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老师？”
围观的上百名高位亡灵法师中一人不屑地发出了一声冷笑，“一头被强行喂肥的猪罢了......”
没错，在他眼里，房间中央那正在强行被转化成亡灵生物的所谓“学生”，其实就是一头被强行喂肥的猪。
空有高位超凡等级，雄厚法力和极强精神，却没有与之配套的法术技能、实验能力、阴谋手段、社会阅历、战斗经验、厮杀技巧的亡灵法师，在枯骨之塔这个基本全员恶人的地方，不是猪是啥？
不过，这样正是他们或者说枯骨之塔刻意培养的结果......
他们或者说枯骨之塔，只是需要一些“定制版高质量活体实验材料”罢了......
至于培养什么“明日之星”“未来掌权者”。
呵。
有“巫妖转化仪式”这根擎天大萝卜在前面吊着，谁他妈的会闲得没事、脑子抽了，去耗费无数资源、精力，培养和自己抢高阶资源的竞争者啊！
明日之星也好，未来掌权者也罢，哪是能培育出来的？
那是厮杀出来的好不好！
杀到最后，杀到没人不服，自然就成了明日之星，未来掌权者了......
在场上百名高位亡灵法师在听了那名亡灵法师的话后，全都一脸的淡然，对此，他们这些成功厮杀出来的胜利者们，非常认同。
看着房间中央那名放声惨叫的“定制版高质量活体实验材料”，人群中的羊祭司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了一件被渐渐遗忘的小事，或者说，一个人。
那个叫王烨的狡猾小子。
当年他一个疏忽，就让那小子跑得无影无踪了。
虽然后来他借此把洛州基地那些执勤的家伙全都贬成了“活体实验材料”，发泄了一把心中的怨气。
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牧语儿忽然崛起，迅速赶超上了他，并对他发出了死亡威胁。
这就让他非常难受了。
虽然他在闪击波利塔战争中捞了不少好处，实力飞速提升了一大叠，但却比起牧语儿的实力提升。
没办法，他只能选择龟缩回避战术......
想到了这里，他的视线不由得越过房间中央正在惨叫的“定制版高质量活体实验材料”，看向了对面人群中的某个位置，恰好与一双闪烁凶光的妙目对上。
“这个该死的疯女人......”
瞬间，他头大如斗，冷汗涔涔，连忙把视线移到了“定制版高质量活体实验材料”上。
“成功啊！一定要成功啊！”
“只有巫妖转换仪式成功，我才有在这疯女人手下逃命的机会......”
“不然的话，早晚死在她手里......”
在羊祭司暗暗祈祷中，房间中的惨叫声渐渐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看得出来，在场的高位亡灵法师们都很紧张，很期待。
不过，牧语儿似乎是个例外。
她视线自始至终都停留在对面的羊祭司身上，从未移开过。
也许是年龄或者其他别的什么的原因，让她对“巫妖转化仪式”的成败漠不关心。
磨了磨银牙，牧语儿强行压下心中直接暴起杀人的冲动。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恨羊祭司。
或许是已经变成亡灵生物的老师的期许，或许是之前羊祭司对她的压迫、威胁，或许是对羊祭司种种行为的不齿......
但她隐约知道，这些或许都不是主要原因。
但她又搞不清楚主要原因是什么......
“吼！！！”
忽然，一声嘶吼声从“定制版高质量活体实验材料”那边发出。
“成了？！”
“成功了没！？”
“喂，那畜生，还有理智没，赶紧说话啊！”
“他妈的，和它瞎叫唤什么啊！直接上灵魂拷问，把它的灵魂揪出来看看就知道结果了......”
“咚！”面对四周响起的喧哗声，场中央的亡灵法师将手中的法杖往地上一杵，“安静。”
瞬间，房间中的喧哗声消失不见。
他走到已经被强行转化成巫妖的“定制版高质量活体实验材料”面前，直视“定制版高质量活体实验材料”的双眼。
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善于玩弄灵魂的他，是认可这个观点的。
愤怒，仇恨，疑惑，讨好，委屈，忐忑......
将自己观察到的情绪波动全都记录下来后，他先是检查并记录了“定制版高质量活体实验材料”的身体状态，才缓缓伸出枯瘦的老手，按在了“定制版高质量活体实验材料”的头顶。
死气荡漾，精神肆虐。
“不要！！！”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一道人形虚影被他强行从“定制版高质量活体实验材料”的肉身中拽了出来。
正在四周那些亡灵法师的看法，实验是否成功，直接揪出灵魂，上灵魂拷问无疑是最好的方法，没有之一......
这种方法，能极大减少说谎的概率。
当然，“定制版高质量活体实验材料”的灵魂抗性，绝对没有经过强化，相反，反而被隐晦弱化了......
贤秦港，某沿海酒店顶层靠海的一间房间内。
王烨站在巨大的落地窗边，遥望远处波涛汹涌的大海。
当年他从东龙跑路后，停留的第一站便是这里。
只不过，当时的他并没敢在这里停留太久，安排了一下后，就再次跑路了。
一是急着去波利塔地区浑水摸鱼，二是逃避郑伯璋可能的追捕。
“嘿，郑伯璋......”
轻轻低笑一声，王烨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放心吧，这些怕死的老东西承受不住‘生命之泉’的诱惑的......”朱军抱着膀子，满脸不屑地说道：“只要让他们看到点机会，一准会不要命地往上扑......”
王烨颔首，“希望如此吧。”
朱军扭头打量了一下王烨，再次问道：“那老家伙当年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记恨他？”
王烨默然，郑伯璋当年确实追杀过他，把他逼得很是狼狈，几乎命悬一线，但光是这样，并不足以让他不惜以身冒险，进入东龙境内，设法做局弄死对方。
他这么做，当然是为了完成任务：生命之泉。
但这个理由，能告诉朱军吗？
“嘿，我这人，是纯小人，睚眦必报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