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之后,周岁淮的行程刷新,有一档他的综艺节目官宣了。
里头周岁淮是固定班底,第一期程玉玉作为飞行嘉宾,会一起参加节目。
扁栀叹了口气的功夫,万倩的电话火急火燎的过来了。
“宝贝,什么情况啊,怎么还官宣综艺了呢?节目组还搞事情,后背板红红火火的一大片,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要结婚呢。”
固定班底六个人,偏偏就放了周岁淮跟程玉玉两个人的合照。
两人穿着大红色的毛衣,头上还带着毛绒绒的帽子,两个人笑起来,在火红色的花团锦簇中,显得喜庆又般配。
扁栀都被这照片打击到了。
没什么气息,病恹恹的,“我也看是。”
评论区下头都有人直接给这两人p结婚证的了。
刺目的红色叫扁栀都想动动手指头把这条热搜给撤了。
说干就干。
扁栀指尖放在键盘上,刚要开始操作,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周国涛阴恻恻的站在门口看她。
“你在干什么?”
周国涛是见识过扁栀的黑客手段的,全国的网站,只有中医院的后台网站从来没有崩盘过,每天那么多人流来来去去,网站的后台始终坚挺,周国涛知道这丫头的本事。
“你这是再撤岁淮跟玉玉的热搜?”
玉玉——
这么热情。
“你还把自己跟周岁淮的前任两个字的热搜又挂上去了?”
扁栀瞪大眼睛。
这个真没有。
她连忙摆手。
周国涛冷笑了两声,“你自己上热搜上看看,我亲眼看见你在操作的,你还不承认了。”
周国涛盯着扁栀电脑屏幕上刚刚跳出来的代码,眼神充满怒意。
扁栀觉得自己冤枉啊。
周国涛已经在给周岁淮打电话了。
扁栀浑身发麻,她登陆了热搜页面,【周岁淮前任】这条早被她摁下去的热搜,不知道什么时候死而复生了!
扁栀倒吸一口冷气,评论去下头热烈讨论:
——我去,这条热搜之前不是上来过么?怎么又上来了?
——还能是怎么的,肯定是我们家岁淮哥哥的前任看了新发出的综艺热搜,不高兴岁淮哥哥跟程玉玉的合照,在用这种办法抗议了呗。
——我天,那这个前任也太腹黑了吧。
——就是啊,用这种办法挽回,周岁淮那种眼里不揉沙子的人,肯定会很生气吧?
——不是说,好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么?老出来蹦跶什么意思啊?
——岁淮哥哥,快出来看看呐,有人要从你身边挤走玉玉女神。
——你们说,周岁淮会不会发声,发声的话,会维护这个前任,还是程玉玉
——当然是程玉玉!
最后这条评论,高赞达五万条。
而下面一个没有头像的用户评论了一个:【我觉得会维护前任,】被追着骂了二十万条。
扁栀闭了闭眼睛,默默的关了评论。
周国涛还在院子里对周岁淮大吼,“你赶紧给我回来一趟!再不回来,家都要被人掀翻了!”
那边也不知道周岁淮回复了什么,只听见周国涛“砰!”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扁栀坐在位置上想。
真能掀翻还好了呢,也不知道谁这么没事干啊,一条热搜没完没了的上。
这不是在搞周岁淮,这是在搞她!
扁栀还没郁闷完呢,院子里车声响起来,扁栀站起来看了一眼,周岁淮回来了。
扁栀有点怕他被骂,站起来,跟了过去。
“周岁淮。”她主动喊他。
周岁淮从车上下来,眼底一边挂着一个喏大的黑眼圈,这几天戏份要杀青了,忙着呢,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你又通宵了?”扁栀偏头看了他一眼,脸色都不太好了。
“你看见热搜了么?”
周岁淮往家里方向走,“嗯。”
“真不是我弄的,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条热搜又上去了。”扁栀飞快解释。
她这里才刚刚落下话呢,周家的门“哗啦”一声,从内至外一下子被人拉开,周国涛的脸色难看,看见周岁淮后,立马告状,“她胡说呢!我进去扁家的时候,她正黑进热搜后台呢,就是她弄的,她那一手黑客技术,进个热搜后台,不就是洒洒水的事情。”
扁栀尴尬卷了卷唇。
这到底是在骂她,还是在骂她啊。
周岁淮步子迈进家门,穿鞋的手顿了一下,他转头看向此刻诚惶诚恐的扁栀,沉沉问,“你还黑进热搜后台了?”
扁栀张了张嘴。
又被周国涛捷足先登,“对!我进去的时候,前任的热搜她都挂完了,页面上是你跟玉玉的综艺宣传照片呢,这是要把自己跟你的挂上去,把你跟玉玉的撤下来。”
周岁淮保持手上动作,看着扁栀,“你在撤我综艺热搜?”
扁栀:“……”
扁栀进门前觉得自己冤枉,此刻被周岁淮这么盯着问,莫名的还有点心虚,她解释,“我是这么想来着,我这不是还没——”
周岁淮继续看着她,又问,“已经在操作了?”
扁栀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跟着周岁淮进了家门,脖子上还挂着围巾,嘴里忙着解释,“本来是,我还没——”
“知道了。”
扁栀:“……”她还没说完呢。
怎么就——
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扁栀刚要张嘴,周国涛立马飞速跟进,补了一句:“看吧,我就说,她就是心机重,在干扰你接触别人,岁淮,要我说,”周国涛此刻像个唠唠叨叨的老母鸡,跟在周岁淮身后,一个劲的劝,“你就应该跟玉玉早点定下来,上次我跟她父亲坐一起喝茶了,他们家一点也不介意你之前有过前任,也不在意你的几个孩子,他们完全接纳。”
周岁淮有点困,看了眼站在门口,进退不是的扁栀,对方感知他的视线,也抬起头。
周岁淮看着她,张了张嘴,在周国涛说话的空隙中,说了句:‘挺能给我找事。’
说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拎起一边的抱枕,头一歪,整个人躺进了沙发内。
周国涛还在说。
“要我说我,就是应该早点定下来,上次你母亲跟玉玉聊过了,婚后她愿意退出娱乐圈,回家来专心备孕生孩子,他们家基因好,生出来的小孩,也一定知书达理,聪慧过人,当然了,现在的几个小孩,也不错,但是我的意思是……”
周岁淮已经睡着了。
扁栀站在门口,耳边是周国涛絮絮叨叨的声音,对面的沙发里,躺着她最爱的男人。
眉目俊秀,因为疲累,加上松垮的姿势,整个人透露着一股子颓丧,可一点不耽误他的帅气,这是她想了五年的人,如今,近在咫尺。
“看什么呢!”周国涛忽然吼了一声。
扁栀吓了一跳。
睡着的人也惺忪的睁开了眼睛。
周国涛防贼一般盯着扁栀,“你看什么呢?”
扁栀咬了咬唇,她不太会对长辈耍嘴皮子,何况对面的人是周岁淮的父亲,她双手背在身后,抿着唇,把脸埋进围巾内。
周国涛家孩子多,一直以来也没什么耐心,从小教训孩子无论多大事,对方认错了,嘴巴再甜点,在他这里多半能被轻轻放过。
但遇到嘴硬的,那教训个十天半个月,那都是有的。
在周国涛这里,扁栀属于后者,嘴巴不甜,人还老实,半点不会耍贫嘴,顶顶吃亏的料子。
“行了,”周岁淮看着门口缩着脖子的傻子,伸了个懒腰,“话说完了,没事我走了。”
周国涛还没说过瘾呢。
周岁淮这几年一直很忙,不带空隙的忙,完全不着家,他跟他见面都得预约,这一次一个电话周岁淮就回来了,这让周国涛心里的警报一下子拉满了。
这该不会是心里对扁栀还有点什么?
否则,这么急吼吼的赶回来。
周岁淮上车前,周国涛不放心,叫住了周岁淮,背着扁栀,问周岁淮,“周岁淮,你自小大家就都说你聪明,我也没否认过,你是有点小聪明,所以,一条河里,你不能翻两次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