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愣了一下,嘀咕着:“没听见过扁医生有丈夫啊。”
欧墨渊听见这话,眉尖微压了一下。看来,扁栀在这里确实有房产。“我们结婚三年了,隐婚,别处也有房产,所以之前没有来过。”
欧墨渊面色沉稳的解释着。保安“哦”了声,“要不,我给你打个电话给扁大夫确认一下,我们这里是高级豪宅,没有身份确认之前,天王老子也不能进去。”
说着,保安提起电话,欧墨渊的神色顿时晦暗。电话响了许久,都没有人接听。保安挂了电话后,挠着头,“不好意思啊,扁医生现在估计在忙,所以没办法放行。”
欧墨渊给保安递了支烟,“夫妻吵架,她在气头上,女人不哄回头闹得更厉害,通融一下。”
保安神色艰难。扁医生虽然回来的少,但是人好,之前家里有人心脏有大问题,差点走了,他联系扁栀后,她亲自给做的手术,给的红包一分钱没要都送了回来。按理说——保安看了眼欧墨渊,正犯愁时,见到不远处走过来的女人。“哎——”他眼睛一亮,“李婶,”他招手,“我刚刚交接班,扁医生回来了是吗?”
李婶干练利落,手里牵着一条边牧,走到保安亭,没答,反问,“有事?”
保安指着欧墨渊,“他说他是扁医生的丈夫,你来得正好,扁医生电话没接,您问问看,是不是给带进去?”
夫妻吵架这事最难说,旁人不好掺和,一个不好,得落埋怨。保安的神色放松,李婶厉眼一瞥,上下打量了眼欧墨渊。在保安要抬手摁下放行栏杆时,李婶抬手,“等等。”
保安指尖动作顿住,“?”
李婶看着欧墨渊,“你说你是谁?”
欧墨渊:“我是扁栀的丈夫,我们之前三年是隐婚,所以你们可能没听说过我。”
“哦。”
李婶很淡定地扯了扯狗绳,“听说过。”
出乎意料的回答。欧墨渊表情在这瞬间,僵了一下。李婶笑了笑,没再看欧墨渊,而是一副闲聊的姿态跟保安说起话来。“我们家扁医生是隐婚,不过离婚了很久了。”
保安瞪大眼睛,“啊?离婚了!”
他的目光忽然变得仇视起来,狠狠瞪了欧墨渊一眼,“扁医生那么好的人,居然还有人不知道珍惜。”
李婶,“最近听说,那男的遭报应得病死了,死相凄惨,面目全非。”
保安:“???”
保安:“……”李婶看着神色突变的保安,自己倒是十分淡定,她看着欧墨渊,笑了笑。“所以这说是我们家扁医生丈夫的,要么是死后回魂,要么——”李婶眼神一厉,“就是冒充。”
“这位先生,你是哪种?”
欧墨渊知道这李婶大约是知道些什么的,他也不愿意多纠缠,转头就走,反正知道了扁栀确实在这里有房产。回头叫房管局的朋友查下房产信息就知道这里原来的户主是谁,现在的户主又是谁。这里是顶级豪宅,从不对外售卖,要么是继承,要么是祖产,一查,什么底子就都知道了。欧墨渊正要上车,李婶手里的狗绳一松,轻轻拍了拍狗屁股。下一秒.“啊!”
的一声吼叫划破长空。半个小时后。欧墨渊神色狼狈地站在保安亭内,等到警察救援。先来的是段成枫。“我的老天爷啊!”
他不敢走近,远远的看着欧墨渊残破的西装,瞪大了眼睛。他这辈子就没见欧墨渊这么狼狈过,人高马大的窝在保安亭里,憋屈的要命。他有点想笑,笑容却又在下一刻凝固。他立马给扁栀去了个电话。“喂,”“你在东区这边是不是有房产啊?”
“干嘛?”
“那个,真不是我说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墨渊忽然就过来了,现在因为一只狗被困在保安亭里了。”
“哦。”
段成枫:“?”
“就……哦?”
扁栀像是想起什么,手上动作停住,纸张翻页的声音顿住,“狗没事吧?”
段成枫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问狗,还问人?”
扁栀:“狗。”
段成枫看了眼那只英姿飒爽的狗,狂吠不停的壮硕边牧,“狗没事啊,狗能有什么事,你要不要过来看——”话还没说完。电话那边纸张翻页的声音再度响起,扁栀懒散的声音传来,“哦。”
段成枫:“嗯?”
扁栀:“狗没事就行,我在忙,别给我打电话。”
下一秒。电话挂断,“嘟嘟嘟——”的声音传来。段成枫吹着冷风,空中凌乱。这——就挂了???女人狠起来,那当真是六亲不认啊,这还是当初那个欧墨渊刮破一点皮,就心疼的皱眉头的女人么!我天。要不要这么干、脆、爽啊!最后警察来了,李婶才轻描淡写的牵住了狗绳,边牧老老实实的坐下,丝毫没有刚刚狂躁的模样。段成枫:“……”这狗是真的狗!不等段成枫跟欧墨渊开口,李婶跟保安一口咬定欧墨渊居心叵测,试图入室抢劫,刚刚是行动前的踩点。欧墨渊跟段成枫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整个人都愣住了。最后,还是欧墨渊打了个电话,才免除被带去警局的结局。离开时,刚刚还乖巧的边牧,站起身子,抖着一身浑厚的毛发,深深的大吼了一声,吓得段成枫腿都软了。回去的路上,欧墨渊一秒不停的给房管局的朋友打电话。结果对面的人在休假,欧墨渊黑着脸,直接挂了电话。他一边捏着方向盘,一边冷冽的盯着段成枫,“扁栀到底是不是扁妖妖的女儿!”
“我不知道,”段成枫转过头,打算嘴硬到底,反正查不查得到不关他的事,但是这事,绝对不能从自己这里漏出去,“不是,我说你这个在意这个干嘛?”
“你们都离婚了,她是什么身份跟你有关系么?”
“墨渊,不是我说你,你最近好几个案子的签约仪式都没有到场,你整天去调查前妻的身份,你不觉得你很搞笑么?”
“好,咱们假设,扁栀就是扁妖妖的女儿,然后呢?”
“你要干嘛?”
“你能干嘛?”
“你还能回去跪求扁栀回头吗?”
虽然,他觉得欧墨渊做不出这种事情,可是,欧家那老太太要是发现扁栀是金饽饽,那还真说不准,“你心里没她,又总是去招惹他,你这个行为跟渣男有什么区别,欧氏还不至于因为一个女孩子的身份让你去屈服些什么吧?”
段成枫窝进椅背里,抱怨着:“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话音落下。车子紧急在半路刹车。段成枫坐起身子,“干嘛突然停车?”
“下车。”
“啊?!这可在下雨呢,大半夜的,你——”“下车!”
几分钟后。段成枫就这么被抛弃在凌晨的马路上。“我艹!欧墨渊,你比今天的那只狗还狗啊!”
欧墨渊沉着脸,车子疾驰在雨夜中。攥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吃力。他也想问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与探究扁栀的身份。即便扁栀是扁妖妖的女儿。他要干嘛?他又能干嘛!他的脑子里乱极了,全都是扁栀那天深夜出现在林家大门的场景,还有一席纯白睡裙,把周岁淮迎进去的柔软模样。他说服不了自己不去想象他们在那间房子里做了些什么。可越想。就越像找不到线头的毛线,紧紧将自他束缚捆绑起来,几乎都要透不气了!他只能不住的说服自己。对!他不能干嘛,但是他不允许欺瞒。她来到他身边,一定有不能为人知的目的。而他绝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