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王烨缓缓低下了脑袋，对上了戴娜那双满是迷茫的眼睛。
坏了！
瞬间，王烨就知道自己这是摊上事了。
没法再忽悠下去了。
手上的力道加大了几分，王烨的脸上瞬间堆满了苦涩的表情。
“没错，如你所见，我是一名亡灵法师，出身枯骨之塔的亡灵法师......”
戴娜瞳孔巨颤，环在王烨腰上的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度，似乎生怕王烨下一秒就消失了。
王烨强忍老腰快要被勒断的剧痛，继续苦涩地道：“我在时候被人卖进了枯骨之塔，成为了...一名活体实验材料......”
“他们打我，骂我，不给我饭吃，强迫我做各种药剂实验......”
戴娜娇躯一颤，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嗷！痛痛痛！！！”王烨破防，惨叫了起来。
他是不怕死，但他不是死人啊！
戴娜愕然，随即才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但却并没有松开环住王烨腰间的双手，“那种日子...一定很煎熬吧？”
煎熬？
有那么点，但似乎真的不多。
有牧语儿这条金大腿罩着，王烨当初在枯骨之塔洛州分部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吃拿卡要，样样精通。
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如果没羊祭司跳出来搅局，王烨绝对会尽可能将自己的逃离计划延后......
“人间地狱......”表演技能启动，王烨的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痛苦之色，似乎回忆起来某段让他不敢回忆的往事。
戴娜眼中的迷茫之色已经完全褪去，留下的只有满眼的心疼与爱怜。
他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王烨飒然一笑，“后来，我就找了个机会，从里面逃了出来......”
“你知道的，亡灵法师的身份，让我在人类世界寸步难行，只能躲在暗无日的下水道里，终日与老鼠为伴......”
戴娜的双眼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
她挣开王烨的揽住她的双手，反手将王烨搂进怀里，“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完美，过关！
果然，善意的谎言，是人类感情的第一调和剂。
感受着脸上的柔软触感，王烨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随即一脸庆幸地继续道：“后来，机缘巧合，我掌握了一种神奇的技能，可以让我使用地、水、风、火四种初始元素......”
“这让我成功走出了下水道，可以以魔法师的身份在世间行走......”
“不过，亡灵法师的身份，始终是一个隐患，让我不得不成为居无定所的流浪法师，在全世界流浪......”
表演技能继续发力，王烨面色凄苦，语气颤抖地问道：“戴娜，知道我是亡灵法师后，你会...离开我吗？”
戴娜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用嘴封住了王烨的嘴，用实际行动代替了话语。
直到百米长的亡灵海兽忽然转向，所产生的离心力，才打断了这场关于唾液交换的古老仪式。
双手捧着王烨的脸，戴娜一脸坚定地道：“不会！”
王烨暗喜，瞧瞧，这就是咱的魅力！
只可惜，他的自鸣得意还没持续半秒钟，就被戴娜后面的话给碾碎了。
“但你要是敢离开我，就算追到涯海角，我也要...阉了你！”
这话的时候，戴娜的手，已经自然而然地握在了王烨的某个地方，来增强自己这话的严肃性。
王烨曾经做过一个关于亡灵替死术的实验。
他给了自己大腿一刀，然后直接自裁。
亡灵替死术直接把他还原成了完好无损的状态。
完成复活后，王烨又给了自己大腿一刀。
这一次，他并没有立即自裁，而是掐着表等了二十四时。
二十四时一过，王烨直接自裁。
结果，让王烨非常蛋痛。
人活了，但大腿上的伤还在。
后面王烨又抽空进行了多组对照实验，最后得出结论。
亡灵替死术的复活模板是过去二十四时内，身体最佳的状态。
得出这个结论后，王烨便成了自杀达人。
无论大伤伤，先死一次再......
要害被拿捏，王烨轻轻倒吸着凉气，半爽半痛地道：“干嘛不直接杀了我呢......”
戴娜白了王烨一眼。
一呢，是舍不得。
二呢，她又不是傻子，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已经让她看出了某些事情的诡异......
不过，她并没有打算询问，也没有打算进一步探究。
而是选择了视而不见......
王烨打了个哈哈，先是沟通百米长的亡灵海兽，确定了一下外面的状况，然后才转移话题道：“弗洛德舰长送你的那枚戒指，有问题！”
戴娜眸光一寒，伸手摸了摸还被王烨戴在手上的戒指，“什么问题？”
“信仰之力伪装，里面封印了一道强度在6阶的精神攻击......”
“如果我的感知没错的话，这道精神攻击，是亡灵法师的即死魔法——‘死神一指’”
“激活‘死神一指’的条件，是海妖之歌......”
这是王烨多次复盘那次死亡的新收获。
但这个收获，让王烨有些麻爪。
之前在弗洛德舰长打开木盒时感应到的微弱死气找到了出处。
但亡灵法师的即死魔法，和信仰之力同时出现，就让王烨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这非常的不科学。
神启帝国也好，自然教派也罢，都应该不会和枯骨之塔媾和的......
戴娜没有询问王烨是如何在‘死神一指’的攻击下活下来的。
而是抓住了一个被王烨下意识忽略的关键点。
“被死神一指碾碎灵魂，是可以被检查出来的。”
“而信仰之力，本来就很难被发觉，而且消散的速度非常快，你瞧，现在已经感应不到一点信仰之力的波动了......”
王烨愕然，“也就是，枯骨之塔是被拉出来挡枪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戴娜点头，“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