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照片就是你说的线索?”
海舟案作为一起极其恶劣的连环杀人案,高队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记着的。
他一眼就认出了照片里的人,这几个全都是海舟案的受害者。
并且,这些照片在之前的卷宗里是没有的,望着已经发黄的照片,这些照片应该放了很多年了。
“没错!”
眼看高队变得严肃起来,冷小兵知道之前的事就算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案情了。
“这些照片是从红光路的一家照相馆里找到的。”
“高队,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找受害者之间的联系,找了十几年仍旧没有找到。”
“谁能想到,这些受害人全都在这家照相馆里拍过照片呢?”
高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这绝不是单纯的巧合,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凶手的作案动机,但受害者之间的交集已经找到了。
有了这条线索,距离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天,不会太远。
根据之前的调查,可以确定一个事实,这家照相馆肯定不在之前的排查范围。
也就是说,受害者和照相馆之间的交集并不深,如果更严谨一点的话,应该再加上一个限定词。
起码在表面上,受害者和照相馆没什么联系。
至于,私下底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就得靠继续调查了。
“找到拍照片的人了吗?”
高队拿起其中一张照片,仔细的摩挲了一二。
“还没。”
冷小兵摇了摇头:“不过,应该也快了,照相馆以前的工作人员正在赶来的路上。”
“嗯。”
高队点了点头,略带好奇道:“小兵,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找到这家照相馆的?”
海舟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没有明确的方向,想要从上百万人中找到这家照相馆,无异于大海捞针。
冷小兵嘿嘿一笑:“高队,我可以跟你说,不过你得保证,听完之后不许生气。”
高队瞪了冷小兵一眼,这小子屁股一撅,他就知道对方要放什么屁。
这小子,多半又要上演一出先斩后奏的戏码。
“赶紧说!”
不过,高队可不会答应冷小兵什么条件,私交再好,遇到事情也得公事公办。
假如冷小兵真的干了什么超出规定的事,他绝不姑息!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能查到这家照相馆,多亏了一个人。”
说到这里,冷小兵语气微顿,观察了一下高队脸上的神情后,方才准备继续说道。
然而,他的话刚到嘴边,高队就把人名给报了出来。
“夏木?”
“是。”
冷小兵心虚的点了点头。
“胡闹!”
高队脸色一板,气的差点直拍桌子。
这可不是胡闹嘛,‘夏木’是何许人也?
当年海舟案的亲历者,是海舟案的利害关系人,按照回避原则,‘夏木’是不能参与海舟案的调查取证的。
“冷小兵,你是不是忘了警例了?”
“啊?”
“回避原则懂不懂?”
“你要是不懂的话,现在就去给我把警例抄上一百遍!”
冷小兵自知理亏,面对发飙的上级,丝毫不敢顶嘴,只是低着头,乖乖的站在原地,摆出一副您尽管骂的架势。
其实,这件事严格来说并不算违反条例,因为他们并没有正式重启海舟案,他们也不是什么专案组的人。
他们只是在日常工作中,机缘巧合的发现了‘海舟案’的线索。
这种情况,并不罕见。
很多案子的线索,往往都是意外发现的,比如在排查某某人的时候,突然找到了多年前的逃犯。
遇到这种特殊情况,并不算违反条例。
显然,高队也知道这一点,不然的话,他就不是破口大骂了,而是直接让冷小兵停职了。
骂,意味着还有救。
真没救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只是这一次高队似乎是想让冷小兵涨涨记性,足足教训了十来分钟方才停止。
不停止也不行,因为传唤的人到了。
……
……
……
问询室内。
胖子老板看到熟人出现,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张叔,您可算到了。”
“小周,这是怎么一回事?”
此刻,中年人也是一脸懵逼,好好地忽然接到了警方的传唤电话,在来的路上,他的那颗心可是七上八下的。
遵纪守法几十年,他自问没干过什么违法的事。
嘚!
嘚!
胖子正准备开口,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当他看清来人的面容时,连忙笑着走上前去。
“冷队,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张叔,张印平,我家照相馆当年的摄影师之一。”
“您要找的那个人,如果真在我们家店工作过,张叔一定能记住。”
冷小兵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中年人,他的注意力第一时间就放在了对方的眼睛上。
虽然此人是‘凶手’的概率很小,但冷小兵还是习惯性的先看了一下对方的眼睛。
多年间养成的习惯,一时间难以纠正过来。
“你好,张先生,请坐。”
冷小兵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而后开门见山道:“我是重案队的冷小兵,你在1993年到2008年之间,是否在红光路照相馆工作过?”
“是的。”
张印平稍微有点拘谨的回道。
“你们当时工作的同事,有没有人喜欢拍黑白照片,他的眼睛比较小,身高大概在1米8左右。”
“他的性格应该很孤僻,有点不太合群。”
张印平本来还在仔细回忆,可一听到‘性格孤僻’几个字,立马想起了一个人。
这人的性格确实很孤僻,喜欢一个人独处,喜欢拍黑白照片,个子也高,而且还是一个眯眯眼。
于是,他连忙回道。
“有!”
“他是谁?叫什么,家住哪里?”
冷小兵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激动。
“他叫胡山泉。”
言罢,张印平面露难色道:“不过,我不知道他住在哪里,这人的性格很怪,平时从来不和我们多交流。”
“对了!”
忽然间,张印平想起了一件事。
“虽然我不知道,但有一个人一定知道他住在哪,小胡有一个好朋友,是安定医院的医生,那个人好像姓沈,具体叫什么我就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