起来。我迷糊哈欠中就披了件夹袄便爬了出来,我缩着脖子想是回去拿棉衣哪还是咬咬牙忍了去茅房拿马桶。
我选择后者,心想反正也不太远,就在楼后。快跑几步,五六分钟就回来了。
我心一横眼一闭拉开架势跑了出去,没跑出几步忽心生警惕。急回头就见一只长手抓向我的手臂,我肢体自然反应,后退闪身出脚,脚踢来人**。
“是我!”桑海·狼压得低低的声音,我脚势不由一慢,他趁机抖手抓住了我的脚腕。
“呀,放开我!”我匆忙出来没穿布袜棉靴,只趿拉着双室内软鞋。被他一握,肌肤相贴,脚腕又是女孩子很私密**的部位,我不由脸上飞霞,脱口惊呼。
那小人不但没有放开我,反而手上用力把我拉进他怀里,另一只手飞快按住我的嘴唇。
我因练瑜伽身体柔韧性极好,被他一拽双腿自然绷直分开,呈一字型贴在他怀里。我瞪大琥珀般通透的双眸,眸中怒火升腾。这只死狼竟然敢轻薄我,看我让你怎么死!
我张口狠狠咬住他捂着我嘴唇的手掌,他惊痛之下闷哼出声。我得意的望向他的眼睛,如墨暗夜中他的银瞳寒胜雪亮赛星,森冷中一抹无奈的柔情那么**裸的闪现。
“别出声。有群人来府中夜探,看身手可能是七色银机处的密探,我已吩咐下去不许拦截。”他放开我低声道,耳朵象真正的狗狼般忽的一竖,道:“他们过来了。”
他左手揽住我的纤腰,右手突伸,手臂上暗藏的狼爪“夺”的射出,抓挂在一颗粗大的银梅树上。狼爪与手臂之间连着根极细的精银丝,他顿脚弓腰手上借力,烟花炮竹般的带着我窜到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