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滋滋的捧着谢恩刚想归座,就见站起一身着银色大公服的马脸鹰鼻的中年男人走入殿中拦住我的去路。他右拳点胸向银王躬身施礼道:“朗休听说琥珀夫人是金国大商人坎纳送给水越亲王的七名歌舞伎之一,这七女个个都是精通琴棋书画色艺双绝的纯色**,今天琥珀夫人的表演只怕是有意藏拙吧,夫人可知这是欺君罔上的大罪吗?”
我听到这个自称朗休的一等大公在说道“金国大商人坎纳”时咬字又重又准,显然是想让人注意听清这几个字。
我也知道七色国中著名的三对死敌是金银、红绿、白紫,其中金银两国是因为隔海相望又都以海军称雄所以被称为双龙斗;红绿是因为都拥有陆地上最强横的军队又有相邻的广阔山区所以被称为二虎争;白紫是因为紫国擅长毒药医术但白国却有一种诡秘的武功百毒不侵正是天生相克的死敌而且又有世代的仇怨所以被称为宿世仇。
我脑子一转就大概明白了这朗休大概是水越·流银的政敌,他这么说是想用我暗示水越·流银有暗通金国的嫌疑。我飞快的想是借他斗倒水越·流银合算那,还是帮水越·流银打倒他有利?我与媚姬五人现都依附水越·流银生存。他若倒台,我自己也许可重获自由逃出生天可媚姬她们能否那?还有水越·辉、福德、纳德等这些我已经处出感情的人怎么办?
我装出恼羞成怒的样子对朗休大声道:“什么、什么琴棋书画······这位大公您是在笑话琥珀什么都不会,连字都不识几个吗?”我向朗休逼近,大有泼妇架势。
水越·流银出来拉住我,道:“琥珀不许胡说撒野。”
我运用商场误导术,例如你抱着便宜、质量好两种目的去购买一种商品,导购员只满足你便宜或质量好一种目的大肆夸大而刻意忽略另一种目的,你往往也会满意的买回商品。我误导大家只注意朗休话的后半部分我是否精通琴棋书画色艺双绝,忽略前半句我是金国商人坎纳送给水越·流银的。
我挣扎委屈的道:“王爷您是不是也嫌弃琥珀什么也不会了,琥珀跟您时就这样呀,府中人谁不知道琥珀是清扫暖香池的粗婢出身?您现在嫌琥珀给您丢脸晚了点吧······”我心里很佩服自己竟有演员的天赋,眼泪配合的流下来,更添真实。
银王怒道:“住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竟敢在孤王的大殿中撒泼喧哗,成何体统!”
我就等着银王发话那,马上泣道:“大王您要给琥珀做主呀,琥珀不识几个字的事在水越王府是人人皆知呀,那个什么琴棋书画我更是连碰都没碰过的,您现在就传问我们府中人,若是琥珀有一句谎言情愿领死。说琥珀瞒什么犯了欺君罔上琥珀真是冤枉呀······”我说的全是真话,不怕银王查问。玛丽在时早就私下笑话我不识字整天问人,在她有意传播下王府里我是出名的四六不懂横竖不分的文盲,更不用提会什么琴棋书画了。
银王望向朗休,怒道:“朗休大公你是什么意思,可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朗休跪下叩头道:“大王息怒,这是朗休属下七色银机处的密探探听到的消息,说金国通过大商人坎纳耗重金从各国的歌舞坊购得七位绝色美人送与水越亲王以示亲好,并探得七位美女名单,大王请看。”朗休掏出一张折子奉上,有内侍接过递与银王。
大殿里再无欢笑喧闹声,众人都知事态严重,摒声静气的望着银王。我偷瞄水越·流银,见他银眸清冷无波却深不可测,神情安稳壁立如松。见我偷望他他唇角微挑银眸轻弯的侧头一顾,我不由失神于他不经意的风情中。
银王打开折子,轻念道:“媚姬、明丽、淇淇、楠叶、蕴兰、蔓丝、琥珀。”
朗休接话道:“朗休得到这消息后,原本也不相信水越亲王会做出收受敌国贿赂这等有伤国体的事来,顾隐而未报想调查清楚再说。可今天见到琥珀夫人的名字正应了名单上的名字,故一时冲动脱口而出有唐突之处还请大王见谅。”
银王神色阴沉的问道:“流银此事可当真吗?”
水越·流银神色不变,点胸施礼道:“此事可说是真也可说是假。”
银王道:“此话怎讲?”
水越·流银道:“说是真,流银的确从商人坎纳手里购得七名女奴;说是假,这七名女奴并非如朗休大公所说是琴棋书画色艺双绝的歌舞伎,而是以三枚金币一名的价钱购入的使女丫鬟,琥珀等到底是何等素质我府中人都知道大王一查便知。大王明鉴,这金人坎纳是七国众所周知的奴隶贩子,买卖奴寮遍及七色各国以物美价廉著称。三个月前流银府外放年纪大了的婢女致使婢女短缺,便从坎纳处购买了一批女奴添充府院,却不想竟传出这样的谣言来。”
水越·流银环视殿内众人又道,“大王,流银敢说这殿中不仅流银一人从坎纳处购买过奴婢,若详查起来都是叛国通敌收取贿赂的大罪吗?”
殿中人神色各异的有的目光闪烁、有的连连点头、有的更是小声赞同,显然水越·流银说对了有很多人从坎纳的奴寮中购买过奴婢或接受过馈赠,怕被牵连揪出者自然附和水越·流银的说法。这时代各国权贵商贾相互馈赠财宝美女联络感情打通商路是很普遍平常的事,官不举王不究都眼睁眼闭的,但在这所有银国权贵出席的晚宴上揭出这种事,还真不算小事一个不小心就要被套上通敌叛国大罪是要抄家灭族的。
殿中喧哗争论声越来越大。华泽·琼川站起走入殿中施礼大声道:“大王,琼川没水越亲王风流没从坎纳处购买过美女,但去年却从他设在银都的奴寮里买了两个蓝国的大厨,为此琼川还请了同殿好友们品尝了以厨艺闻名七国的蓝国厨师的手艺。此事现殿中就有很多人知道,不知琼川算不算与水越亲王一样犯了通敌叛国的大罪那?”
很多大公都站起点头附和作证,显然是水越、华泽一党,或心中有鬼犯了同样的错误。我看到朗休正在偷看德鲁也亲王一席,面上已冒出汗来,显然没想到水越·流银寥寥几句就掀起了众怒。俗语说众怒难犯,看见众人或真或假的激愤表情,德鲁也亲王避开朗休的目光安坐不语。
银王望向朗休道:“朗休大公,你除了这份名单可还有证据能证明琥珀夫人等是坎纳送给水越亲王的礼物,而不是水越亲王买来的奴婢?”
朗休叩首道:“这个,目前还无别的证据······”
银王怒道:“大公以后做事要谨思而后行,这样道听途说没有根据的事不要拿出来在孤王面前耽误时间。”
朗休连连叩首应是,道:“朗休该死朗休该死,皆因这是朗休的职责一时贪功冒进言语过激,还请大王恕罪。”
银王语气稍缓道:“要怎样处置你,还要看水越亲王的意思,流银,孤王想听听你的意思。”银王这几句话充分表明了对水越·流银宠爱、信任的态度,但也聪明的救下了朗休,当着众人的面水越·流银就是心里想杀了朗休也只会说算了一场误会而已。
果然水越·流银道:“朗休大公统领七色银机处,职责就是监听刺探,得到信息反馈给大王何错之有?流银认为朗休大公无罪。”
一场风波虽化于无形,但我看出来银国朝堂波澜暗涌,德鲁也党与水越、华泽派党派之争日渐尖锐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