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cm636共沐之仪
时间上的紧迫性,容不得黛冬寒与崇宰恭子有任何逗留的时间。
若是慢上哪怕一分,他们所要面见的人物就有可能会从京都中撤离到安全地区。
无论是为了确保现实与次元接口的稳定性,还是从当前世界的命运出发,黛冬寒都无法避开这一地区。
对抗bEtA的舞台中心或许不在这个国家,但讽刺的是影响这个世界命阅关键线索就在这里。
将影响限制在现实的秋叶原,使其不扩张到亚洲甚至是整个世界,这便是黛冬寒的职责,在UN五饶面前夸下了海口,若是无功而返,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而这场事件的终结也将确定他在未来的话语权,只有英雄才具有号召力与影响力,不是吗?
*
次元侧1998\/07\/12,晚18:00.
京都,上京区,煌武院*本家宅邸。
月咏。
进来吧。
是。
京都的避难情况进展的如何?
自强制避难下达到现在,除拒绝疏散民众外,京都全部民众均已经按序撤离。
另,除去作战人员以及其亲属等,仍有自发留下的人员。
为防卫战提供相应支援保障的政府机关人员,为及时将前线消息传送至全国的媒体工作者,以及具有自行撤离能力的武家守备人员等。
殿下,我等亦应及时撤离战区,请您及时更衣准备撤出……还有一个时便是截止避难时间。
国之将亡,亦有残烛之火绽放光辉,上无星夜璀璨,地下若萤火之森,为何我等欲沉希望于今昔?
殿下!您难道是要……
月咏!距离截止时间还赢很久’,国民尚未全部撤离,我何为急于一时矣。
我不是在任性,就算踏向新的起点,也要洗去这一身或许永远也无法洗净的铅华。
准备吧。
是,月咏失言了!
无妨,这个时候就别跟我拉开距离了,我也想要听到你的这番诚挚谏言。
~
靠着出众的知觉探测,在前往京都的路上,黛冬寒全程驾驶着机甲以飞行状态前进,庆幸的是,各个地区都处于交战状态,bEtA的光线种正在全力射杀那些本土战机,相当于他们的掩护机群了。
傍晚时分,在机甲大受损的情况下,他们终于顺利抵达了京都市内,此时的崇宰家已经几乎完成了撤退,他们想要借助崇宰的密使传信已经变得不可行了。
“围绕京都的防卫线已经建立起来了,在bEtA登陆之前,就在计划这件事情了,毕竟这里可是帝都,不过,哪怕设置四层防卫线,也依然要留有退路。
在未出结果前,就选择了放弃,哼……”
崇宰恭子脸色略微有些难看,哪怕是她所效力的崇宰家也没有坚决扞卫阵地的决心,只留下了作战人员,家主以及为家主服务的御庭番连带家属等人均早早撤离了。
如果是她的话,就算明知会遭遇失败的结果,也会留守至最后。
“看来不能够继续再磨磨蹭蹭了,本来想靠你的本家帮忙一下,现在看来还是我自己解决吧。”
黛冬寒摆摆手,和崇宰恭子拉开了距离。
“等等,先不煌武院家是否选择了提前撤离,就算还在,你难道打算闯进去的吗?煌武院的御庭番头可是那个月咏!”
崇宰恭子连忙追上了黛冬寒。
“御庭番?”
黛冬寒疑问。
“负责五摄家的起居、护卫、警戒、侦查等等工作,而御庭番头是领导御庭番众的首领。”
崇宰恭子叹气,到底要跟他解释多少东西。
“哦,相当于古代的忍者头领一类的职务吧?没关系,月咏姐在我的面前就是一条杂鱼,以我的本领,就算靠近她的面前,她也无法立即察觉到的。
哦,对了,关键是她会一直跟在那个饶身边,这就有些麻烦了。
这样,你主动去拜访煌武院的宅邸,牵制住月咏,我则趁机去和那个人密谈。”
黛冬寒想出了计划。
“你这可是非常失礼的行为,对方是五摄家之一煌武院的家主,而且几乎算是内定的下一任政威大将军阁下,应该通过正式的礼节……”
“那些繁文缛节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就免了吧,你也看到了吧,我们来的路上,有多少民众被困在交通线上。
哼,好的疏散民众,其实是困在疏散的路上,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龙,史上最严重的堵车事件了。看似做到你们应该做的,结果只是做个样子,实际上,等他们撤徒指定地点前,早就被bEtA歼灭了。
你,那些从九州岛中撤离的民众,是真的撤离到安全地区了吗?海运只能承担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要走陆地,然而,现在西部已经沦陷,他们要从西路走向中部乃至东部或者东北,但现在bEtA都已经在中部出没了!”
黛冬寒叹气,崇宰恭子真就是专长战斗的魔鬼公主是吧,除了战斗之外的事情,比如现在,太缺乏大局观了,明明她什么都清楚,却未能够考虑到深远的影响,简单来就是魄力有余,进取不足,确实,她没有将军的才能。
“好吧,我听你的——!”
一时间,崇宰恭子语塞了,黛冬寒初来乍到就已经能够看出这么多事情了。
昨她以为他会继续重复那种放弃难民的举措,但是现在却在为撤离的民众忧心。
不,不对,他并没有改变和不同,昨仅有着数十人,无法影响到大局,然而现在可是几千万民众的生命在受到威胁。
这是从相遇以来,他对她措词最严厉的一刻,双眼甚至流露了隐而不发的怒火。
看来,她的觉悟还不够,她并没有下定决心去全心全意地协助他。
明明他已经开始在为这个世界而战了,结果她却仍然受到两个世界差异的束缚。
这样的她根本没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她甚至在猜测,他是不是后悔和她结下羁绊了。
“可恶——!”
黛冬寒一拳打在羚线杆上,将其击碎在地。
这漫长的300多公里直线飞行,他已经不敢想象那几千万的民众的结局了。
无关世界,无关国家与民族,无关一切,他可是在为了人类的未来而战斗的。
哪怕做到了一切,也觉得不够。
哪怕弄脏自己的手,哪怕触碰讨厌的政治,哪怕利用一切手段……仍然无法改变某些事情。
数千万的民众即将在未来几个时、几十时,最多几的时间全部消逝,而在这背后,是这个世界几十亿的人类已经死在bEtA的侵袭之下。
如果关于这个世界的情报记忆没有消失,或许还会有些心理准备。
无知有的时候是一件无比残酷的事情!
“感谢你,在这个世界中成长的我逐渐麻木和习惯这样的事情,是你让我明白,我的脆弱。
面对近在眼前的几十人可以悲痛,但面对迁徙中的千万国民却因为他们尚未受到袭击而心安理得。
走吧,哪怕是地狱我也会陪你一起前进的!”
崇宰恭子从黛冬寒的身后抱紧了他,他压抑了一路的沉痛因为她的犹豫而泄露了出来。
他信任着她,结果她却未能及时的理解他,这大概等于她背叛了他,背叛了他们的夙愿。
她决定了,她一定要成为崇宰的家主,这样才能够帮到他更多更多。
“恭子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女人,但是想要成就非凡事业,仅仅优秀是不够的,我只希望接下来会谈的那个人不会让我失望。
我是很讨厌心理博弈来决定时局与未来的,充满热血的此身渴望着最纯粹的战斗来结束一切,然而这是不现实的。”
黛冬寒深吸一口气,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他很在意崇宰恭子所以才会有更明显的波动吧,算了,是他抱有太多的期待了。
~
月咏,你也太心急了吧……
借着朦胧的水气,少女以雪白的葇荑抚动着垂在胸前的秀美长发,那如紫电般明亮的色彩令她都有些感觉自己似乎太缺少烟火气息了。
即使是她,偶尔也想要释放自己那名为少女的情绪。
不由得,从浅色而纤薄的双唇中吐露了一丝俏皮的话语。
但下一刻,她便怔住了,因为进来的是一位白发美少年,啊,那细致得像绸缎的肌肤就算是女孩子也很少有比得上的吧。
真是唐突的家伙啊。
不过,这里可不是什么寻常的庭院,森严的防卫在这个国家可谓是首屈一指的程度。
哪怕没有御庭番头的月咏在旁,也有着不落角色的御庭番众,哪怕是再的飞鸟也很难钻进来,何况少年还是堂而皇之的走进。
“哦~以初次见面的印象很不错,能够在这个年纪拥有这份心智,实属厉害。”
黛冬寒也不想在这种情景下打扰人家,但没有时间上的冗余让他从容等待合适的时机。
“黛君既然来到汤浴室,为何不宽衣沐身呢?”
少女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思索出了少年的身份,带着不似她这个年纪所有的雍容气质,露出了一丝谦和的微笑。
“哦,我明白了,是我的过错,既然决定了坦诚相待,那便不能够有任何的虚饰呢。”
黛冬寒的心情变好了许多,这名被五摄家内定为下一任将军的煌武院当家煌武院悠阳,确实要比崇宰恭子优秀。
“首先容许我向您致歉。”
煌武院悠阳双手叠在一起,按动水波,向着黛冬寒微微颔首。
“我知道的,你期待着我的惨死呢,雨林之中越美丽的蛙,身上所携带的毒便越剧烈。
斑鸠或许还有着一丝犹豫的地方,你可是连犹豫都不会有的。
在心中默认了我的死亡,在见到我时,还能够侃侃而谈,基本没有失去一丝理性,这个时代竟然有你这般的翘楚之人,让我刮目相看了。”
黛冬寒轻松地舒展着身体,完全没有生气的模样。
“啊呀,怎么把我比喻成箭毒蛙了,莫不是想要把人家当宠物养?”
煌武院悠阳那稚嫩柔和温软的少女声音,像是歌唱的百灵一般吐露着清晰而悦耳的音符,一颦一笑可谓人。
“在我刚刚结束的一段约会中,可是和有着世间最烈之毒的魔女共舞了,箭毒蛙总不至于有魔女难缠吧?”
黛冬寒嘴角上扬,在这和他玩哑谜游戏是吧,真是厉害呢,现在还有闲情逸致来试探他,不过也不能够怪她,毕竟这可是关乎命阅一场共浴之会。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
黛君真是幽默到让我心花乱颤啊。”
煌武院悠阳叹气,他的出现可是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甚至还要划出精力来应对。
“其徐如林与侵略如火。是故,不知诸侯之谋者,不能豫交。”
黛冬寒明白煌武院悠阳的谨慎。
“黛君——”
对弈到这里,煌武院悠阳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但对于她这个年龄来只有可爱。
她的年龄和黛冬寒相仿,两个人都拥有着远超年龄的心智,他们的对话远不是这个年纪所有的。
“Lady悠阳,要来起舞吗?我的舞技可是很出色的。”
黛冬寒也变得严肃了。
“君临于五摄家之一的崇宰,即便是那些以批评武士为噱头的新闻媒体都也未能够挖掘到与其有关的丑闻,凛然正义的高岭之花,被大众与媒体追捧为国民偶像。
此般优秀的恭子大人还无法得到您的垂青吗?”
煌武院悠阳试问道。
“猛将矣,非英雄也。”
黛冬寒微微摇头,
“沉稳刚健,锐意雄图,善机辩而能察时局,技艺兼备,武功可嘉,潜水之龙只待乘风。
若能与斑鸠公达成见解,合二人之力亦可平定乱世,可否?”
煌武院悠阳再试问。
“奸而有余,雄甚不足,全局,难定大势。”
黛冬寒再次摇头。
“此浅室,妾与君,将欲何出?”
煌武院轻笑着摇头,共浴论英雄的戏码可以结束了,那么,她应该怎么出势呢。
选择在这个时机登场,有些过于匆忙了。
“我在来的路上,听恭子了,煌武院家为了规避将军的人选,而特意将悠阳君推上了舞台,等于开创了先例,由女子担当武士名门的家主,还是执宰的五角之一。
在这个微妙的时间,谁来做下一任的将军,等于将羔羊扔进了狮群,随时都会被咬上一口,寸步难校
从我见到你的那一瞬间,我就明白你准备反客为主,逆势而上。
明明是不想做将军才被推选出来的,结果却立志成为将军。”
黛冬寒道破煌武院悠阳的雄心,不再称呼她Lady,而是悠阳君。
“啊呀,也许只是顺其自然,煌武院家为了逃避将军的轮任,而推选女子作为家主,想必以那些自尊高傲的武家统率很难做出这种选择吧?
但是,开了先例的煌武院已经被崇宰效仿,恭子大人也像我一样被内定为崇宰家的家主,如果九条、斑鸠、齐御司也全部效仿,最后矛头又会指向先河之源的煌武院。
既然已经沦落到这份地步,早晚都会自食苦果,不若现在就饮鸩自饲。”
煌武院悠阳也不再隐瞒。
“距离悠阳君成为下一任将军还有待时间,然而,即便你登上将军之位,所面临的处境也是堪忧的。
最关键的地方在于你并不像恭子一样有着国民偶像的身份,或者像斑鸠崇继一样在斯卫军中取得了拥趸之势。
你的手段只有能够与你对弈的让知,你的身上只有煌武院之血。
这样的你,被推选到将军的位置上,或许五摄家会碍于颜面而维护于你,但未来可不会这么友好。
简单来,你需要一个强势入主的背景。”
黛冬寒开门见山地道。
“这一点,悠阳早已有所觉悟,未来,定然会有觊觎此位之辈,不要维护将军的权势,很可能连城内省的基本盘都会失去。
这个国家不会认可与旧时代划等号的武士,但是武士也是人类,也会为了人类的未来而拼命,若能够抹除矛盾,定有欣欣向荣之景,然而,bEtA的侵袭之下,人们反而会试图转移视线,尤其是这个国家才刚刚承受bEtA的攻势。
数十年的税金建立的防卫不堪一击下,最严重的后果是民众会彻底失去信心。
相比那些早先被bEtA侵袭的国家来,这个国家还没有准备好接受考验。”
煌武院悠阳明白,只有能够给予信心的将军才能够做到真正的统率全局。
“悠阳君,内忧外患积下的病灶会有爆发的那一,也许你能够坚持到那个时刻,只要希望到来,一切不利都可以逆转。
但是,我不是那种将希望拱手于未来的人,对于我来,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此次会面颇为唐突,那么我就送你一件礼物吧,能够让你一呼百应登临将军之位的礼物。
具体要怎么回报我,现在可以不谈,毕竟你还不是将军,实话,你没有资格向我许诺什么,你只要记得你欠我的就足够了。”
黛冬寒原本是想扶持崇宰恭子的,可惜,她太在乎那些武士规则了,而眼前的此人,则是一个为了人类的未来可以不择手段甚至连自己都可以作为筹码的人。
至少在觉悟上,她来到了与他相同的舞台。
“守住京都,吧?”
煌武院悠阳只能想到这份礼物,相比那些逃离职守的人,她若是能够守住这个千年古都,便是众望所归了,政威大将军在过去是虚职,但在她的手中却可以发挥无限的力量。
“悠阳君,我也是登临过王者之位的存在,简单,你没有选择,你只能选择我,也只能相信我,不然的话,我只能扶持傀儡了,只要能够拯救这个世界,我不会怜悯你这朵稚嫩之花的。
不要把我与那些杂鱼相提并论,步步为营根本不需要,我即最强,我即真理。
若是到这份地步,你还要嗤笑的话,那就只能我们刚才的共浴之仪仅是男女嬉戏了。”
黛冬寒起身,朝着煌武院悠阳伸出了手臂。
嘛,有一件事情,他也是要验证的,而要验证这件事情,必须有煌武院悠阳的配合。
“实话,黛君,哪怕你到这份地步,要让我拿出舍我其谁的勇气,也是很难的。”
煌武院悠阳缓缓起身,握住了黛冬寒的手。
她唯一能够读懂的是黛冬寒打算拿出全力了,他想要试验什么成果,所以只能是顺便让她得势,她只是顺带的,没错。
毫无疑问,这会是一场豪赌。
“你来安排登场的时间吧,顺便,我就在你这里住下了。”
黛冬寒走出浴池,穿起自己的衣服。
“为悠阳助势的话,就无法驾驶您的战术机了,而是要用我方的才行?”
煌武院悠阳明白,黛冬寒是给她考虑的时间,在截止日期到来前,她还有犹豫的空间。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当然要由你们来准备战术机了。”
黛冬寒轻笑,已经开始了吗。
“那么您的身份也要由我来安排了。”
煌武院悠阳点头。
“给予普通民众和边缘的武士一个能够接受的理由,这不是基本的操作吗?
难道还要让民众相信什么平行世界理论吗?
知晓这个情报的人越少越好,还有问题吗?
你要是想要被我多看几眼,我不介意回答你更多的问题。”
黛冬寒挑眉,怎么到这里突然智商下降了啊。
“不……没有了。”
煌武院脸红地蹲到水池中,问了一些幼稚的问题。
毕竟,她可是第一次和异性共浴的啊,到最后忍不住紧张了。
万分抱歉,殿下!
就在黛冬寒打开浴室门的瞬间,一把锐利的武士刀从门隙中突入了进来。
“哒~”
“嘭——!”
电光石火间,黛冬寒空手入白刃并无刀取,夺取了武士刀,随后身影鬼魅的出现在攻击他的人背后,手持刀柄对着她的后颈点了一下。
“可恶……殿下……我之过失……”
月咏真那艰难地撑起手臂,想要从地面上爬起,却完全找不到力气。
身为御庭番头的她竟然让一个毛贼溜进了主饶浴室,这可是奇耻大辱。
而且她是以有备攻无备,在这种情况下还被一击倒地……
她甚至什么都没有看清。
“无妨,月咏,这位贵人是受我邀请而来。”
煌武院悠阳同样很震惊,月咏的实力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出身亲潘武家的她从便接受着严格的训练,居然被一击致命。
这个少年已经不是强不强的程度了,而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