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羲和幼儿园的所有小朋友都知道,羲和幼儿园换老大了。
现在的老大,叫迟哆哆!
幼儿园老大本人:……
她现在只想把郁琮这个烦人的家伙打包丢出去。
郁琮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讨厌了,他有异常执着的信念,迟哆哆不理他,他就一直跟着迟哆哆,要不是卢旭拦着,郁琮都想跟小班一起上课。
这天,郁琮回家后,突然叫住了自己的老爸。
“爸,我要转班,你去跟班主任说一声。”
“转班?”郁家主抬了抬眼镜:“好端端的转什么班?而且你们幼儿园大班儿不是总共才三个班吗?”
郁琮昂首挺胸,无比自豪:“我要转去幼儿园小班!”
郁家主突然感觉手有点发痒,想去摸桌角的鸡毛掸子了。
郁家主心里默念了一百遍,要用爱的教育来感化儿子,然后才和颜悦色地问道:“为什么突然要转去小班啊?是现在的学业跟不上了吗?”
郁琮摇摇头:“我新认了个老大,我要去追随她!”
没错,郁琮在被迟哆哆揍了几次之后,非但没有知难而退,反而越战越勇,现在已经认定迟哆哆是个武学天才,追着喊着管迟哆哆叫老大。
郁家主闻言,沉默片刻,摸起了鸡毛掸子:“你再说一遍。”
郁琮看着鸡毛掸子,话里有了种慷慨赴义的决绝:“我说,我要去幼儿园小班追我老大!”
“郁琮,你真是出息了啊?”郁家主咬牙切齿:“以前打架闹事,总被人找上门来也就算了,现在你连打架都打不过了?还要认人家小班生当大哥?你也不嫌丢人!”
“爷爷说过,谁拳头大谁就是老大,”郁琮丝毫不肯退让:“全幼儿园我都打遍了,只有迟哆哆能打得赢我,那我就要认她做老大!”
郁家主攥着鸡毛掸子的手微微一顿,眯起了眼睛:“你说谁?”
“我新老大,迟哆哆啊!”
郁家主怒极反笑:“迟哆哆?迟家那个刚回家不久的小姑娘?你连个女生都打不过?”
郁琮大概也觉得有点丢人,缩了缩脖子道:“那有什么的?你还不是打不过我妈……”
郁家主:……
半分钟之后,郁琮揉着屁股从书房里走出来,耳边还回响着父亲大人的怒吼。
“我打不过你妈,我还揍不了你吗?给我老老实实背石头去!”
郁家的教育方式,别说是在四大世家里,就算是在整个京都,也是难得一见的。
郁家是崇尚武力的家族,一家子上上下下都是习武之人,郁家老祖宗们就是靠护镖起家的,现如今郁家也经营着全世界范围内最大的一家安保机构,安保范围从人到物,几乎从未有失手。
很多世家不敢轻易招惹郁家,也不单单是因为郁家的家事——郁家的人也实在不是好惹的样子,而且不按常理出牌,真把郁家人得罪了,上来二话不说就是邦邦两拳,那就哭都没地方哭了。
讲道理?拳头就是最大的道理!
而针对郁琮这件事,郁家也采取了最野蛮的处理方法。
他们管不了自家儿子,就决定去管管迟哆哆。不管怎么说,郁琮也算是被人给揍了,郁家护犊子护得厉害,当然没有自家人挨揍了还要忍气吞声的道理。
于是第二天,郁家主就带着郁琮找来了幼儿园小班。
卢旭听说郁家人来了,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他平时没少听大班班主任说起郁家人的事,也有幸见识过过郁家有多宠这个小儿子。
之前有一次,郁琮把来找事的小学部的学生给打了,那家人因为惧怕郁家,加上也确实是自己孩子先找茬的,就没再多追究,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
然而没想到,郁家人却找到了学校来。
理由是郁琮打人的时候不小心磕了手,磕青了,所以被打的那个人得给郁琮赔礼道歉。
当时郁琮母亲捧着儿子的手,指着那一块黄豆大小的淤青,逼迫对方道歉的模样,让他久久难以忘怀。
当时只是手青了一下,就那么斤斤计较,差点把对方给威逼至退学,现在郁琮可是实实在在地被人打了,还被打了好几顿,郁家肯定不可能善罢甘休!
卢旭急的头脑冒汗,一度想给迟家打电话,让他们把迟哆哆接回去,以免遭受到郁家的刁难。
可迟哆哆听说郁家人来了,却镇定的很,完全没有一点担惊受怕的样子。
卢旭委婉地问了好几遍,问迟哆哆要不要先请假回家,却都被小姑娘给拒绝了。
他只好忐忑地带着迟哆哆来到了会客厅。
今天来的是郁琮的父亲,郁家现在的家主,郁远。
郁远人长得瘦瘦弱弱的,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脸色有些苍白,乍一看就像个被生活折磨的不成样子的程序员。
可他却是当年全国武术大赛的冠军。
卢旭听说,郁家是有自己的一套家传绝学的,好像真能跟古武扯上点关系,所以才个个都很能打。
卢旭再次担忧地看了一眼迟哆哆。
郁远正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见有人来了,顿时目光灼灼地看了过来。
他知道自家儿子是天生神力,所以对于能打过郁琮的迟哆哆,自然也多了几分兴趣。
可看过来,却又发现迟哆哆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甚至还比同龄的孩子瘦弱一些,看着弱不禁风的。
郁远又回头瞪了郁琮一眼。
这样的女孩子都打不过,没出息!
郁琮无辜地摊了摊手,扭头看向迟哆哆。
卢旭开口想跟郁远打招呼:“郁先生……”
“客套话就不用说了,”郁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也不是第一次来曦和了,你们这些老师要说什么我心里很清楚,不用跟我说那些废话,直接告诉我这事怎么解决吧。”
确实想先打一会儿太极的卢旭只能面露苦笑。
“您来的比较突然,我还没联系过哆哆的家长,要不……您等哆哆的家长来了再说?”
郁远挑了挑眉:“有什么好等的?既然是她自己惹出来的事,肯定是由她自己解决。”
郁远看向迟哆哆,语气低沉:“是不是啊,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