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刘岚到一号食堂打饭。
轮到她了,负责打饭的是马华,穿着厨师套装,头上套着白帽,也就是在食堂。
到外面就成披麻戴孝了。
马华眼露惊艳,啧啧称奇道:“哟,刘岚,都穿新衣服了,投靠李寒衣,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少贫,老娘已经看明白了,跟着傻柱混,难有出头之日,他现在都进监狱了,我跟你说,最好是弃暗投明,不然哪天跟着倒霉都不知道。”
“咋那么多话,还打不打饭了?”
马华抄着勺子,面露不悦。
说他师傅,那怎么能忍,也就是熟人,而且女人长得漂亮,不然他要生气了。
“得嘞,不说了,两白面馒头,再来个炒茄子。”
刘岚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头发短见识短,说多了没意义。
还不如多吃饭,少说话。
马华面色一怔,不可思议的说道:“呵呵,可以啊,最近都舍得细面了。”
“那当然,都说了,跟傻柱混没前途,得嘞,拜拜了您!”
打了饭,刘岚拿着铝制饭盒,扭着腰肢走了。
马华看着远去的前同事,呆呆看着发愣。
真的是因为跟着师傅,才没前途吗?
他开始陷入了怀疑中,打饭的工人催促,才回过神来,心里一直想着这事情。
李寒衣一路升迁,傻柱却从食堂大厨,沦落为工人,最后踩缝纫机了。
周六下班,李寒衣到小四合院过了一夜,冉秋叶不怎么去那边了,他有些遗憾,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于莉姐妹,听说大院里要搞聚餐,感觉很意外。
全员坏人的四合院,竟然会有聚餐的一天。
得知是李寒衣出的主意,也不觉得奇怪了。
她们男人别看着长得英俊,坑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
邻居掏钱,他出棒子面,这也是没谁了。
五毛钱只能去两个人吃饭,秦淮茹不乐意,也不想替贾张氏掏钱,跟李寒衣好后,她们母女三人日子过得还可以,就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吃肉而已。
何雨水似笑非笑的问道:“秦姐,你咋不出钱呢,我一个人都出两毛五。”
她手里有二十块钱,李寒衣给的,没花多少,再过半个月,傻哥出狱了,不用担心没钱票吃饭。
傻哥有吃的,她就饿不着。
只要秦淮茹不捣乱,两兄妹日子不会太差。
秦淮茹看了她一眼,笑道:“今晚这些,还不够吗?掏五毛钱,那么多人能吃几片肉,不如省着,过年过节的买肉吃。”
李寒衣点了点何雨水脑门,调笑道:“看吧,人家淮茹多精明。”
“哎呀,不行,我明天要把钱要回来!”
“晚了,白天我就看到阎埠贵张罗人采买,以他那算计到家的性格,这会儿估计钱都花完了。”
李寒衣无奈的笑了笑,感觉何雨水的性格,跟于海棠差不多,多少有点跳脱。
钱都进了阎埠贵手里,整个大院,没有几个人能够再要回去。
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到四合院禽兽之险恶。
于海棠嬉笑一声,“雨水,两毛五而已,当少吃几顿白面馒头,以后多来这里就是了。”
于莉笑骂一句,“嗨,海棠,哪有你这样安慰人的!”
秦淮茹也笑了,省了五毛钱,她笑得很开心。
几个女人嬉笑打闹,关系更加融洽。
后宫越来越稳了,根本不用担心后院起火。
这一晚又是不眠之夜,大被同眠,李寒衣轮流跟她们做题空题。
天还没亮,何雨水和秦淮茹就起床回去了,两人都是黑眼圈。
今天周末,大院要聚餐,两人走路别扭,怕被人看出问题,到家后接着补觉。
午饭后,二大爷招呼着邻居,把桌椅板凳摆好。
大家都聚在前院,男人们用砖头和土基,堆了四个简易的灶台。
女人们撅着屁股,蹲在一起摘菜,蒸窝头和馒头,男人负责做菜。
何雨水打着哈欠,跟着几个大妈洗菜,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朱惠芬调侃了一句,“雨水,你这哈欠连天的,昨晚做贼去了?”
“啊,婶子,你说笑了,我是学习太累,怎么也睡不饱。”
何雨水脸都红了,还好天气热,大家没看出异样。
不然肯定会有人奇怪,不就是开个玩笑,怎么就突然脸红。
阎埠贵挺会享受,还买了瓜子花生和莲花白。
李寒衣吃完午饭,就去了前院,有便宜不占,那不是他的风格。
三位大爷围着八仙桌,呈品字形坐着。
若不是有临时灶台,跟开全院大会没有区别了。
妇女孩子嗑瓜子,男人喝酒吹牛皮。
天空中慢慢有了乌云,灰蒙蒙的,一扫之前的炎热。
刘海忠喝了两口莲花白,话匣子也打开了,羡慕的说道:“小李,你咱当上干部的,我和老易都干了十几年,到现在还没当上组长。”
坐在另一桌的易中海,回头看了眼,接着喝茶。
许大茂也看向管院大爷那桌,眼神中带着光亮。
阎埠贵双手抱胸,表情得意的来了一句,“昨天,我们学校还送了锦旗给他。”
怎么当上的干部,说实话这个问题,李寒衣还真没想过,随意的说道;“为人民服务,仅此而已。”
众人听了,露出不解的神色。
为人民服务?
就这么简单?
他们显然不信,觉得一大爷不愿意透露秘诀,故意在藏私。
李寒衣才不管他们怎么想,转头对阎埠贵说道;“话说,昨天送锦旗的老师代表中,为什么没有看到你?”
阎埠贵尴尬的笑了笑,“呵呵,红星小学到轧钢厂,来回要一个半小时,我这老胳膊老腿,走着多累啊,平时上班都骑自行车,受不了那个罪!”
李寒衣看出他表情不自然,猜到阎老抠在撒谎,这老小子整天想着算计,根本没有多少心思在事业上。
在学校里,连优秀老师评不上。
冉秋叶比他年轻一大截,都有优秀教师奖状,可见阎埠贵有多不用心。
鱼和熊掌不可得兼,他这种做法不能说错,至少凭借一个人的工资,养活了一大家子人。
没有像贾家,一到月底就哭穷,说揭不开锅了。
李寒衣喝了口莲花白,嘲笑道:“那三大爷,你可要注意身体,人家老校长年纪比你还大,都精神抖擞。”
阎埠贵面皮抽了抽,他只是随口一说,看样子是被识破了。
为了不被其他人发现,他端起小酒杯赔笑道:“来,老刘,咱们敬副厂长一杯。”
“好,李大厂长,干喽!”
刘海忠也给李寒衣敬酒。
没有从他嘴里得到想要的答案,不少人感到可惜,只能接着唠家常。
贾张氏躲在墙角偷听,知道李寒衣获得锦旗,暗骂小绝户坏事做尽,凭什么当厂长,还有人瞎了眼送锦旗。
她昨天去学校了,班主任说作业本和铅笔,都已经发完了,反而问棒梗怎么回事,经常逃课。
贾张氏也希望棒梗能读书成才,没跟老师顶嘴。
如果惹怒了老师,棒梗作业做错了还打勾,那就完了。
看着桌子上的瓜子花生,还有盆子里面切好的肥肉,贾张氏眼睛都红了。
她咽了咽口水,如果吃上一口肥肉,都可以管好几天。
“这些个没良心的,吃瓜子和花生,也不知道叫我和乖孙。”
贾张氏低声怒骂,腿都站麻,等了快一个小时,饭菜还没出锅。
瞅着差不多了,贾张氏回家拿上碗筷,带了棒梗。
奶孙二人猫在角落里,眼睛直勾勾盯着大锅里的肉。
都要馋哭了。
贾张氏抓着碗,低声说道:“棒梗,待会开饭,我们就过去吃,老娘就不信,他们好意思赶我们。”
“奶奶,我就做易中海身边!”
“......”
前院。
李寒衣拿着大碗,来到铁锅前,看了看猪肉炖土豆,笑着对做菜的两个男人说道;“我先品尝,看熟了没有。”
“好啊,一大爷,你看看味道怎么样,给点意见。”
“得嘞,这个我拿手。”
李寒衣边说边盛了一碗菜,大部分还是肉,吃了一块炖得趴趴的肉,竖起大拇指说道:“味道不错,已经熟透了,大家开饭吧!”
他说着,又给自己盛了一大勺肉。
然后从另一个锅中,拿了两个清水煮鸡蛋,回到中间那张八仙桌坐下,把鸡蛋揣在兜里,大口吃起来。
其实菜做得一般,也就肉还可以。
众人眼巴巴的看着大铁锅,围着八仙桌坐下,五张桌子差不多都坐满了,就等着上菜。
突然,贾张氏和棒梗从角落里跑出来,棒梗一屁股坐到易中海身边,贾张氏也坐在另一个空位上。
奶孙俩把厨师的位子占了,贾张氏表情得意,冷笑道:“你们吃饭,都不叫老娘和乖孙,都是一群没有良心的人。”
邻居们立马不乐意了,他们都出了钱,贾张氏和棒梗竟然想吃白食,纷纷出言,想要把人赶走。
“张拉娣,你脸皮咋这么厚,不出钱还想要吃饭,门口没有!”
“贾家可真会挑时候,早不来,晚不来,专门挑着吃饭的点,真有你们的。”
“贾张氏,赶快离开,这儿没你和棒梗的饭!”
众人还是低估贾张氏的脸皮了,两三句话,根本赶不走他们,反而被贾张氏气得火冒三丈。
易中海看了看大伙儿,没有多说什么。
让贾家,尤其是秦淮茹多吃点苦更好,那样秦淮茹才会同意嫁给傻柱,贾张氏也不会一根筋。
场面实在太下饭,李寒衣吃了块土豆,再喝上口汤,心里美滋滋的。
他真没想到,贾张氏会这么做,等饭熟了,直接过来吃现成的。
不过看他们吵架,吃完了再去盛菜,要多弄点肉。
刘海忠站起来,到了他出场的时候。
“贾张氏,赶紧走,你坐在这像什么话,今天是个好日子,别让我发脾气。”
“刘海忠,装啥大尾巴狼,老娘从来不怕你!”
贾张氏针锋相对,瞪着三角眼怒骂。
说完还用筷子敲碗,一副吃定了这顿饭的样子。
威严受到挑衅,刘海忠眯着眼睛,恼怒的说道:“你要吃也行,拿五毛钱给我!”
“呵呵,没有,老娘就要吃饭,你能把我怎么样,打人吗?”
“你,简直无理取闹!”
刘海忠拍了一下桌子,重新坐了下去。
旁边阎埠贵皱了皱眉,“贾张氏,你还是走吧,不要影响大伙儿吃饭,不然我叫人把你架走。”
“阎老抠,你们要是敢动我,老娘天天上你家守着。”
“你能不能讲点理!”
阎埠贵鼻子都气歪了,贾张氏死缠烂打,他真的怕,要是被奶孙俩偷了,那可就亏大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