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二给的资料里,有很详细的关于扁栀的资料。
所以,他即便现在手里抓着筹码,他依旧很防备。
欧墨渊此刻的神经,想是紧绷的弦,一旦有个风吹草动,估计都能惊动他。
“叔叔,”忽然,刘书意开了口,她看着欧墨渊,“我能证明我是周恩幼。”
扁栀蹙眉,还不等开口,刘书意很快速的说:“我真的能证明,我知道你跟我妈妈的小秘密。”
这话一出,周恩幼本幼顿时瞪大了眼睛。
小……秘密,她不知道啊?!
欧墨渊也被唬住了,“你说说看,”其实,在这一刻,欧墨渊原本笃定的是另外一个是周恩幼,眉眼之间,其实另外一个跟扁栀才相像。
可忽然听见这么说,欧墨渊还是愣住了,“什么秘密。”
刘书意勾着浅浅的笑意,小短腿蹦跶在空中没有着力点让她有点不安稳。
但是她知道,小妹妹对院长妈妈很重要,她要守护住小妹妹,不能让小妹妹受伤害。
她一只耳朵已经听不见了,也没有亲人,她要是真的掉下去死了,也没有人会伤心。
可小妹妹不一样,她有好多好多的家人,都会难过的。
刘书意看着欧墨渊,十分童真的说:“我知道,你是妈妈之前的老公。”
“你胡说!”周恩幼崩溃了,她从来不知道这一段,这个看起来丑到极点的男人,怎么可能跟她妈妈……
“你胡说!”周恩幼激动的大喊。
"我没胡说,我睡着的时候,听见妈妈跟爸爸说的,我都听见了。
抓着周恩幼的手缓缓的松开,欧墨渊的面色有些动容,他看着刘书意问,“他们私下,还谈论我了?都,说我什么了?因为的吵架了?”
刘书意看着被提到阳台里头的周恩幼,立马对周恩幼喊,“快跑!”
扁栀眼疾手快的把周恩幼捞紧怀里,亲了亲后,放置到了身后,对身后的周恩幼说:“跑!去找胖子叔叔们来!”
周恩幼深深的看了眼在风雨中飘摇的刘书意,她的脸因为别提溜着领口,已经很白了,在扁栀的又一声嘱咐中,周恩幼抬着小短腿蹦蹦跶跶的跑了。
扁栀提着两口气,松了一口。
她步子往边上挪了挪,看了眼阳台下方的构造,心里有数了些后,对刘书意说:“会没事的,别怕。”
刘书意点点头,倒是淡定。
欧墨渊见两人互动,知道这是被骗了!
他居然被一个三岁孩子骗了!
欧墨渊眼底席卷波涛怒意,周身戾气风起云涌,在扁栀铁门打开,胖子几个上来的一瞬间,他抓人的手,松了。
扁栀见状,立马向前一扑。
她攥住了刘书意的一只手,阳台外头,风很大,呼呼的在耳侧刮过,脸颊被刮的生疼。
扁栀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时,眼底坚定,目光如炬叫刘书意顿了一下。
“别怕,会救你上来的。”
说着,扁栀抓人的手腕刚要用力把人拉上来,可身子被人狠狠一踹,她右手手臂砸在了一旁的水泥墙壁上,发出“彭!”的一声巨响。
扁栀听见骨头‘咔嚓’了一声,她另外一只手朝下,一起抓住了摇摇晃晃的刘书意。
欧墨渊蹲下身子,眼底猩红执狂,“扁栀,我给你过你选择的,我问你,你要不要回到我身边,你记得么?”
“我要下手了,还到你跟前来问,我要给你机会的,可你不要。”
“你怪谁呢?”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下去做一对鬼夫妻。”
说着,欧墨渊蹲下身子,攥着扁栀伸出去的手臂,很轻,很淡,又很冷的笑了一下。
身后,胖子几个声嘶力竭的跑过来,欧墨渊淡漠的看了一眼,而后,拉着扁栀的手,纵身一跃。
“妈妈!”
“妈妈!”周恩幼失声尖叫。
胖子几个被眼前的一幕吓的心跳都停止了跳动,只知道,风在耳边呼呼的刮着。
几秒后。
沉重物体加速度的落地声,“啪!”的一声,似什么在中医院的地面上炸裂开来。
这一身巨响后,
周围无比安静,甚至连风声都要听不见了,所有人呆若木鸡,周恩幼哭的身子剧烈颤抖,连一个完整的哽咽声都发不出来了。
胖子几个回神时,直接将抖的不成样子的周恩幼抱到怀里,遮挡住孩子的眼睛,将人牢牢的贴进了怀里。
在所有人都绝望。
不敢往前去看一眼地面的场景时,一声低弱的呼声从阳台外传了进来。
周恩幼先是浑身震了一下,而后,迅速从胖子的怀里挣脱出来,她扭着身子,对胖子说,“叔叔,妈妈,妈妈的声音。”
孩子的耳朵尖,大人心思杂,除了满脑子混乱的思想,再来就是耳边呼呼的风声,
哪里听得见什么别的声音。
“真的,真的是妈妈的声音,”女土匪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胖子怀里挣脱出去,小短腿踩在地上,在胖子几个伸手拉的时候,周恩幼站到了阳台边缘,“妈妈,小姐姐!”
周恩幼伸出了稚嫩的手。
那一刻,雨滴重重的砸落在脸上,刘书意看着阳台上一脸稚气的周恩幼。
第一次,
除了扁栀院长以外,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伸出了手。
在百米高台上,有人不顾自己的安危,踩着小步子,给了她巨大的善意。
这个伸手,刘书意记了一辈子,也护了周恩幼一辈子。
毒蝎老大名不虚传,即便是被人重重坠着,也依旧保全了自己,抱住了孩子。
纤细的手挂在阳台边缘处,手背上青筋凸起,扁栀喘着气,对上面的人说,“先救孩子,”
刘书意被安然无恙的抱了上去,周岁淮到的时候,从下往上,看到的就是扁栀的整个身子都挂在阳台外。
那天,风好大。
扁栀的身子被吹的到处晃动,胖子几个伸手,拉了好几次才把人拉上去。
整个过程,周岁淮连呼吸都不敢,只是站在下方,哑巴一般,眼底猩红的怔怔往上看。
欧墨渊死了。
脑袋都炸开了花。
现场惨不忍睹。
扁栀配合jc做笔录时,余光瞧见警戒线外,有一道身影匆匆从人群中离开。
扁栀认出那个身影了,是刘云的姘头,张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