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一年级的黛冬寒还未选择好要加入什么社团,就被指定参与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侍奉社。
剑道社、田径社、足球社这些运动社团是他的首选,轻音社、吹奏部、文学部、文部这些是次选。
然而,他却从未想过什么侍奉社,更不知道这个社团是做什么的。
走出教师办公室后,他才露出了困惑,急于逃脱平冢静的谈话,他竟然忽略了最重要的事情。
嘛,反正雪之下雪乃是指定的社团长,侍奉社要从事什么活动不需要由他来决定,必须参与的时候就参与一下即可。
可惜了,不能够和右近卫大将一同加入剑道社了,他以前就在强调着进入高中后,他们要一起打入全国剑道大赛的。
“社团活动?”
雪之下雪乃抱着同样的疑问看向了黛冬寒。
“你了算,听起来不像是运动社团,我不出席也应该没关系,正好,你这位雪之公主有了一个安静的世界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黛冬寒加快脚步,还是吃午饭重要,右近卫大将可别把他的午饭吃光了。
“你……”
雪之下雪乃秀气的眉毛微蹙。
从到大,她一直都是周围人关注的对象,为了逃避过度的关注,她甚至出国留学了一段时间,在升入高中时才返回了国内。
首次被明确表示疏远关系,让她感觉到错愕,这就是得不到的纠结吗?
换成其它的男生,如果有机会接近她,一定会胡思乱想,甚至想要让这段时光延长更久一些吧。
他的身边不乏出色的女生,总是找他话的崇宰恭子一直被认为是他的恋人首选,比她更招班里面女生喜欢的结城明日奈也对他抱有好感,甚至可以,只要有他在,班里的女生就不会对第二个男生有兴趣。
类似的人,她有印象,可这两个人根本不能够比,毕竟那个人和黛冬寒比太弱了,黛冬寒是征服王般的角色,已经不是外表、性格、气质、学力这些能够概括的了,他之下不会有任何特别之人。
看来,他的问题比她要严重的多,平冢静老师得没错,他建立了名为人格屏障的结界,将所有完美的一面呈现在外,真实的他是什么样呢?
她不由得想要了解他的真实,比她,比她的姐姐,比任何人都更加完美,像征服王降临至总武高的他,真实的面貌如同贤者之石般诱人。
*
下午,漂泊的春雨淹没了四月的街道,作为临海学校的总武高,仿佛能够听到海水的涛声,实际上却是潺潺雨水的涓流声。
黛冬寒不由得将视线投向了窗外,这场大雨来得突然,早上明明还很晴朗,所以他并没有关紧门窗,希望不会有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滴答滴答的雨水谱写了一篇篇自然的优美旋律,静静倾听着,仿佛能够回到那些最美好的时光。
不由得,他像孩子一般露出了真的微笑。
如果一个人暗自陶醉的笑了,一定会被缺成恶心之类的吧?
但是,他的笑容甜美、真,纯真无暇,却透露着一丝忧伤,让对他侧目的人不由得浮想联翩,渴望着能够深入他的世界,又期待着他能够再次笑出来。
他很快便注意到了失态,立即闭上了嘴,回归于忧郁王子的沉思形象,而他那倾城一笑仿佛是存在于梦幻中的事物,不可刻意追求的。
下午的课程结束了,J班的学生们再也没有看到黛冬寒微笑第二次。
“社团活动……”
在黛冬寒不顾一切,快步离开教室时,雪之下雪乃叫住了黛冬寒的身影。
“抱歉,今有点事。”
黛冬寒板着脸,流露着不耐烦的语气,通常情况下,他是不会主动在人群中表达这类情绪的。
“总要去平冢老师那里询问社团活动的内容吧,我认为你也有必要听一下,哪怕你不会参与。”
雪之下雪乃整理着书包,慢悠悠的道。
“好吧。”
黛冬寒皱起的眉头从未放下。
“兄弟,你是担心你的窝吧?我今去你那里借宿。”
右近卫大将拍了下黛冬寒的肩膀,然后冲着雪之下雪乃眨眼,仿佛在,“感谢我吧。”
“我先走了。”
雪之下雪乃不想被班里的女生们误会,率先一步离开了教室。
他坐的是靠窗中排的位置,所以,应该有很多人看到了那一抹微笑。
她也看到了,假如他流露着那份微笑邀请她,她大概会毫不犹豫的接受吧,那份微笑能够抹平一切的障碍。
正如《泵*潘》中所,每一个拥有过童话幻想的孩子心中都曾存在过一个泵*潘,但他最终却会在成长中逐渐淡去。
那一刻,他成为了所有人心中的泵*潘,所有人都想要和泵*潘做朋友,但是泵*潘却会逐渐忘记他们。
她不由得感觉到了某种痛楚,这个银发的少年竟然仍然和泵*潘是朋友,他一直做着纯真的梦,持续了这么久,当他醒来的那一刻,会有多么痛苦,所以,所以,周围的人才避免着不去破坏他的梦。
她理解了,为什么崇宰恭子到现在还没有和他告白,她选择等待他亲自和泵*爬别。
~
听好了,统治阶层是为服务民众而存在的,注定要进入那个阶层的你们,从现在起就学会侍奉国民吧。
抛开理想与野心,回归至本质的问题,决定你们谁更优秀,更正确的关键在于谁更会侍奉国民。
输掉的人,就永远做赢家的助手,辅佐他实现殊途同归的理想,没意见吧!
就像千手柱间x宇智波斑一样,携手终结乱世,建立你们的木叶隐村吧!
在平冢静热血的宣告下,定下了侍奉社的社团活动内容。
之后,黛冬寒和雪之下雪乃被带到了教学楼后面的特别楼,进入了一间位于角落的空教室,这里便被指定为了侍奉社活动的社团教室。
由于并不需要购买运动系社团所需要的运动器材,亦不需要像音乐社团购置乐器,完全凭借着社员的决策与行动力开展活动,比文学社还要省心,所以完全没有社团经费等支援内容,指导教师由平冢静担任。
等平冢静结束明时,春雨也停了下来。
平冢静离开不久后。
黛冬寒还是留下了雪之下雪乃一个人在社团教室,快步来到了在教学楼一楼入口的换鞋间,右近卫大将已经在这里等待他了。
~
一路上有有笑的黛冬寒和右近卫大将,在快要抵达目的地时,失去了从容。
此时,空中已经黑暗了下来,而黛冬寒所居住的地方却明亮无比,还伴随着机械的轰鸣声。
那是挖掘机与吊车特有的声音,这些在城市中占“主流”的“旋律”,只有在建筑工地才能够听得到。
它们演绎着毁灭与重生的乐曲,将旧有的一切逐渐推倒,并不断拼凑出新秩序的版图。
“不会吧?”
右近卫大将呆滞地张大嘴巴,那片土地的所有权在黛冬寒的父亲名下。
旁边的清扫工厂与沼气化池,曾经便是黛家的产业之一,为了偿还债务,黛月星便把清扫工厂与沼气化池卖了出去,这两间工厂的工人都认识黛冬寒,平时没少帮助他。
而夹在墓地与清扫工厂间的那块地,盖了一间庭院,成为了黛家搬出豪宅后的居所,一直到现在。
在地方政府的规划中,这片地方原本属于工业用地,但是这片土地的所有权已经被黛星月买断,想要怎么利用是个人自由,就算盖了民房也可以是仓库之类的用途,想要强制拆除,只能走法律程序确认其非法性。
不过,眼下已经不是拆除违建项目的情况了,而是在进行其它建设,这么明目张胆的行动,只有私人企业了。
不用想,肯定是那些催债的人,试图搞到了什么文件,将这块地变卖了出去,用作它途了,看似合理,但是一旦闹到法庭上肯定是不受支持的,然而土地所有者黛月星本人不在场的情况下,就会变成默认的事实、
如果黛冬寒以居民住宅为由试图夺取回来,肯定得不到支持,毕竟哪怕这个国家实行了私有制,土地用途也是规定死的。
无家可归的他会被安置在托管机构,成为事实上的孤儿。
“不要……不要、不要……”
黛冬寒向着家的方向伸手,渐渐地加快了脚步,最后变成了狂奔。
那是他的家,和父亲一起生活的地方,保留着许多“珍贵”的记忆。
他一直在等待着父亲的归来,他一直在等待母亲的归来。
“兄弟——!不要过去,危险啊!可恶!”
右近卫大将连忙追上黛冬寒狂奔的背影,顺便掏出手机给他的父亲打电话。
黑暗环境下的拆除作业中,黛冬寒贸然闯进去,一定会有事的。
这群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啊啊啊啊啊——!”
黛冬寒翻越过施工的简易铁皮围墙,冲进了里面,朝着他的家里冲了进去,但那里已经被粉碎了,甚至连地基都被挖掘了出来。
“照片、照片、照片、照片……”
他不管不鼓冲进废墟中,寻找着唯一能够证明一家人存在过的事实。
那张摆在他的卧室的照片,记录着他最温馨的过去,从未谋面过的母亲怀抱着他,被父亲拥抱的他们,展露着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笑容……
“咯吱吱……”
“噗……”
挖掘机那高高扬起的铲斗缓缓落下,撞击在了拼命从废墟中徒手寻找记忆的少年的身上。
“兄弟——!”
右近卫大将,追赶上来时,黛冬寒已经倒在了血泊郑
空再次被乌云遮蔽,伴随着漆黑的雨点,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
“欢迎回来,爸爸、妈妈……”
黛冬寒紧紧抓着手里的全家福,带着幸福的微笑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