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这样,你横一点,人就怕你,你沉默下来了,便会叫人觉得你好欺负。
之后的几天,扁栀配合着剧本走。
剩余的人,该立人设的立人设,该组cp的组cp。
当然,也有人觉得她就横那么一下,之后该老实了,便找着一些有的没的,来找茬。
扁栀都懒得理。
对方也都吃瘪的没辙。
所有人都以为,闻名会找廖玉炒cp的时候,在没想到,在平日里挑选合作伙伴的任务重,闻名率先选了扁栀。
没人的时候,闻名走到扁栀的身侧,低低的说:“别在这个中医院了,这能赚几个钱啊,这几日我看过药单了,这一个病人拿个百来块的药都顶天了,你这样貌跟哥来娱乐圈混,保你赚的要比现在多百倍,千倍都不止。”
扁栀眉眼淡淡,她不想惹事,事也别来惹她。
两个字,干脆利落,‘不去。’
这边说着话呢,廖玉杀人般的眼神快要把扁栀给穿透了。
闻名不太死心,又劝,“不试试么?妹妹,娱乐圈里纸醉金迷,你明明可以靠脸蛋,何必在这里蹉跎?”
扁栀看了眼四周的机位,找了个对不准焦距的地方,朝闻名勾了勾手指头。
闻名以为有戏,头凑过去,对着闻名说了一个字。
闻名嘴角的笑意在这个字之后凝固,最后,他撇了撇嘴,不甘不愿的走了。
扁栀是好看,但是,不能当饭吃,要是愿意炒cp,那他恐怕还能给她个机会,她不识抬举,那他也没空耗在她身上。
闻名是个很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
当天下午,闻名就跟廖玉眼神拉丝了。
见这状态,陈露也坐不住了,休息的时候,拦住了周岁淮。
扁栀远远地坐在板凳上,借着头顶上的光玩连连看。
“岁淮,”陈露咬着下唇,在灯光下笑的很暧昧,“咱们这么熟了,有话我就直接说了。”
周岁淮听着这话,眉头微微一皱,下意识看了眼坐在板凳上的人,那人眼神只盯着手机,完全没往他这里看。
“啊?”周岁淮心不在焉。
最近那人对自己冷漠到了极点,丝毫不带分眼神给他的。
“那我就说了,岁淮,你知道我的,我一直在拍戏,可戏份一直上不去,公司也很着急,这次我来,他们的意思是,让我找个男嘉宾搭配一下,等热度有了,再推一下新剧,也许咖位就上去了,岁淮,你也知道,我一直很热爱演戏,可娱乐圈就是这样,没有话题度就是吸引不了眼球,你看,我之前也帮过你,这次,你能不能也帮帮我?”
陈露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看周岁淮,“行吗?岁淮?”
周岁淮又看眼坐在板凳上的人,也不知道玩什么,激动的很,身子跟着手在动。
“岁淮?”
周岁淮转过头来,“恐怕不……”
行字还没说出口,陈露先哭了,虽然是休息时间,可这周围站着许多人呢,陈露这么一哭,不知道还以为周岁淮惹了人家了。
“岁淮,你还记得么?当初你遇到事情的时候,你说,欠我一次人情的,现在……你就当还当初的人情,你帮帮我好不好?咱们就是炒个cp,娱乐圈里头,谁不搞这个啊,今天跟这个好,明天跟那个好,你刚刚宣布重新回归娱乐圈,热度正盛呢,你就当给我借着势好么?我跟你保证,等我这个电影宣传期过了,我们立马解绑,你看行么?”
陈露自认为咖位也不低,配周岁淮也是合适的,当然了,陈露还有私心。
周岁淮家大业大,这要是能够借由这段时间上位那自然好,要是不行,那她也是跟周岁淮这样的公子哥谈过恋爱的,周岁淮一直洁身自好,若是能跟她炒cp,她也算是他娱乐圈里的第一个暧昧对象了。
说出去,多好听。
日后出去面试,顶着个周家小少爷绯闻对象的名头,人也未免会不给周家面子。
说白了,看中的是周岁淮身后的东西。
“行吗?”陈露眼神恳请,刚刚哭过的眼睛里泛着水光,带着楚楚可怜的意味。
见周岁淮的眼神又往扁栀的方向走,陈露不得不继续分析。
“岁淮,咱这么熟了,明人不说暗话,扁栀跟你不合适。”
周岁淮转过头来看陈露。
“她那脾气就不说了,她如今的身份,能够对你有什么益处?一个圈外的绯闻对象,能给你带出什么新闻?炒cp这种东西,是要相辅相成的,懂吗?扁栀一个圈外人,能给你什么?岁淮,既然你进了娱乐圈,就要遵守娱乐圈的规则,不管什么事情,自身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你看扁栀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也不像要走娱乐圈的人,她就是来玩玩的,懂么?等这个综艺结束了,她自然就走了,能给你带来什么呢?”
陈露苦口婆心。
周岁淮张了嘴,“抱歉”的抱字才说了半个音节,陈露就截断了。
“岁淮,你再考虑考虑,别着急回答我,我是真的为你——”
“到底哈拍不拍了,”就在陈露步步紧逼的时候,坐在冷板凳上的人站了起来,对导演组道:“不拍就下班了,不稀罕在这里吹冷风。”
导演组也正要开拍呢,于是便迅速张罗着大家起来。
周岁淮这才松了口气。
节目录制过半,正巧是立冬。
不常下雪的a城居然下起了雪。
原本要结束拍摄的导演组决定加时,在中医院里头点了火盆,大家围坐在一起,闲聊天。
闻名跟廖玉黏黏糊糊的,陈露有心要表现,对着导演组说:“气氛这么好,大家都表演一个才艺吧。”
扁栀坐在角落了,没什么兴趣,不知道什么时候李闹坐到了她的身侧。
笑着很殷勤,揉着手,问她冷不冷。
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一句话,一个眼神自然就都懂了。
扁栀看着眼前的火苗,拒绝的很干脆,“不会。”
“知道你懂事,”李闹笑的挺憨厚的,“我是乡下里来的,下雪的时候,我们烤火炉都铐地瓜吃,可香了,你吃过没?”
扁栀没应,安静的看着眼前跳跃的火苗。
李闹也不觉得尴尬,“可好吃了,以后有机会了,我烤给你吃吧。”
扁栀没心思撩拨别人,口吻淡淡的,“不用了,我不喜欢吃地瓜,不用浪费心思了。”
这话说的挺直接的,李闹也不是傻子,当即就懂了,可他没走,挠了挠头,继续坐在扁栀的身边。
周岁淮坐在对面的位置上,看着扁栀的脸在跳跃的火苗下,忽明忽暗,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