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俊鹏刚转过月亮门回到后院,贾东旭秦淮茹夫妇,落后半步跟在易中海身后,说说笑笑越过穿堂内外台阶,走进中院。
秦淮茹是在崔敬宗家作客时,看到贾东旭回院,才起身告别离开崔家,迎上刚下班的贾东旭,整了一波夫妻双双把家还。
看到这里,大概有人想问了:前天,也就是周四晚上,在许大茂的揭发下,贾张氏背后骂崔敬宗事发,崔家和贾家不应该是反目成仇了吗?
没错,周四晚上,崔敬宗憋屈愤怒之下,确实下定决心和贾家不再来往。
但经过秦淮茹周五周六两天努力,崔家和贾家已经重归于好。
当然,崔敬宗和贾东旭这叔侄俩,表面上可能还会有点僵硬。但崔敬宗媳妇、崔敬宗女儿,和侄媳妇(嫂子)秦淮茹,已经恢复了表面上的亲密无间。
贾东旭走进前院时,看到秦淮茹走出崔敬宗家,和崔敬宗媳妇、女儿的寒暄,就明白,自己媳妇已经搞定了崔敬宗一家。贾家公母俩对视一眼,舒心的跟着至厚亲师易中海走进中院。
贾东旭临别时,又机灵的皮了一句,逗得易中海摆手大笑,三禽这才笑着各回各家。
贾家公母俩撩开布帘走进中院西厢禽巢,看到焦躁的棒梗、阴着脸的老胖禽贾张氏,刚轻松片刻的贾东旭和秦淮茹,心弦一紧:“妈,家里又出什么事了?”
贾张氏叹了口气:“没什么。这不是好长时间没见过荤腥,刚看见傻柱要吃肉,馋了嘛。”
贾东旭愣了一下,看看棒梗,又看看秦淮茹,没说话。
指使老婆去单身男人家里要肉,贾东旭确实说不出口,只能用肢体动作暗示一下:想吃肉,求你妈去要。
要不说棒梗机灵呢,八岁半还不到九岁的小王八蛋,看着贾东旭含糊的动作,福至心灵的读懂了他的潜台词,央求道:“妈--”
秦淮茹当然不想去,别以为绿茶就不知道什么叫丢人,绿茶只是更擅长衡量得失,更能拉的下脸而已。
但看到棒梗满脸哀求,秦淮茹无奈的叹了口气:“行,我去找傻柱要点。”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找傻柱要肉,男人都好面子,傻柱不仅好面子还傻啦吧唧的,要肉并不难。再说,今天周六,雨水也会回来。有拿自己当亲姐姐的雨水助攻,要肉就更容易了。
秦淮茹越想越笃定,傻柱为啥赶在今天吃肉?肯定是因为今天周六,雨水会回来,想给雨水做顿好的嘛。
她刚盘算好,便听贾张氏小声道:“后院那个遭瘟的王八羔子,也在傻柱那。”
贾张氏这句话补充的非常有水平。毕竟,从傻柱手里要肉,和从吕俊鹏加傻柱两个人手里要肉,差别很大。
有了这句提醒,不管能不能要到肉,张某都不用背锅。
至于肉是吕俊鹏提到傻柱家的,不是傻柱自己的肉,这个细节被贾张氏机智的抹掉了。如果她坦诚说出肉是吕俊鹏的这个真相,那么即使肉在傻柱家,秦淮茹也不敢去要。
至于抹掉腊肉归属这个细节,会不会让秦淮茹误判,导致要肉失败。那和它贾张氏有什么关系?
说到底,舍下脸去要肉的人是秦淮茹。如果能要来,贾张氏就腆着脸蹭一口;要不来,贾张氏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至于秦淮茹要肉的难度,会不会遭遇难堪。EMM,反正它贾张氏看不见,只当不知道就是了。
小王八蛋棒梗,不知道是太小没听懂;还是太机灵,知道不说破对自己更有利;他乖巧的缩在贾张氏肥胖的大腿旁,一言不发,只管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秦淮茹。
秦淮茹听贾张氏说,吕俊鹏在何雨柱屋里,第一反应是不去要肉了。
她比贾张氏有见识,比贾东旭更狡猾,知道这個吕俊鹏惹不起。不仅背后有很强势的关系,吕俊鹏本人也够厉害,心狠手黑。
但看到棒梗乖巧可怜的扮相,秦淮茹又心软了。
和贾张氏相比,秦淮茹对儿子棒梗的感情更纯粹,就是希望他好。她最看重的一直都是棒梗,无论贾东旭死之前,还是死之后。很多女人都这样,过来人应该懂。
秦淮茹看着可怜巴巴的棒梗,终于认命的道:“我先添一锅汤水,熬着汤热着窝头。”
“等我忙活完,傻柱也炒完了菜,我再去借肉。到那时肉都炒好端上了桌,他也不好否认。”
贾张氏两只肥厚老爪一拍,深以为然的赞道:“是这个理儿。去的太急,他菜还没出锅,如果硬着头皮把锅一盖,楞说家里没肉,咱总不能把他的锅盖掀喽。”
秦淮茹清淡一笑,把铝锅坐到煤炉上,拨开煤炉火门,开始搅玉米糊糊面水。
天色渐黑,鬼机灵小当也钻回了禽巢。贾东旭瞥了一眼,见她好好的,身上也没沾什么灰,没多问。这年头,孩子大多都是放养,只要饭点前知道回家,身上少沾点泥灰,就算省心了。
小当看没人训自己,松了口气,蹑手蹑脚的在角落里找了个小板凳坐下,安安静静的等开饭。
这边秦淮茹搅好玉米糊糊面水,看锅还得等一会才能烧开。随手捏起一只空碗,就要往外走。
贾张氏见状急道:“这小碗能装几片肉?换个碗,换个大碗。”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这个碗能装满就不错了,还换大碗。行了,你们看着点火。”
贾张氏悻悻的摆摆手,秦淮茹拉开门,推开门前的厚布帘,向何雨柱的正房走去。
秦淮茹对何雨柱的饭点,掌握的很精准。她总能踩着何雨柱刚放下菜,还没来得及提起筷子时,站到何雨柱的饭桌前。
今天也一样。
何雨柱刚摆好最后一盘腊肉炒白菜,正要拉开椅子坐下,忽听门口布帘哗啦一声,有人推门进屋。
何雨柱第一反应是何雨水回来了。因为现在是周六晚上,何雨水明天休息,下班往家跑,快一点的话这会儿能到家。而且,这个拉帘推门的动作非常连贯、自然,听着就不像外人。
何雨柱侧对着门口,弯腰去拉椅子,随口道:“我和小吕喝点酒,给你留的菜在锅里坐着,你要是饿的话就--秦姐?”
秦淮茹一只手揣在花袄的外兜里,另一只捏着碗的手垂在腿侧,一幅不好意思但藏不住碗的样子。
虽然是农村出来的丫头,但秦淮茹51年底嫁到这院,直到现在,也就是61年冬,进城已近十年。出阁时小麦色的姑娘,十年不做农活,不遭烈日暴晒,早就捂成了皮肤白皙的美少妇。
大多数孕妇,因孕期劳动减少、进补增多的原因,孕后多少都会胖一点,但这俩样秦淮茹都捞不着。
秦淮茹刚显怀,肚子还不大,每天还要洗衣做饭,劳动一点没少。进补更不用提,一天三顿都是窝头,而且连窝头都吃不饱。就这,每月还总有几天青黄不接。
因此,怀孕四个多月接近五个月的秦淮茹,不仅一点没胖,反而因为营养跟不上,白皙的脸又廋了一圈,越发清丽了。
清丽的美少妇款款立在门后,柔弱的身条略显蜷缩,好像有点不好意思。白皙明媚的脸仰的恰到好处,既能让人看清,又丝毫不显得强势。
再配上怯生生,饱含歉意的表情,只落位这一个造型,就能让许多没见识的单身男人迷糊了。
吕俊鹏倒吸了一口凉气。
茶艺一道,弱者茶言茶语;强者茶御万吠;至强者以己为茶,浸染天地,万物皆入茶境。
秦淮茹限于学识、物质条件,无力登临巅峰。但在卓越天资和后天努力的双重加持下,倒也跨过了普强门槛,朝至强逼近了。
大概相当于半步至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