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幼儿园,因为迟哆哆的存在而变得充满了铜臭味。
——不过她当然是也有交租金。
顾悦蒙的严严实实地被姚奚带着来到幼儿园的会客室,摘了帽子,有些困惑地看着周围的环境。
这个会客室离操场很近,外面就是一群孩子在玩沙子和滑滑梯。
“……我这辈子也没想到自己会来幼儿园看病,”顾悦扯了扯嘴角:“她什么时候过来?”
“待会就来,”姚奚是第一次来到羲和幼儿园,也有些好奇:“你坐着,我出去看看。”
姚奚出门时,刚好撞见几个幼儿园大班的孩子在一起打闹。
其中就有郁琮。
这小子依然保持着幼儿园大班不可动摇的大哥地位。
他的小弟看见会客厅走出一个陌生的姚奚,立刻推了推他:“欸,琮哥,你看那个人,该不会是小学那边来找你麻烦的吧?”
郁琮浑的连小学部那边都知道他的名声,两边也没少起冲突,之前也有过小学生来找郁琮的麻烦,被郁琮打跑了之后,已经很久都没人来了。
郁琮打量了一下姚奚,不屑地摆了摆手:“一看就是个很不能打的弱鸡,不用管他!”
话音刚落,迟哆哆就出现在了走廊的另一头,快步朝着刚被他嘲讽过的男孩走了过来。
姚奚冲她点了点头:“来了?”
“刚刚上完一节课,”迟哆哆解释道:“人在里面?”
“在呢。”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就一同进了会客厅。
郁琮站在会客厅门外不远处,表情十分震惊。
迟哆哆竟然和别的男孩子有说有笑?
那个男孩子还那么弱鸡!一看就很不能打!
郁琮不顾小弟们充满疑问的眼神,默默捏爆了手里的弹珠。
……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小弟地位被动摇!
姚奚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嫉妒上了,他正在观看着迟哆哆现场制药。
“你目前这种状况,想在短时间内恢复正常很困难,”迟哆哆一边把药材放在玉制的小碗里怼,一边道:“而且很容易有后遗症,我猜你也不想一年之后再突然复发吧?”
“肯定不想啊,”顾悦被吓到了:“那我宁愿慢慢治!”
这种随时随地会毁容的危机感实在是太糟糕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迟哆哆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张面膜纸,把小碗里的东西倒在了上面:“我得先跟你说好了,想两三天就完全治好是肯定不可能的,我只能保证把疗程缩短到一个月之内,具体还要看你用完这些药之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顾悦苦着脸:“还要一个月啊……”
“是最多一个月。”迟哆哆纠正道。
“好好好,”已经有了准确的结果,顾悦就不再那么焦虑了,反而是好奇地看着迟哆哆手上的面膜纸:“这个是要给我用的吗?”
“嗯,”迟哆哆又往面膜上撒了些什么,然后把整理好的面膜纸递给女人:“敷上吧,会有点痒,忍着,不可以挠,不然就前功尽弃了。”顾悦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拍戏的时候也没少吃过苦,以前也总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美容项目,总会有难熬的时候。
不就是有点痒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当药被敷在脸上之后,顾悦才知道什么叫折磨。
就仿佛有一千只虫子在脸上爬来爬去,只要是面膜接触到的地方,都散发着浓浓的痒意,让她无比难耐。
趁着迟哆哆转身去做药的时候,她悄悄抬起了手,准备蹭一蹭自己的脸。
然而迟哆哆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直接喊了姚奚:“把她手给我绑起来。”
顾悦顿时哀嚎一声:“可是真的痒了!我总是有种虫子在我脸上爬的错觉……”
“是吗,”迟哆哆扭过脸看她,无比认真地道:“那不是错觉哦。”
顾悦:……
她尖叫了一声,要不是手被绑住了,当场就想去把脸上那张面膜纸撕下来。
“放心,那都是为了去吃掉你脸上那层已经废掉的皮肤,”迟哆哆继续低头捣药:“这个过程确实会有点痛苦,不过好处也很明显,只需要半个小时就可以帮你换张脸。”
想要走捷径,必定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顾悦知道会痛苦,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痛苦。
可她一想到,如果自己无法忍耐的话,未来的事业就全都没有了,咬了咬牙,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迟哆哆赞许地看了她一眼。
虽然有时候有点吵,有点没脑子,但总体上来讲还是个好病人。
至少她听话。
过了半个小时之后,顾悦已经被痒得没脾气了,目光呆滞地目视前方,身上每一处肌肉都因为对抗痒意而无比疲倦。
“唔,效果比我想象的要好,”迟哆哆掀开面膜纸,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药你拿回去用,是浓缩版的舒痕胶,睡前厚厚的敷,一次用半瓶,连着用一周,一周之后你再来一次。”
顾悦捏着瓶子,仿佛是捏着自己的命根子。
迟哆哆本想叫姚奚直接把人送走,却没想到顾悦没有再像之前治疗那样,迫不及待的离开,而是认真的问了她一个问题。
“我知道你很厉害,即便没有你那个传说中的师父,你自己本身就已经很厉害了,”顾悦非常认真地道:“关于蛊虫的事,你还知道更多,对不对?”
迟哆哆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我回去之后查了一些资料,”顾悦的手默默攥紧了:“资料上说,这种虫子都是有人养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出来害人。”
“我想知道,这是真的吗?”
迟哆哆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是真的。”
“蛊这种东西,养起来是很耗费心血的,而且用过就算是废了,完全没有办法重复利用,”迟哆哆擦了擦手上的药液:“有的更厉害的品种,甚至需要用养蛊人的心血去养。”
顾悦苦笑了一声:“那就是说,有人想害我。”
“而且一定是你很亲近的人,”迟哆哆似乎是有点怜悯地看了她一眼:“以后多注意吧,你的身体可经不住再一次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