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衣转头看去,是刚才借自己东西的中年人。
只见他戴着金属边框眼镜,头发稀少,身边站着一名眼镜青年。
李寒衣轻轻一笑,收回目光,说道:“愿者上钩谈不上,我鱼钩上有诱饵。”
“哈哈哈,想不到一群鱼,为了口吃的甘愿赴死。诶,上钩了。”
又有鱼上钩,中年男人笑着点头,他看向阎埠贵,“同志,你教的徒弟如此出色,想必你也不差了,露一手给大家伙瞧瞧?”
“嗨,我还是算了。”
阎埠贵眼神躲闪,双手攥在一起,尴尬的笑了笑。
“三大爷,你别谦虚啊,要不展示下,大家伙谁会相信,是你教会我钓鱼的!”
李寒衣拿着鱼竿,嘴角蓦然露出一抹冷笑。
他钓技精通,还轮不到别人来教。
阎埠贵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说话一点也不害臊。
“法不轻传,法不轻传!”
阎埠贵连连退缩,躲到人群后面,众人以为他要离开,也就没有再追问。
“呵,沽名钓誉。”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转头问李寒衣,“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李寒衣。”
“我能在这钓鱼吗?”
“当然可以。”
李寒衣一脸无所谓,他随便选的钓点,根本就没有打窝,别人想在旁边钓鱼,没有拦的道理。
中年男人下钩,低声询问,“你是怎么钓的?”
“没什么秘密,就是随便下钩。”
“随缘。”
说话间,李寒衣很快又有鱼上钩了,看得众人羡慕不已。
中年男人手握竹竿,学着他不管不顾,过了五六分钟竟然钓上一条大鱼。
“胸有成竹,哈哈哈”
两个小时的时间,李寒衣收获整整四网兜的鱼,其中大部分有半斤重,一斤以上的有四五十条。
而那中年男人,在他收竿后,半天都没有钓上一条鱼来。
其他人在李寒衣刚才的位置钓鱼,也是没有任何收获。
众人以为是这块水域的鱼,都被钓走了。
看着水边上满满的鱼兜,李寒衣露出满意笑容,这一趟没有白来。
不但解决了鱼苗的问题,还顺带完成了采购任务。
中年人,钓了二十条鱼,比平时多了好几倍。
他很佩服李寒衣的钓鱼功夫,年轻人沉着冷静,谦虚谨慎,是块好料子。
扫了眼自己钓的鱼,笑道:“年轻人,你网兜里的鱼卖给我们如何?”
“这可不行,我要拿回去交差!”
“哦?你是采购?哪个单位的?”
李寒衣提了提网兜,大概有两百斤,他看了眼中年男人,只见对方两眼盯着鱼,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单凭一句话就能猜出自己是采购,此人身份怕是不简单。
莫非是个大领导。
他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习惯,随口说道:“四九城,第三轧钢厂。”
“原来是这样,小吴你叫几个人帮他。”
“是。”
人群后面走出四人,李寒衣露出一抹喜色,“谢谢老爷子。”
“麻烦你们了。”
几人笑了笑,没有说话。
李寒衣带着他们来到停卡车的地方,走了几分钟,水已经淋差不多。
满满四兜鱼,倒入事先准备好的两个木桶中。
四人离去,阎埠贵跟了过来,他搓着手看着桶中的鱼,眼睛挪不开了。
“小李,这么多鱼,工人们有口福啊。”
“三大爷,不去钓鱼,你跟着我干嘛?”
阎埠贵尴尬的笑了笑,露出讨好神色,看了看四周,说道:“给我两条大的呗?”
“可以,五毛一斤。”
李寒衣心中冷笑,早就看穿了阎老西的心思。
想从他这弄两条鱼,转手卖给迎宾楼?
两条大鱼,起码得有四斤,要是白给他,阎埠贵转手就能赚一笔。
想占便宜,他找错人了。
阎埠贵笑容僵住,气愤的说道:“小李,你不能忘恩负义,如果不是我教你,你能钓到这么多?”
“三大爷,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摸着良心说,就你那点技术,心里没有点数?”
李寒衣气笑了,说自己忘恩负义,他阎埠贵算什么东西,不过是见利忘义的家伙而已。
“行了,想要鱼,自个钓去。”
拉开车门,李寒衣一脚油门离开什刹海。
阎埠贵闻了闻汽车尾气,空气中还夹杂着鱼腥味,嫉妒之情毫不掩饰。
心中不服气,他回到李寒衣钓鱼的地方下钩,刚才围观的人群围了上来。
然而过了十分钟,他没有钓到一条鱼。
阎埠贵脸烧得慌,他可是在众人面前说,李寒衣就是他教的。
现在好了,半天都没有鱼上钩。
“哈哈,老阎,你不是说教别人钓鱼嘛,就这?”
“我看是吹的,不然怎么没有鱼咬钩!”
“我就说嘛,他什么水平,怎么可能教出那样厉害的徒弟。”
阎埠贵脸上挂不住,没心情钓鱼,收起鱼竿,冷哼道:“你们知道什么,是这个地方鱼被钓完了!”
“老阎,你就别嘴硬了,大家都是熟人。”
“不说了,我要回去批改作业!”
阎埠贵推开人群,在众人嘲笑中离开了。
他心中暗恨,聪明反被聪明误,慢慢意识到李寒衣不是他能算计的。
以后只能去后海钓鱼了,来什刹海少不了遭人笑话。
李寒衣开着车,没有直接回轧钢厂,而是去了般若寺胡同。
他挑了两条大鱼,提在手里沉甸甸的,大概有六斤重。
在四合院大门口顿了顿,他笑着走了进去。
里面洗衣服和闲聊的人,见到陌生人,都好奇的打量这位英俊的年轻人。
再往下,看到李寒衣手里的两条鱼,他们表情变得复杂,有震惊,还有羡慕。
两条大鱼,那得花多少钱!
一名坐在门口缝补的大妈,看着他手里的鱼,不小心扎到手指头。
她“嘶”的痛呼出声,将手指头放入口中吸了吸,“小伙子,找谁?”
“阿姨,我来找冉秋叶,你知道她家在哪?”
“哦,她家啊,在中院,你往里走。”
“好,谢谢阿姨。”
李寒衣笑了笑,往中院走去,也不知道哪间屋子是冉秋叶家,大声喊道:"冉秋叶,冉秋叶,在吗?
“小伙子,你找秋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