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飞机落地。
扁栀跟周岁淮原本的计划是先回周家,了解了情况之后,在做具体的解决方案。
周家的司机来接的他们。
因为是周家人,所有大家都很安心,冷冰凝跟着一起回来的,但是考虑到霍无尊回担心,自己坐车回了扁氏公馆。
路上,扁栀有些瞌睡,便窝在周岁淮的怀里睡觉。
迷糊间,听见周岁淮问了一句,“这不是开往家里的路。”
扁栀一下子就清醒了,可看见司机是周国涛往日里御用的司机后,扁栀又放下了戒备,然后,听见司机解释说:“少爷,您不知道,城南那边在修路,所以要拐个弯往中医院的方向走。”
说着,司机似乎早就预料到般,将手机页面往后递,“少爷,您看,新闻上也说了,最近城南要绕道,您放心,咱们a城地界我是熟闭着眼睛我都知道怎么将您以最优的道路送回家,您休息一下,马上就到家。”
周岁淮看了一眼手机页面上的新闻,偌大的新闻版面上确实说了城南在修路。
扁栀闭眼之前,也略略扫了一眼,之后便闭上了眼睛。
朦胧间,似乎又听见司机提了一嘴,“少爷,对面就是中医院了,您跟少夫人要过去先看一眼么?”
周岁淮:“不用,先回家。”
司机顿了一下,然后扁栀听见他说,“对面的那几个是胖子他们么?是看见咱们的车子,在门口迎接了吧。”
这么一说,扁栀睁开了眼睛。
透过车窗玻璃,确实看见了在中医院门口站成一排的高矮胖瘦几人。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巧合。
李婶摇下了窗户,隔着车窗对面的马路,高矮胖瘦几个人跟扁栀问好。
“既然瞧见了,那就去中医院一趟吧。”扁栀说。
“好勒。”
扁栀这会儿还困,余光看了眼司机,总觉得,在她说去中医院的时候,那司机嘴角的笑意上勾,眼底闪过了一抹阴谋的味道。
还不等扁栀细想,司机一脚油门,“哄!”的一声,车子停在了中医院门口。
扁栀下车,周岁淮跟在后头。
高矮胖瘦几个人涌过来激动问候扁栀。
扁栀抽着空余,低声问了句周岁淮,“这个司机,你是周叔叔惯用的那个司机是么?”
周岁淮点头,“对。”
扁栀:“哦……我总觉得……”扁栀看到那个司机在他们进入中医院的门之后,开始从兜里拿出手机,她心里的那股子不对劲的预感又一次上来了,“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周岁淮顺着扁栀的视线,看了眼那个司机,“不对劲么?这个是我们家用老了的司机,不放心的话,我问下家里?”
扁栀点头。
周岁淮从兜里拿出手机,电话接通的很快。
周岁淮是直接打给周国涛的。
“爸。”
“回来了?”
“嗯,爸我想问你……”
周岁淮的话还没问完,对面的周国泰,“哎呦,你已经到了吗?我叫你的司机小王去接的你,结果半路上车子抛锚了,我想着说打个电话通知你,结果你的手机一直占线,我给你发的信息,让你原地等等,你看见了没?”
周岁淮一听,眉尖紧锁。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信息界面空空如也,并没有收到周国涛的信息,而且,他中途也没有接打过电话。
“爸,”周岁淮的声音一点点沉下来,“你之前老用的那个姓廖的司机,现在不用了么?”
“对啊,哦,你去国外了不知道,最近家里发生了盗窃事件,后来查清楚了,就是这个老廖手脚不干净,被我辞退了,哎?你突然问他做什么?”
周岁淮接着电话,实现却看着马路对面突然冲过来一堆警察,他的眸尖压低,沉沉对电话那头的周国涛说:“爸,这个老廖,现在在我这里,并且,把我跟小乖接到了中医院的位置,恐怕,我们暂时出不去了。”
这话才刚刚落下。
警察封锁了中医院的大门,并在门口拉出了一条警戒线。
胖子过去交涉。
为首的说:“接到举报,你们这里聚集了大批疑似传染性水痘的患者,现在将你们隔离,后期会有专业的医生来提你们做治疗。”
说完,中医院的大门在外头被落了锁。
“哎!!!!”胖子激动的很,“怎么可能呢!我们这里刚刚还好好的,我们天天在这里,还没有听说中医院里头有水痘呢!还大批量,这不是扯么!”
瘦子也急了,“哎,警察同志,你们别走啊,我们这里有孕妇,要不这样,你们要怎么查就怎么查,但是孕妇你们带走啊!这水痘常人得了挺挺也就过去了,这要是孕妇得了,对孩子那可是致命的!”
高个子也急切走到铁门前,“对啊!里面不管有没有水痘,我们院长是好的,她刚刚才下车,就这么站进来都不满五分钟,她不会得什么水痘的啊!”
矮子急的头上的汗都出来了,“这是巨大的阴谋啊!警察同志,是有人污蔑我们啊,我们这里是中医院,怎么可能有水痘,而且!水痘我们要隔离啊!”
卫生院的车子很快来了,带着隔离面罩的医护人员很耐心的跟四人解释,“接到举报,说是疑似水痘,可是水痘很容易跟天花,麻疹,带状疱疹混淆,目前还不明确是哪一种,但是这些都属于传染病,而且传染性很强,所以,对这个地方做出隔离,请你们安静在原地等待,我们会对每一个人做仔细的检查,若是确定所有人都安全,那么很快你们就会被解禁的。”
胖子急了,“可,我们有孕妇啊。”
卫生人员,“若是有孕妇,我们也会重点关注的,你们放心,现在我们需要对你们进行抽样检查,麻烦你们配合。”
说着,穿着防付服,带着防护面罩的医护人员进来。
扁栀隔着层层的人群,跟马路对面看着她冷笑的司机老廖对视。
一时间。
扁栀跟周岁淮被困在中医院的消息传开了。
所有人都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同时也希冀着传染性不过是阴险小人的捏造,一切都会有查明白的一天。
可惜——
一天过去,抽血的样本出来的同时,中医院里面被隔离的人员有人发烧了。
一下子,所有人都忧心忡忡起来。
当天,进入中医院的病人一共两百号人,加上中医院的医生,护士,工作人员,总计加起来五百人左右。
人数庞大,一时间,隔离成为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偏偏这类型的传染性还很容易传播,飞沫,被污染过的物品都有可能导致传染,更可恶的是,这个潜伏期长达9-21天。
这对扁栀这个孕妇来说,简直是致命的。
可比这个更要命的是,这个传染性传播的速度很快,才仅仅一天,感染的人数已经过半。
而最最要命的,胖子居然被感染了!
这也就导致了,扁栀也可能在下车跟胖子几个交谈时,已经被传染。
这一切,来的太忽然了。
所有人都懵了。
当天下午,瘦子也发烧了。
考虑到传染性,医护人员要求扁栀保护好自身的同时,要求扁栀跟周岁淮进行隔离。
因为,谁也无法在这个时候预料到,到底谁被传染了,隔绝的越彻底,自己就越安全。
就这样,扁栀跟周岁淮被迫在两处隔离。
这是两个人在一起以来,第一次分开。
扁栀跟不适应的呆在医护人员为她准备的小屋子里,每天都有人过来消杀,而她的孕期综合征在一起席卷而来。
她困倦一天都醒不了几个小时,吃完了营养餐,便又睡下去。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中医院几乎已经彻底沦陷。
高矮胖瘦四人齐齐中招,从低烧,到高烧,来势汹汹,几乎一天之内轮番来了个遍。
高个子烧的都迷糊了,嘴里嘟囔着,“咱几个真是该死啊!院长原本没打算下车的,是看见咱们四个才下来的,结果!哎——”
胖子呼呼的喘着热气,脑子都不灵光了,“是啊!不过我真tm的不懂了,我什么时候传染上这鬼东西的,要知道这里有传染病,打死老子,老子也绝对不靠近院长啊!”
矮子趴在桌子上,“哎——也不知道院长怎么样了?”
瘦子站在门板边,隔着门喊对面的周岁淮,“周总,你怎么样啊?没事吧?”
高矮胖瘦热切的希望听见周岁淮说:“我没事。”
可这次与之前不同,沉默了许久,才听见周岁淮浅浅的回了两个字,“没事。”
四人对看一眼,立马站起来,全都趴在门板上,“周总,你,你不会也中招了吧!”
过了好久,周岁淮白着一张脸,出现在门板边,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事,不烧。”
胖子急了,“可你脸色可不好看啊,”
周岁淮闻言,迅速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那处屋子,低低对对面的人告诫,“少点声,别叫小乖听见,我没事,倒时差呢。”
高矮胖瘦听着这话,信了,“那你多休息。”
周岁淮点头,重新坐回了隔离屋里的小凳子上。
第三天。
中医院内超过百分之八十的人中招。
不少进来救助的医护人员也跟着一起出现症状了,所有的医生开始觉得不对劲。
紧急会议开了一天有一天。
这一次的传染病跟以往的都太不相同了。
按理说,水痘一般出过了,就不会再出了,可是不少医护人员之前已经得过,可如今又得了!
而且,高烧的时间段很长,几乎所有的抗生素都控制不住。
再者,所有人都出现呕吐脱水的症状,情况凶险的程度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料。
预后性也非常差,当中有的人明明已经扛过去了,可小时后,再一次发烧起来,而且,体温居高不下,叫所有的医生都犯了难。
扁栀所在的房间是一间普通的宿舍,在听见这次的病况严重后,她申请过拿病人的数据来查看。
可照看她的护士疲累的嗯着太阳穴,“扁院长,我知道你是院长,可是,这是传染病,我们西医都没办法,你们中医还能有什么办法?谁都知道,你们中医的治疗效果慢,所以,就别给我们增加工作量了好么?来,量一下体温。”
扁栀配合的量了体温,再一次申请后,被驳回。
她只好再一次窝回房间内休息。
等到睡醒过来的时候,外头的天已经黑了,她已经进来第三天了。
第三天的时候,扁栀听见外头有护士在说,中医院有人出现高温休克的症状了。
扁栀也急了。
她再一次跟过来照看的护士做申请。
“又要看数据,你们中医院的好几个大夫都说要看数据,可看了也没用啊,我听说你还在怀孕,怀孕期间身体抵抗力差,这你自己也应该清楚,这个时候,你就应该要配合我们,否则的话,对你,对你肚子里的孩子,都不会是一件好事,所以,别折腾了。”
若是放在平日里,扁栀压根懒得费口舌。
可这个时候,扁栀不得不努力说:“我是院长,他们不行,不代表我不行,再者,你们西医已经试过了所有的办法,可无法控制住病情,为什么不尝试中西医结合呢,或许会有新的景象也说不定,拜托了。”
医护人员并不相信中医,更不相信所谓的中西医结合,看了扁栀一眼,并没有动作。
倒是照看对面小屋子病人的另外一个年纪小的护士认出了扁栀。
“扁院长,是你吗?”
扁栀点头。
“你真的觉得这种传染性的疾病,中西医结合是可行的办法吗?”我
扁栀:“我会尽力的,请你们相信我。”
“我可以给你登记的病人发病的症状跟发病的次数频率,其余的,比如化验单的数据,我们不是医生,我们是拿不到的,如果你觉得这些有用的话,那我或许可以提供给你。”
站在一旁的护士见状,赶紧对年幼的护士说:“你疯了吗?她说能中西医,你就信啊?现在中医多的是骗人的。”
年幼的护士笑笑,她从身后柜子抽屉里拿出了记录本子,消毒了一遍后,递给扁栀,然后对那护士说:“或许呢,试试嘛,实在不行,咱也不亏什么,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