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我土之内,我就是主(1 / 1)

普罗之主 沙拉古斯 6765 字 4天前

洪莹感觉周围来人了,赵骁婉把身后的斗篷一解,往暗桥炮上一盖,整个暗桥炮和雪地成了同一个颜色,寻常人完全看不出来。

这件斗篷算一件灵物,算不得法宝,是娘子和红莲一起用荣四角的残余灵性做出来的一块幕布。

幕布保留了色修的天性,能像变色龙一样给自己上色,色彩明暗交叠,不同位置,各有深浅和棱角,形似雪花,栩栩如生。藏住了暗桥炮,接下来,该对付敌人了。

洪莹感知力极好,得知有人从山谷口靠近,准备要去把敌人收了。赵骁婉拦住洪莹道:“别轻敌,我随你一并去。”

来到山谷口,洪莹通过脚步声判断出山谷外边有三十多人。

这对洪莹来说算小菜一碟,她正要出去把这群人拾掇了,赵骁婉连连摆手,示意她留在山谷口不要动。山谷口外确实有三十多人,一共三十八个三头人。

这些三头人在山谷口徘徊许久,始终没有进入山谷。

这是三头人的固定战术,他们推测山谷里有人,并且推测对方很可能布置了埋伏,这种情况下,他们绝对不会进入山谷,这是战术规定,只能执行,不能更改。

一名三头人兵长,用左边的脑袋冲着山谷喊了一声:“山谷里的人,立刻出来,跟我们回关防厅接受审问!”

一字一句,都经过反复训练,说这番话的目的,不在于沟通,在于分散敌人的注意力,最好能利用敌人的愤怒,让敌人犯下低级错误。

一听这话,洪莹火气上来了,她对关防厅根本就没概念,“审问”这两个字,又碰了洪莹的逆鳞。赵骁婉攥着洪莹的胳膊,始终不让洪莹行动,洪莹越急,赵骁婉攥的越紧。

外边的人喊了十几分钟,不见有人回应,一片低哑的诵读声,从山谷外传了进来。

“关防厅有律法,关防厅有规矩,关防厅是普罗州的支柱,听从关防厅的命令,做一个无罪的人..”

洪莹不知道这群人念的是什么,只觉得这番话听得她心烦意乱,关防厅什么东西,有罪没罪凭什么让他们定夺?她既想立刻冲出去和他们一决死战,又觉得打赢打输也没什么大不了。

打输了就抱着骁婉跑路,跑不了就抱着骁婉一块死,这辈子情谊也就到这了,好像也没什么遗憾。在同一时间,愤怒、憎恨、消极、无奈、释然...几十种情绪全都进了洪莹的脑海,

幸亏这是在山谷里,幸亏洪莹待在赵骁婉身边,这要是出去和别人厮杀,保不齐洪莹能做出什么,或许一下想不开,直接抹了自己脖子。

赵骁婉没受太多影响,她有对付类似技法的手段。

在对方不断诵念的话语之中,赵骁婉已经听出了三种技法。一是德修技,见德思齐,这在故意压制她们的斗志。

二是念修技,杂念横生,这是在干扰她们的专注度。

三是声修技,百音百噬,这是实实在在给她们造成了伤害。

三个技法一起用,用的还这么齐整,配合的毫无破绽,说实话,赵骁婉也没见过这状况。但没见过,不代表无法应对。

“丫头,多年不上疆场,却把战法生疏了。”骁婉摸了摸洪莹的手心。洪莹看了看赵骁婉,但见赵骁婉嘴唇上翘,喉头微微颤动。

赵骁婉在出声,但是寻常人听不到,就连洪莹都听不到,声音的频率超出了她的听觉范围。而且这声音有指向,洪莹没受影响,在山谷口徘徊的三十八个三头人也没受影响。

埋伏在山谷口外,半山坡上的一百多个三头人受了严重影响,他们诵念声出现错乱,技法之间互相干扰,有不少人耳朵流血,眼睛流脓,头疼欲裂。

从他们发出声音开始,就已经被赵骁婉锁定了位置。

赵骁婉顺利破坏了了这群伏击者对战场的干扰,现在洪莹可以走出山谷了。

半山上,三头人的营长还在提醒手下人:“坚守阵地,把技法用的再整齐一些,用我们无罪军的意志和精神,挫败敌人的反击。”

话音未落,洪莹闪现在了阵地当中。

她没从山谷口走出来,她直接从山石里钻出来了,她穿过了一段山体,这是畅行无碍的顶级用法。两百多个三头人立刻组织阵型想要反击,他们没机会了。

洪莹一脚踏破万川,三头人所处的山坡直接从山体上滑落,两百多三头人被压在了泥沙之中。许久没用过这么大威力的技法,洪莹发力过猛,有些晕眩。

但这是骁婉的命令,出招必须全力以赴,要在最短时间内结束战斗,千万不能与敌人陷入僵持。

山下还有三十八名三头人,看到山体滑坡了,兵长十分惊讶,是战斗还是救人?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这种情况下,他没有反应的机会了。

浓雾在周围迅速升腾,他们看不见山谷,看不见山坡,甚至连脚下的路都看不到。兵长非常冷静,意识到对方要封堵他们的视野。

情况非常危急,兵长立刻下令使用第一套战术。

遇到劲敌,三头人的第一套是最简单,最高效的战术,方法就是立刻用干扰者的手段,来破坏对方的技法。干扰者与念修接近,三十八个三头人里,有二十一个三头人至少有一个脑袋是干扰者。

这些干扰者不控制身体,不考虑战局,不应对攻防,只准备技法,他们的技法发动迅速,而且威力强大,可唯一的问题是,赵骁婉没给他们发动技法的时间。

浓厚的雾气不光能用来遮挡视野,雾气温度迅速升高,三十八名三头人在高温蒸汽之中,很快被烫熟了。一切来的太突然,兵长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输的。

洪莹为骁婉叫好,赵骁婉一刻都没有耽误,跑回界线旁边,把暗桥炮上的披风扯了下来现在得用这披风干点别的。

“莹莹,收拾战场!”

两人把三头人的尸体收拾了起来,把没变成尸体的三头人变成了尸体。尸首可以收拾,滑落的山坡怎么收拾?

这就要看红莲的手艺了,用来隐藏暗桥炮的披风里,曾经被红莲加入了特殊技法。骁婉和洪莹拽住披风的两个对角,小心拉扯,披风顺着拉扯的方向,不断延展。不多时,披风被拉伸了百余米,骁婉摩筝几下,披风的质地依旧坚固。

洪莹来到山坡,挥起长枪,用如履平地之技,把倒伏的树木和散乱的山石全都收拾平整。骁婉腾空而起,把披风铺在滑坡的山体之上,披风立刻换了颜色。

先是茫茫积雪做底,很快又出现了几块隆起的山石,接下来是山坡茂密的树木,寒风一吹,披风抖动,看上去却像是树枝颤动,仿佛一幅精致逼真的雪景图。

洪莹赞叹道:“骁婉,我真是佩服你,吃了一个色修,就能做出这么好一件东西,难怪七郎生怕你饿着。”赵骁婉得意一笑:“这和本事没关,相公就是疼我。”

两人回到界线旁边,继续保持戒备,洪莹轻声告诉骁婉:“好久没打仗了,我腿有点抽筋儿。”骁婉笑了笑,蹲下身子道:“我给你揉揉。”

洪莹还有点害臊,枪头上一片通红:“别揉了,不碍事的,你手可真软,要不我也给你揉揉....

“贱蹄子,谁让你碰我?”骁婉捏了洪莹一下,回身检查了一下暗桥炮。

洪莹隔着界线,看着远处:“只盼着七郎早点回来,凶险还在,过不了多久还得再来。”

赵骁婉呵口气,暖了暖手心:“得了修为的三头人,实在太难应付,但如果引导剂真的能用,相公可就得了一笔好大的本钱!”

李伴峰在山坡上正召集三头人下山,三头人的纪律性极好,涂恒传令下去,没过多久,一万人集齐了。“你们跟着我下山,不管路上遇到什么,你们只管跟着我跑。”

一个三头人走到近前,三颗脑袋全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三个脑袋不分主次,轮流说话:“要是遇到了无罪军怎么办?”

“如果遇到了他们,你们往前跑,我去顶着!”

“我不怕他们,只要你们能跑出去,我豁上这条命也值得!”

涂恒觉得自己也该留下来血拼,保护其他人上车,大部分人不想留下来,都想逃命,可看到有人留下来了,又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他们又开始商量到底让谁留下来掩护。

李伴峰让他们立刻打住:“我再说一次,现在马上跟我下山,其他什么都别想,多在这耽误一会功夫,就等于耽误一条人命。”

众人不敢多说,也不敢再多想,都跟着李伴峰下了山,沿着山道走到半山腰,车夫和陆千娇正在路边等着。东坡的动静越来越大,李伴峰不知道货郎正在和多少人交战,但对方绝对不止三千。

这是援兵到了,还是因为肘子山上原本就不止三千人?时间一刻也不能耽误,李伴峰招呼一声:“上车!”一群三头人愣住了。

上车? 谁上? 是让首领上车么?

所有人都看着涂恒,涂恒摇头道:“我坚决不坐车,这车得留给老弱。”手下人传令:“看看队伍中谁是老弱?”

也不知道涂恒怎么想的,这一万多人,他也不算算这得看到什么时候。“一万人都能上得去,现在别多说,赶紧上车!”

车夫摸了摸车辕,他知道海吃老车该怎么用。车辕颤动,车厢门开了。

一团浓郁的香气从车子里飘了出来,不是花香,不是茶香,是饭菜香。什么饭,什么菜的香?

有米饭,有黍子饭,有棒子面粥,有土豆粉,好像还有山药泥。

菜的味道就更多了,有溜肉,有熏鸡,有烧鹅,有酱肘子,还有糖醋鱼..这味儿能把人胃肠钩出来,连李伴峰都忍不住想上前看一眼。

车夫示意李伴峰千万别去看。

可三头人们扛不住,他们好几天没怎么吃过东西了。这些美食,他们这辈子都没吃过,甚至都不敢想。

闻到这股味道的人,都忍不住朝着车里看一眼。

看过之后的人,这些三头人一个接一个消失不见。先是一两个,接下来是一大片。

香味飘过的地方,人们总是忍不住伸着头张望,转眼之间,一万多人全都消失了,只剩下几个人傻呆呆看着李伴峰。涂恒还没进去,他指着车子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这想干什么?他们人都哪去了?”

李伴峰道:“他们都上车了,你也赶紧..”

“我们有一万人,怎么可能都上了这车里?”涂恒以为自己上当了,非要和李伴峰要说法。没等李伴峰给说法,车夫拎起车辕,准备出发了。

李伴峰见状,一脚把涂恒踹到了车上。

陆千娇抓起三头人,直接往车上扔,等所有三头人上了车,三人一路狂奔下了山,往边境线走。装了一万人的海吃老车,明显有了不小变化,强如车夫,操控着车子都比之前吃力。

“我说两位,我这车拉起来就不能停,一旦停下来,我可能就拉不动了。”这可不是车夫躲懒,他说的是实在话,拉着一万人一起一停,对他消耗太大了。

走不多远,车夫眉梢颤动:“前边有人拦路。”

李伴峰抢先一步走在车子前边,走了几十米,脚下似乎踩到了机关。这一脚没踩实,机关没触发,可李伴峰也没收脚。

他加了把力气,直接把机关触发了。地面塌陷,一道陷坑出现在眼前。

陷坑两旁,蹲守在路边的六十多个三头人一拥而上,围住了李伴峰。

这也是固定战术,等李伴峰掉坑里,他们会用特殊的武器把李伴峰捣成肉泥。李伴峰倒是没有掉坑,他原地起飞,和三头人厮杀起来。

三头人兵长转脸再看,有个车夫拉着洋车子,绕过了陷阱,已经跑远了。这个车夫是什么来历?

兵长还没弄清楚状况,又见一个女子跑了过来。

陆千娇上来帮李伴峰,李伴峰道:“嫂子,跟着车子走!”

陆千娇怕车夫把车子给扔下,那真就前功尽弃了,无奈之下,她只能去追车夫,这边由李伴峰一个人断后。三头人也有些纠结,是追那辆老车,还是和眼前这个男人接着打?

他们作战是有严格顺序的,该打必须打,该撤必须撤,任何一次决断,都必须做的简明干脆,任何情况下的犹豫和迟疑,都会严重影响战术的执行。

这名兵长收到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伏击货郎。

无罪军在肘子山上遇到了疑似货郎的危险人物,每条道路上都要设置埋伏,防止这个危险人物下山逃脱。

这六十多个三头人组成的小队,只是诸多伏击队伍中的一个,他们没有拦截和攻击车辆的任务,也就是说他们并不需要做多余的事情。

明确了任务,三头人的战术清晰多了,他们只围攻最先遇到的人,也就是李伴峰。

三头人战术套路不变,漫步者和搏击者负责牵制,博学者、评判者、欺凌者、干扰者一起输出技法。李伴峰原本对念修有一定的克制,因为念修总是把握不住李伴峰最主要的念头。

但三头人的战术不一样,他们的战术要简洁的多,一群干扰者不把握念头,只制造毫无价值的杂念,加上博学者和评判者对意识的攻击,伴峰脑袋里开锅了。

“我跟你说,咱们打是打,千万别用宅修技,这些人肯定杀不干净,如果被他们知道咱们是宅修,把事情传扬出去,以后打仗可就不好占便宜了。”

“旅修技也少用,咱们的旅修技比别的旅修狠,用的多了,这些人就知道咱们是李七了。”“知道咱们是李七怎么了?”

“李七跑到三头岔抢人,那平衡人还当不当了?”

“宅修不让用,旅修也不让用,那这仗还打不打了?”

一个声音接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李七没法用技法,连乘风驾云都做不到,身躯摇摇晃晃,落在了地上。光是落地也就罢了,李伴峰的身体开始不协调,多个意识主导之下,李伴峰连正常走路都很困难。

眼前只有六十多个三头人,把暗能者等价为修者,他们也只是地皮修者,可成军之后,居然能如此强悍?一名三头人搏击者,拿着特制的武器来到了李伴峰近前,这武器非常素朴,长度一米上下,模样像个刺刀。

朴归朴,这武器相当好用,重量合话,长短相宜,而且这刺刀的材质极好,寻常的兵刃被刀砍过两次,早就断了,他这把刺刀和镰刀硬碰了好几次,居然没什么损伤。

其他三头人也有各自的兵刃,每一件兵刃和他们的战斗方式和战术特点都非常契合。

在树林交手的时候,敌人没这么多,李伴峰占了偷袭的便宜,还有陆千娇相助,当时没有留意对方的战术,也没有留意对方的武器装备。

但现在,李伴峰用不出技法,身体还不协调,这个问题就有点明显了。

一个三头人一刀砍过来,刀身很重,很难招架,李伴峰勉强躲过刀子,把自己带了个趔趄。

另一个三头人从身边刺了一刀,角度太刁,没法躲闪,李伴峰举镰刀招架,没架准,被刀尖划伤了手臂。

一个三头人从背后出手,用的是最简洁的直刺,一群三头人立刻跟进,一起直刺,所有三头人的战法都很简洁。李伴峰想躲,脚不听使唤,想要招架,手也不听使唤。

好在这次围攻被唐刀挡住了,看着李伴峰的状态,唐刀都觉得着急,自从李伴峰上了地皮五层,就没这么狼狈过。一群干扰者,还在不停灌输杂念,这是他们的固定战术,一旦占了优势,肯定把战术贯彻到底。

李伴峰的脑壳都快炸开了,三头人靠着简洁高效的攻势,渐渐把李伴峰逼到了绝境。

几合过后,唐刀和镰刀都有些招架不住,手套、钟摆、酒葫芦、判官笔和老茶壶都在忙着保护李伴峰,就连八音盒都飞起来帮李伴峰挡刀子。

思绪混乱的李伴峰俨然成了一群法宝的拖累,为了护着他,法宝都找不到还手的机会。唯一一个成功还手的是放映机,他飞上了半空,把一个三头人收进了自己的胶片盒。

这是他独创的凋零之技,吞噬了一个长着三个头的活人,放映机极度疲惫,以他当前的状况,这个技法也只能用一次。放映机在半空俯视,看着三头人简单纯粹的战术,又看了看状态越发混乱的李伴峰。

就在刚才,李伴峰的左手和右手缠在了一起,解不开了。

李伴峰自己好像还不知道着急,看着左手和右手,居然饶有兴致的和自己翻起了花绳。

他脚步比之前更加凌乱,可凌乱之间又带着某种节奏感,好像在跳着某种极不协调的舞步。一排刺刀捅了过来,李伴峰又受伤了,肩头腿弯,鲜血淋漓。

鲜血一滴一滴洒在地上,李伴峰快要支撑不住了。

放映机真的害怕了,跟了李伴峰这么久,他从没见过攻防策略整齐划一的敌人,他也没见过连基础战法都应对不了的李伴峰。

“七导,你这个状况不适合战斗了。”

手套在耳边说道:“当家的,撒吧,这么打不行!”“确实不行,但是绝对不能撤!”

李伴峰没开口,但手套听到有人说话。

谁呀?

手套往声音来源处一看,一名三头人被剜了心,倒在了地上,在他身边站着一个影子,手里拿着铲子。影子出来了!

“当家的,技法用出来了!”看到影子出来了,手套欣喜若狂。砰!

旁边一声闷响,一个影子用了断径开路,破开了一个三头人的胸膛,伸手摘了那三头人的心脏,又对手套说道:“阿套,给我弄个兵刃,空手打仗,这哪能行!

又来一个影子! 这是好事!

“兵刃有的是!”手套给影子扔了把短刀。

影子刚接了短刀,忽听有人抱怨:“不是告诉你不要用旅修技么?你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谁?”手套回头一看,这是第三个影子。

“知道能怎地?全杀了,不留活口,不就都不知道了!”第四个影子也出来了。

“说得对呀,不留活口呀!”左边冒出两个影子,开着一意孤行往前冲,加在一起六个影子了。“留下活口也不怕,咱往家里送啊!”这不是影子,这是李伴峰本尊。

影子出去了,杂念也出去了,李伴峰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协调。李伴峰放声大笑,脚下荡起了光晕。

宅修界线! 七导用了关门闭户!

在众人面前,李伴峰轻易不用关门闭户,这等于告诉别人自己是宅修,万一放走了活口,自己的道门就暴露了。

可今天他思绪混乱,反倒没了顾忌,旅修速度快,宅修界线杀得狠,李伴峰在人群之中走了两圈,十多个三头人接连倒地。“来呀,冲呀,上来一个死一个,上来两个我收一双!”李伴峰正在兴头上,光晕突然消失了。

手套一惊:“当家的,这技法又不灵了!”

三头人重新整理阵型,把李伴峰和一群影子围在当中,文修们高喊:“光来,四方亮!”

又是一语成真,三头人的战术始终简单高效,李伴峰周围亮起了来源不明的强光,光线对影子造成了严重伤害,所有影子都缩在了伴峰身后。

李伴峰高喊一声:“不用怕,没有光!”

怎么可能没光?这是一群文修制造出来的光,放映机的胶片全都过曝了,就连手套都睁不开眼睛。李伴峰又喊一声:“我说没光就没光!”

原本还在念经的文修,突然安静了下来。光线真的没有了。

文修技失效了!

原本被光线重伤的影子,全都完好如初的从李伴峰身后走了出来。

没人知道为什么光线没了,也没人知道影子为什么复原了,只有放映机看到了原因,因为他所处的位置最高。界线被放大了。

关门闭户的创造的界线没有消失,而是放大了。

原本贴在李伴峰身边的界线,被放大成了一个直径数十米的圆圈。所有包围李伴峰的三头人,都被围在了界线之中。

“这是什么技法来着..”放映机想了很久,他听到李伴峰在说着含混不清,却又让人胆寒的疯话。“界线之内,都是我土!”

“我土之内,我就是主!”

这不像是疯话,说这番话的时候,李伴峰神情严肃,而且非常专注。放映机终于想了起来,“这是宅修九层技,展土开疆!”

李伴峰几乎没学会的技法,展土开疆!生死关头,这个技法居然用上了!

界线之内,等同于李伴峰的宅子。

在宅子里,李伴峰就能用高枕无忧之技。

用了高枕无忧之技,李伴峰就是这方圆几十米地界的主人!他说没有光就没有光!

他让影子复原,影子就能复原!

“杀呀!”李伴峰一声令下,影子们抄着家伙冲了出去!三头人还在顽强的执行着战术。

干扰者还在施展杂念横生之技,李伴峰欣然承受。杂念越多,影子越多,数量渐渐超过了三头人。

一个影子边打边喊:“这不大名鼎鼎的伴峰乙么?”伴峰乙回头:“你谁呀,我认得你么?”

影子笑道:“咱都自己人,我这是第一次出来!”博学者还在使用一语成真。

“不能动。”

“我能!”一个影子冲上去砍倒了博学者。“不能杀!”

“凭什么不杀!”两个影子合力把三头人拖到了界线上,从他身上扯下来一大片血肉。“你不能..”

“我什么都能!”李伴峰提着人头,狰狞笑道,““界线之内,都是我土!我士之内,我就是主!”轰隆!

李伴峰一脚踏破万川踩出去,周围地界都跟着摇晃。

手套差点没站稳,李伴峰能把踏破万川用出这么大威力,属实让手套吃了一惊。六名三头人当场成了肉泥,十几名三头人站的稍微远了一些,依旧受了重伤。

放映机没看明白:“为什么七导能学会展土开疆之技,他试过很多次,从没成功过,就连夫人都没成功过。”手套看了看放映机道:“当家的刚才好像疯了,把他学的疯子技用上了。”

疯子技法?

放映机想起了葫芦村,在那里还学了一个道门,这个道门这么厉害么?七导把不会用的技法都用出来了?手套隐约之间好像听到了些动静。

“当家的,这不是全靠疯子技法,还有人帮你出力呀!”“他肯定出力呀!”李伴峰笑道,“老爷子是自己人!”风中隐约传来了随身居的声音:“变通啊,变通。”

PS:各位读者大人,今晚加更一章,稍后奉上月底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