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面，人来来往往。
但都非常守规矩，一点也不喧哗。
凡是穿着制服的，虽然整体都是人形，但大多都带着一些非人的特征。
这些。
都是租界那边的古妖。
当然也有一些实打实的纯血人族，不过他们的制服都是白色基调，这些都是血剂公司聘用的生物工程师，在售的血剂和刻录妖纹用的古妖细胞都是出自他们之手。
毕竟……
指望古妖搞科研，多少是有点难为人了。
程陆按照江玉沁的指导，用代券兑换了一套古妖飞鼠的妖纹，这玩意内含的妖术没有直接战斗力，但催动以后可以大幅提升速度，并提供小距离滑翔的能力。
堪称两百银元价位的性价比之王，也十分适合执法官办案用，可以用很长时间。
除了这个。
程陆把大半资产都梭哈给了一个叫做“饕餮胃”的妖纹。
他也不知道这个妖纹是不是来自那个上古异兽饕餮，不过提供的消化能力是实打实的，可以通过吞咽食物以极快的速度回复体内真气，是持续战斗的必备妖纹。
当然。
最让他看重的，还是它自带的空间储存能力，可以在胃中开辟出一个随实力变化的空间。
是搞事必备的佳品。
“嗯？”
猫娘惊讶地看了一眼程陆，没想到这個刚刚转正的执法官居然这么有钱。
不过她也没多说什么，她只负责收钱办事，别的事情她不管。
程陆也不担心暴露，因为血剂公司直属于租界，就算跟大帅府关系不浅，也绝不可能向大帅府暴露自己的账本。
安全得很！
拿着两个付款凭证，他直接走楼梯上了三楼。
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就完成了两个妖纹的刻录。
至于过程，就跟纹身差不多。
妖纹的原理，就是将克隆出来的古妖细胞，注入到人的皮肤表层，然后在皮下形成古妖的经脉，从而让人族获得以特定方式，沟通天地灵气的能力。
不过，这种能力只能以对应血剂来实现。
长时间不用血剂，皮下的古妖经脉就会慢慢枯萎，最终被人体给降解掉。
理论上来说。
只要血剂足够，这完全能够算作个体的能力。
血剂和古妖细胞克隆的技术，也都是人族的生物工程师掌控。
只可惜，元细胞都在高爵位的古妖手中掌握，死死地卡着人族的喉咙。
另外，妖纹技术里面还蕴含着更恶毒的秘密。
这个秘密在这个时间节点，鲜有人知道。
所以程陆从来没打算依靠妖纹提升实力。
不过大多数时间，用用还是不错的。
“就比如这个饕餮胃！”
程陆看了一眼自己肚子上的纹路，真气一撤，饕餮纹便消失不见。
随后，带着纹身赠送的十支飞鼠血剂，和十支饕餮血剂便离开了。
……
离开血剂公司。
他又去了一趟总署的监察部，做了微型通讯器的植入，就直接回了江北分署。
第三执法大队的办案区冷冷清清的，少了三分之二的正编执法官，实在很难看起来不空旷。
大部分的正编执法官都临时接到案子出去了。
只剩下一波见习执法官留在原地，满脸凌乱地窃窃私语。
没有正编执法官带着，他们连办案的资格都没有。
“嘉伟，张廖他们人呢？”
程陆轻轻敲了敲桌子。
陈嘉伟满脸愤愤：“走了呗！总署那边成立了一个逆血专案组，他把人都带去总署了，可给他神气坏了！”
自从跟着江玉沁审讯了一次，他彻底变成了江玉沁的迷弟，对于张廖这种内斗行为，当然十分看不惯。
程陆咂了咂嘴，李署长果然还是同意了张廖的申请，经历过一次的他并没有感觉到意外。
他又问道：“头儿呢？”
陈嘉伟叹了一口气：“刚才商业街有家店铺被人砸了，她带人过去了。”
“哦……”
程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报警电话响了。
他随手接起：“喂！江北分署第三执法队。”
那边响起了一个女人哭嚎的声音：“长官！这边打死人了，你快来把他抓起来！”
“你好！请问详细地址在哪里？”
“这个人不是人！她简直就是个泼妇，你快来抓她啊！”
“请告知详细地址！”
“你才是小三！你才是小三！哎呀，都来看啊，打死人了！”
“详细地址！”
“大家评评理啊，她自己没管好家里的男人，还说别人……”
“艸！说不听了是吧？再不给我说详细地址，我按你报假警，晚上就顺着电话线过去鸡哔你！”
“文汇街414号香水店。”
“……牛逼！”
程陆一脸无语地挂掉了电话，正编执法官走了三分之二，剩下的那些就只能被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给缠住，根本腾不出手办那些大案要案。
估计张廖打的也是这个主意，这个老油条贪的很，逆血案他想要，以前手里的大案也想收回来备用。
“程陆！”
陈嘉伟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咱们队里现在没有正编执法官了，没有出警的权力啊！”
程陆指了指自己的新制服：“忘了？哥现在就是正编的，走！带你办案！”
“艸！把这茬忘了！”
陈嘉伟笑骂：“可把你小子给牛坏了！”
两个人好像都还是报团取暖的新人，并没有因为程陆转正有什么转变。
……
一天的时间。
程陆感觉自己仿佛化身乡村调解员，拘留了一个躺地上碰瓷原配被踩吐血的小三，给一个污蔑别人耍流氓被反杀的小藓女开了死亡证明，还救了一个被女神花完钱劈腿想要跳江的龟男。
这年头报警抓自己的还真不少。
麻麦皮的，都什么勾八破事儿！
办了一天案子，给程陆搞得满肚子火。
一直到晚上，他才再次见到江玉沁，一天案子办下来，她精神也萎靡了不少。
江玉沁揉了揉眉心：“各位都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和小程值班！最近人手比较紧张，大家一定要注意休息效率，另外碰到鸡毛蒜皮的案件时，可以适当凶一些，给重案腾出时间。”
“是！头儿辛苦。”
“头儿辛苦了！”
“那我们就先撤了！”
白天工作的执法官都下班了。
但好在还有一批见习执法官换班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于是。
第三执法队的正编只剩下江玉沁和程陆两个。
没办法。
白天人手紧张，把该休息的正编都叫过来了，他们也得休息。
江玉沁看了看时间，点了两份外卖，叫程陆去他办公室一起吃，惹得下班准备回家的嘉伟更酸了。
吃饭的时候。
程陆看江玉沁只吃了一半就不吃了，不由笑着问道：“头儿！你还气着呢？”
“能不气么？”
江玉沁疲惫地托着腮：“你走了以后，我特意去了一趟署长办公室，让他给我留点人，结果被署长以分不清轻重缓急为由批评了一顿，多余自取其辱！这张廖真是个害人精，逆血案都给他了，都不让人安生！”
程陆眼睛一亮：“我有办法！”
“你能不能眼睛别亮了！”
江玉沁俏脸一苦，随手取出稻草人：“我扎！我扎还不行么？”
程陆：“……”
有一说一，她没那么庄重的时候，还是带着一丝可爱的。
前半夜，平安无事。
约莫到凌晨一点的时候，电话还是响了。
“长官！竹桂坊这边打群架，已经开始死人了。”
“知道了！马上到！”
江玉沁挂掉电话：“留一个接电话的，其他人都跟我来。”
程陆：“……”
又是一个脑瘫案件，他宁愿卷着跟江玉沁办重案。
郑隆！
都二十四小时了。
伱还没把张廖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