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淮闭了闭眼睛。
咬紧牙根,语调凶巴巴的,直接拿起床上的软毯,将扁栀整个人抱住。
“对!”
“不给摸。”
扁栀红了鼻尖,委屈反问,“为什么?”
“摸了要负责。”
“可以啊。”没心没肺的人回答的倒是爽快。
周岁淮把人抱的紧紧的,沉声,“醒来不认账,只顾当前爽,我不干。”
扁栀嘟嘟喃喃,小声说着什么。
周岁淮垂头,便听见这人吐了两个字:“小气。”
周岁淮:“……”
“老子小气?!真吃干抹净了,你醒过来指不定怎么哭。”
“得了,别动!”
把人摁在怀里,才不过几秒,便听见扁栀喊热,脸颊潮红的不像话,转动着脖子,喊难受。
王助理远远见状,赶紧过来,“那药——”
他有些难以启齿的顿了顿。
“后劲很大,大概五分钟后,就会难以自控……”
“如果没有……”
“那方面做纾解的话,恐怕……”
周岁淮静静看着王助理。
王助理垂头,抿唇,鼓足勇气脱口而出,“这药,欧家人在我身上试过……”
周围安静。
王助理缓慢的吐出最后几个字:“好多次。”
周岁淮拧眉。
王助理:“这里有监控,所以,要尽快走,否则,我们这里的画面都会被录下来,被当做日后威胁的筹码。”
这一点,王助理深受其好,所以及时提醒。
他指了指周围亮着红灯的监控设备。
周岁淮闻言,环顾周围后,连忙抱起扁栀,在上飞机前,他看了眼王助理,而后,对李坤说,“他的事情,你善后,一星半点的视频片段都不许露出来。”
李坤:“好的,少爷。”
王助理感激的看向腾空而起的飞机,而狼狈从水里爬起来的欧墨渊仰着头,对着飞远的飞机大吼。
“周岁淮!”
“你敢碰她试试!”
“她喜欢的是我,你敢碰她,我这辈子跟你势不两立!”
回答他的只有飞机逐渐远离的轰鸣声。
滴滴答答的水珠从脸颊落下,欧墨渊浑身冰冷,他有一种预感,经过今晚,或许,他就真的失去扁栀了。
他懊恼的狠狠抓着自己的头发,心里愤懑!
太冲动了!
想要她的想法,太强烈了!
强烈到,居然当年救扁栀的人是周岁淮的话,几乎没过脑子就直接脱口而出了!
没了这个施恩者的身份,他好拿什么筹码去接近她。
他好像——
真的要失去她了。
周围亮着绚烂的彩灯,欧墨渊的心却像空了一大块,呼呼的冒着冷风。
上了飞机后,扁栀一个劲的喊热。
周岁淮只能低声宽慰,心里焦虑又着急,“小乖,我送你去医院,你先冷静一下,咱们深呼吸,来跟着我学。”
“吸——”
“hu——”
“唔——”
“扁小栀!”
“你……”声音渐小,“你亲我干嘛?!”故作凶巴巴的强势,语调却弱,像是被欺负了。
“你、你……醒过来你别哭!”
“哎——你、你别动我操作台啊,哎——”
“别坐我身上啊,我看不清楚前方视野了……”
话音落下。
“咔咔咔——”飞机操作失控,尾翼挂到邻近树枝,被迫降落距离湖面不远的平地。
“扁小栀,你——”
周岁淮转头刚要说话,直接面前忽的卷了一阵风。
下一秒。
膝头一沉,周岁淮清清楚楚的闻见了鼻息间的兰花香味,而后,温热的小手捧起他的脸。
在毫无预警时,扁栀垂头吻住了他的唇。
“砰——”
“砰砰——”
“砰砰砰砰——”
周岁淮耳边是自己躁动到失控的心跳声,而眼前是扁栀明媚的眼,她的睫毛很长,眨眼间蹭到他眼下的肌肤,让他一度心跳失控。
她好像没有接过吻。
毫无吻技可言。
就这么啃着,咬着,急切的像是要生吞活剥了他。
周岁淮吃痛,倒吸了口凉气。
“祖宗,你要吃了我么?”
周岁淮捏着扁栀的后脖颈,舔了舔下唇,感受到青涩的血腥味。
无可奈何的对上扁栀迷乱的眼,“好痛,你这吻技,可太烂了。”
扁栀似乎不甘心,身子往前凑。
周岁淮盯着扁栀鲜红的唇色,嘶了声,艰难的偏开了头。
然后整个抱住了扁栀的细腰。
把人牢牢的摁在怀里,不准她在动弹。
“小乖,听话,别动,”周岁淮的声音渐哑,克制身体涌动情绪,“我不欺负你,你乖一点,好不好?”
“我带你去看医生。”
他把扁栀整个绑在怀里,防止她作乱,脖子也用围巾固定在自己的脖子上,远远看着,两人像是整个贴在一起的连体婴儿。
林决,沈听肆跟林野看到飞机歪歪扭扭的挺在空地上,看到的便是两人搂抱在一起的亲昵模样。
老父亲一脸愁容,眉头皱得要夹死个把苍蝇,刚要质问。
结果,周岁淮直接把身上的人用软毯密不透风的包裹住,整个搂在自己身上,袋鼠熊抱的直接进了房间。
林决:“……”
家庭医生带着齐整的设备进门,周岁淮这才退出来。
林野眼尖,一下子就察觉周岁淮的异常,他面色不悦的指着周岁淮的唇。
“你这,怎么回事?”
周岁淮手背抬起碰了碰,轻咳了两声,“上飞机的时候,碰到操作台了。”
林野似乎不信,狐疑问,“真的?”
周岁淮,“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
林野被唬住了。
沈听肆却不然,眸色沉沉盯着周岁淮血红的唇,冷淡丢出一句话,“日后,你必须给出一个交代。”
周岁淮知道瞒不过沈听肆,笑了笑,摸着后脑勺,“行啊,日后改口叫你哥?”
沈听肆:“……”
这声哥叫的倒是半点不见迟疑。
沈听肆扫了眼周岁淮皱巴巴的衬衫,声音越发的冷,“还有别的吗?”
周岁淮秒懂。
“没有啊,”察觉林决凌厉不悦的眼神扫过来,周岁淮抿了抿唇,小声解释,“真没有,我怎么可能做那么趁人之危的事情,我又不是禽兽。”
众人眼神上下齐齐扫了眼周岁淮。
而后面无表情的移开,算是对他人品的肯定。
倒是周岁淮摸了摸鼻子,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抿了抿唇,回忆着扁栀粗暴的吻后,傻子般的笑了笑。
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禽兽……也行啊。”
做过了禽兽,就不想当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