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的林野跟沈听肆也同样被限制着。
这一日。
林决在家里正看新闻,见沈听肆跟林野两人垂头丧气的从外头进来。
林决下意识地往两人身后看了一眼。
没有扁栀。
他眸光低垂了会儿,什么也没有问,又将视线投回新闻上。
厨房内的王珍看到这一幕,恨得牙齿几乎都要咬碎了。
什么意思!
她生的儿子,难道还会不如扁妖妖生的赔钱货吗?!
她的儿子满脸的不高兴,林决问都不问一句。
怎么,扁妖妖生的闺女不过是没回家来而已,他就满目的失望!
也不想想,这些年是谁在他身边精心伺候的!
男人,都tm是狗东西!
王珍心里愤懑,脸上的表情也狰狞,捏着盘子的手狠狠攥紧,发出滋滋的刺耳摩擦声。
下一秒。
在沈听肆看过来时,王珍又已然恢复往日里柔顺可人的模样。
“听肆啊,”王珍低垂下头,将满目的愤懑藏下,她的声音低低柔柔,“栀栀最近在忙什么?”
“怎么也不见她回家来吃顿饭,老林可是想闺女想的紧呢。”
“不过呢,”王珍技巧性的停顿了一下,而后又笑吟吟道:“闺女大了是这样的,听说栀栀最近跟周家的小子走的挺近?小姑娘嘛,见到好看的男孩子,自然是没什么心思在家里的,”
王珍笑眯眯的对坐在沙发上,脸色已然晦暗的林决道:“老林,你可不能生气啊,孩子大了,总归是要有自己的生活的,咱们老了,别给子女添负担就好,你说对吧?”
林决冷哼了一声,将电视新闻关掉,气呼呼的拿着电话起身。
王珍知道林决多半是要找扁栀麻烦去了,她可不介意再添一把火。
于是、
她急急忙忙的放下了手里的活,走到林决的身边,虚虚的抱住他的胳膊,“你看看你,才说一两句你就急了,知道的明白你是爱女心切,不知道还以为你专制独裁呢,栀栀大了,长得也好,外头有男孩子追求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在不高兴什么,
要我说,周家小少爷挺优秀的,人长得也不错,你啊就是眼光太高了,老林,我说句话你别不高兴,虽然说栀栀优秀,可是,她怎么也是离过婚的,若是周家少爷不介意,你也应该祝福才是,你难道希望栀栀日后随便嫁个路边的男人受委屈啊。”
王珍非常知道林决对周家一家人的芥蒂,所以她故意这么说,就是希望彻底引燃林决的怒火。
果然。
这么多年的相处也不是说说而已的。
林决的脸肉眼可见的涨红,“我早就说过了,别人都可以,就——”
就字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
林家豪宅的大门,缓缓从外而内被推开,然后又被人轻轻的扣响。
所有人被声音吸引过去。
是扁栀!
“爸,”扁栀面色自然,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都投向她时,她行云流水的脱了鞋,然后进门,“谁都可以?”
“你们在说什么呢?”
林决的脸色顿时僵住。
“说我吗?”
扁栀走到客厅,众人的眼前,十分自然的拿了颗樱桃放进嘴里,然后看向惊愕望着她的众人,微微一笑。
“爸,你放心,我是你的女儿,是我妈妈扁妖妖的闺女,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至于沦落到街边随便要个男人的地步。”
“毕竟——”
扁栀短促的笑了一声,视线在王珍身上扫过后若有深意道:“我扁栀只认为不比任何人差。”
“而且,爸,我可以跟你保证,伤风败俗,带着孩子进别人家门的这种事情,我绝不会做。”
这话落下。
王珍彻底白了脸。
所有人也都听明白了扁栀话里讽刺意味。
林决脸色也不太好,不过,终归是自己家闺女,并且,在这件事情上给扁栀当年幼小心灵的冲击,是他一直愧疚的。
“行了,回来就好好的吃顿饭,别整天阴阳怪气的。”
扁栀倒懒得再追究,不过进门就听到一些绿茶发言,听着膈应罢了。
她今天之所以回来,就是觉得有些奇怪。
林野跟沈听肆这两个人,几乎天天要去中医院晃荡一圈,近几日,跟消失了一般。
她本以为两人工作忙,也没多在意。
结果,胖子说,看见包含周岁淮在内三个人每次都在中医院五公里的范围外急刹车,然后,半个小时后,再愤愤离开。
这,很不对劲。
周岁淮她抓不到人,林野跟沈听肆她若是想找到,还是很容易的。
晚饭还有些时间。
扁栀看了眼客厅里垂眸的沈听肆跟林野。
想了想,挑了个软柿子捏。
“林野,你最近对我有意见?”扁栀的问话倒是不避人,直接在客厅里当面问。
林野眨了眨眼睛,“啊?没,没有啊。”
扁栀:“哦。”
“那我听胖子说,你车子总是在开往中医院五公里处的急刹车,解释一下?”
林野不似沈听肆心理素质高,在扁栀跟林决双重质询目光中,咬了咬唇,支支吾吾半天给不出个答案。
“小野喜欢上中医院五公里处的一个甜点铺的姑娘,所以,每回都在那里停一停,去看看人家,我见小野挺认真的,所以,也去看过几次。”
沈听肆是个顶顶聪明的,在替林野开脱的时候,顺带替自己也洗白。
扁栀饶有兴致的托着下巴,一脸不信任,林野后背整个都湿透了。
“哦。”扁栀就只丢了这么一个字出来。
在林野战战兢兢认为扁栀会继续说点什么来戳破沈听肆编织的谎言时,扁栀却拍了拍膝头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挺好。”
林野吓得直接抖了身体。
扁栀笑了笑,往厨房里去,“今晚,吃白灼虾么?我还挺喜欢的。”
王珍:“好的呀,难得咱们家宝贝有要求,我一定尽力满足。”
厨房内气氛融洽和睦,林野却硬生生的被吓出了一头的冷汗。
有鬼!
扁栀什么时候对王珍这么和颜悦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