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人与希兹克利夫的战斗且不提，黛冬寒与斯朵蕾雅的战斗却是焦灼难分。

长枪与巨剑的撞击声不停地在整个空间中响彻着，速度快到了极限，他们都没有使用任何的剑技，纯粹是以个人实力而战斗。

叮——！

在一次枪剑交错之下，黛冬寒拉开了与斯朵蕾雅的战斗，他的气息变得急促了起来，从未有过任何一场战斗是如此艰难的，哪怕是面对灰光夜也没有眼前的这般“绝望”。

“人最强大的对手就是自己，这句话真是说到了点子上啊，斯朵蕾雅啊，你完全就是另一个我，我的思维方式，我的战斗方式，我的决策力行动力，等等，没有想到，在我没有关注的情况下，你已经成长到了这一步。”

黛冬寒眼神复杂的看着斯朵蕾雅，很难不承认，眼前的这位AI少女，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继承了他的基因。

他的灵魂中的片段被复制在斯朵蕾雅的身上，对她的AI性能进行了优化。

加上斯朵蕾雅本身就是程序式AI，在运算能力方面强过了人类，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不可能击败这个家伙！

“妈（妈）……会长，我是不会让你过去的，这里的场地不够大，我们到另一片战场吧！”

斯朵蕾雅为了减少外界的干扰，弹出系统，强制将他们俩个人传送到了艾恩葛朗特最顶层的红玉宫内！

攻略组中有很多瓦尔基里的精锐女武神，她们很可能会帮助到黛冬寒，这是不行的，她想要和这位母亲大人单对单战斗一场。

女武神之间，只有用战斗才能够将感情完美的倾泄，想要让这位女武神妈妈承认自己这个女儿，不战斗一次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我以为你已经脱离了茅场的掌控，明明拥有了灵魂，却还是这副面貌，你根本没有资格继承我的摇光！”

黛冬寒打量着这个纵深比罗马斗兽场高过太多的深红剧场，便明白斯朵蕾雅是认真的，想要脱离战斗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如果可以，我想要将会长留在这个世界，我在现实拥有了可以活动的载体，但那种冰冷的躯壳根本承载不了我的感情，SAO如果迎来了毁灭，我就要永远在呆在那个冰冷的躯壳内，您也不会接纳我的吧？”

斯朵蕾雅眼中浮出泪花，因为“妈妈”太强大了，无论是力量还是精神，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接近他，想要在他的怀中倾诉自己的心情也是很难的吧。

他肯定不会接纳自己的存在，哪怕她继承了他再多的特质，也是不受他承认的AI作品，是茅场晶彦私自创作的AI。

“真是可悲而渺小的愿望，这就是你与真正的人类间的距离，斯朵蕾雅！”

黛冬寒严厉的说道。

“您又懂什么呢！每次我都只能望着您的背影，无论如何期待，您都不会受我的意愿控制出现或者消失。

我看过最多的就是这个世界的晚霞，昏黄的颜色就像是艾恩葛朗特最终应该拥有的色彩，在崩坏的最终，没有任何人会和我一起欣赏这副情景，所有人都迫切地逃离这个世界，只有我珍视着它。

你们，人类的现实不是我的现实，在这个世界都得不到任何事物的我，又能够在现实中得到什么呢？

我非常羡慕非常羡慕结衣姐姐，虽然我的身上被茅场晶彦倾注了更多的心血，但是啊，再怎么完美的我，即便到了现实，站在您的身边，也无法碰触到您吧！

我要把你留在这个世界，一起崩坏吧！”

斯朵蕾雅用力眨巴眼睛，将泪水甩出，提着大剑就冲了上去，她清楚他的所有攻击轨迹，比如，他会像这样迎击她的进攻——

“铿~滋——嗡——噗！！”

在她的预判下，顺利地将重剑贴着的迎击上来的长枪而送入到了他的身体中。

设定痛觉——100%！

就算是再怎么强大的人类也不可能无视媲美现实的打击吧？

“……咳咳……茅场为了限制我干涉他的游戏，还真是给了你无上的权限啊，痛觉都开放到了最高啊，这样是能够对现实的身体造成伤害的啊！

只是，斯朵蕾雅，你啊，根本不明白，人类为什么强大，你能够复刻我的一切基因，学习我的一切战术思维，预判我的所有行动轨迹，但是啊，你却没有办法超越我！

平白无故的多了个女儿，当然是件开心的事情啊，可是呢，像你这样的我不承认啊，要是有自觉是我的儿女的话，那就不要怀抱这般渺小的愿望，不要被束缚在这样的世界，什么游戏什么现实，都是一样的，人类最强大之处在于进化，在于不断地修正错误抵达未来，而程序只会循环在死理之中！”

黛冬寒双手抓住巨剑，阻止着它穿透自己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

斯朵蕾雅的思维已经陷入了狂暴，用力推动巨剑，将黛冬寒轰击到了墙壁之上，随后传来的巨震令高大的深红墙壁都开裂崩坏，外面世界的光芒照射了进来。

“现在的你是被修正过一次的，也许你不知道，在修正之前，我已经承认你了啊，你忘记了，但是哪怕忘记，也应该去突破灵魂的桎梏！”

震荡的烟尘散去之后，黛冬寒已经化身为神龙的模样！

“不——！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程序无法识别目标！”

斯朵蕾雅的巨剑被银白的神龙一口咬碎，而后她被一记神龙摆尾击飞了出去！

就算是系统权限也无法获取详细的数据。

“斯朵蕾雅啊，现在的我想要破坏你，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哪怕你已经拥有了灵魂，但是任何灵魂都是可以被编辑的，想要生而为人，真正的活成人的模样，就试图逃脱我的控制吧！！”

黛冬寒伸出龙爪将斯朵蕾雅锁在其中，腾空而起，来到了艾恩葛朗特的天空。

此时的艾恩葛朗特世界已经开始崩溃，桐人与希兹克利夫的战斗相比他们的战斗而言，率先结束了。

SAO已经通关，正在执行着自毁程序。

“不——！不要——！我还不想死——！来到这个世界的我还什么都没有得到呢！”

斯朵蕾雅终于发觉到，SAO的GM权限在黛冬寒的面前就是个摆设，哪怕她想要登出都被限制掉了，她的灵魂被强制滞留在了这片空间。

是的，他说的没错，他拥有抹除她的灵魂的能力。

“哦？求饶吗？真是可悲啊，这就是你要做的事情吗？哪怕你与我有着百分九十九的相似，还有着百分之一的距离，那百分之一，就是AI与人的距离，艾恩葛朗特彻底崩溃之际，就是你的灵魂崩坏之时，到时候，斯朵蕾雅的灵魂将从世界上彻底消失！”

黛冬寒的龙爪施加了更强的握力。

“为什么你不是爸爸啊，如果是爸爸的话，肯定不会这么暴力啊，呜啊啊啊，欺负人，你欺负人！！”

斯朵蕾雅顿时哭了出来。

“额……”

黛冬寒一脸冷汗，这什么逻辑。

“我也想要像结衣姐姐一样同时有着爸爸妈妈，如果我的妈妈是你的话，那我的爸爸呢，最疼女儿一定是爸爸的角色吧？”

斯朵蕾雅生气了，不愧是拥有灵魂的AI，在这个时候开始撒娇了，或许说她有着这样的天性。

“茅场不是吗？”

黛冬寒叹气。

“是吗？你觉得是吗？在人类的工厂车间生产模型的工人会对每个模型都投注独特的感情吗？像你这样的女人肯定在现实中找不到男人的吧？

根本不会有男人会喜欢你这个猩猩女！”

斯朵蕾雅开始了另一种攻击。

“我不需要有男人喜欢。”

黛冬寒冷哼道。

“切，肯定是那种没人要的，大概连害羞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化妆也不会，也没有任何女人的可爱，除了长的是女人的模样外，没有一点讨男人喜欢的地方！”

斯朵蕾雅大放厥词，试图去羞辱着黛冬寒。

“……不是的哦，斯朵蕾雅君。

雪乃君，或者说雪乃先生在现实中是个男子哦，他用特殊的手段骗过了终端的检测程序。”

这时候，茅场晶彦以实验者的身姿出现在天空中，望着黛冬寒的神龙姿态，眼中浮现出了期待，这大概就是虚拟的极限境界了。

“唉？唉！！！”

斯朵蕾雅彻底被震惊到了啊。

“茅场，你还真是恶趣味，这时候能不出来打扰吗？”

黛冬寒的龙眼释放出冻息来。

“这怎么是恶趣味啊，父女相认的场面应该是感动的一幕吧？我期待着你们的未来哦。”

茅场晶彦说完便消失掉了，他可不想被黛冬寒捕捉到。

“……是吗？爸爸啊，既然是爸爸的话，我一定要去现实中见到你的啊！妈妈的话是不会有勇气的，但是爸爸的话无论如何都会接纳我的吧？”

斯朵蕾雅突然间士气大涨，开始挣脱龙爪的束缚。

“什么歪理！”

黛冬寒不知道这家伙从哪里来的热情。

“进化吗？既然我是爸爸的女儿，那一定会进化的吧？”

斯朵蕾雅身上显现出了本没有的紫晶铠甲，本来破碎的神器剑也重新再现于手中。

是啊，她不必去继承系统的权限，她从爸爸的那里所继承的是可以超越系统的力量。

“——这是——心意技……不，这是更高级的——！”

黛冬寒立即松开了斯朵蕾雅，她开始具现出一些超越系统的力量了，几乎可以做到随心所欲的地步。

“别跑嘛，爸爸，来一起玩啊——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的哦！”

斯朵蕾雅嘴角中露出了得意的笑，果然对象换是爸爸的话，就很不一样了啊。

“——谁要和你玩！”

黛冬寒立即选择了登出，开玩笑，痛觉百分百的设定下，和已经完全解禁力量的斯朵蕾雅玩耍（战斗）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何况，他的最大目的已经实现了，他变化成神龙的力量，是对于灵魂的摇光序列覆写，和刀剑神域、加速世界所有的心意系统相比是更高级的力量形态。

心意系统透过想象力，将妄想覆写现实。

然而黛冬寒的摇光序列图谱，却是直接透过灵魂进行原初的覆写，普通的心意武装与灵魂武装的区别，就像是具备独立显卡的笔记本所拥有的混合模式与独显直连模式。

混合模式下，独立显卡需要经过CPU所载有的核心显卡进行显示工作，而独显直连模式下，由独立的GPU模块直接实现显示工作，效果就是独显直连下的游戏帧数会大大提升，提高了游戏的流畅水平。

完成灵魂武装进化的斯朵蕾雅，已经超出了茅场晶彦所对她施加的限制，彻底成为了自由人，也是他最大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