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何雨水(1 / 1)

吕俊鹏抿了口酒,又问道:“既然阎埠贵是小业主成分,那他怎么混成管事大爷的?”

何雨柱回忆片刻,解释道:“最早的时候,一大爷是前院李大爷,二大爷是老易,三大爷是后院许富贵。”

“后来,李大爷不在了,许富贵调去江桥路和平电影院,搬走了。老易成了一大爷,刘海中成了二大爷,阎埠贵成了三大爷。”

“三大爷还是受到了小业主成分影响。前院要管前院加南房(倒座房),惯例是前院管事大爷是一大爷。因为阎埠贵成分不好,一大爷落到中院老易手里,二大爷是后院刘海中,阎埠贵只能做个三大爷。”

“等等。”吕俊鹏打断叙述,问道:“李大爷是谁?”

何雨柱道:“李大爷生前是咱街道办邮政所的邮递员,前院东厢房的李国强,门房的李国富都是他儿子。”

“他不在后,他们家老二李国强接班做了邮递员,老大李国富一直在废品收购站。”

吕俊鹏表情诧异:“老易毕竟是八级钳工,怎么会排在他后面?”

何雨柱愣了一下,笑道:“57年才开始实行工级制,那之前,老易就是个老资格钳工。李大爷是退伍后转的邮递员,戈命軍人成分,成分上比老易有优势。”

吕俊鹏拍了拍脑门:“我忘了这茬。”

何雨柱少见的智商占优了一次,哈哈大笑,举碗相邀,两人轻碰酒碗,各下了一大口。

两人一场酒喝了两个小时,吕俊鹏醉醺醺的走出正房时,已经过了晚上六点半,天色早已全黑。

贾家门口,刚有人露了个头,看到醉醺醺走出正房的吕俊鹏,忙缩回头,掩上了门。吕俊鹏也不理睬,晃晃悠悠的往后院走。

两三分钟后,何雨柱的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走进一个高挑、削瘦的姑娘。

何雨柱正在拾掇碗筷,抬头瞥了一眼,道:“给你留的菜还在锅里焖着,你自己端出来吃吧。对了,小吕刚带了些鸡蛋,味不错。你往壶里添几個煮一煮,明个带走吃两天。”

何雨水挑挑眼:“鸡蛋在哪儿?”

“橱柜下层的红陶盆里。”

何雨水拉开橱柜:“嚯,这鸡蛋个头挺大,这十来个估计小两斤了,没白招待。”

何雨柱鼻子喷了股气,哼道:“说的什么话!小吕做事局气着呢。”

“哎雨水,有对象没?要不要我探探小吕的口风?这小伙长的倍儿精神,做事大气,还是干部岗,过了这村可没这店。”

何雨水嫌弃的皱了皱鼻子:“得了吧,瞧他昨天那蛮横样,把东旭哥欺负成啥了,今儿上午秦姐还在我那掉眼泪呢。”

何雨柱蹙了下眉头:“贾东旭那是活该!秦姐可惜了,谁让她摊上这么个婆婆。”

何雨水奇怪:“怎么还扯上了张大妈?”

何雨柱满脸幸灾乐祸:“你当小吕为啥找茬打贾东旭?还不是因为他妈骂了人家。”

“人家一个大小伙子,不方便和张婆子这么一个老寡妇掰扯,索性找茬打她儿子呗。”

何雨水恍然。

她懂事后没有爹妈教导,性格略显憨直。又因为附近没什么同龄人,被天生就擅长看人说话、拿捏人心的秦淮茹趁虚而入,对秦淮茹又敬又爱,简直把她当作了亲姐姐。

虽然何雨柱解释的理由很充份,何雨水仍然下意识的维护秦淮茹,梗着脖子犟道:“那也不能把人家欺负成那样--。”

何雨柱有点烦了:“你少听秦淮茹絮叨。你这几年,先是上高中,高中毕业就进了美华(纺织厂),在院里的时间又短又少,不了解贾家为人。”

“小吕一个新来的,又是打贾东旭、又是骂张婆子、最后还呛了一大爷,你昨晚都看着呢。你给我说,昨晚那么多人,除了一大爷和贾家,还有谁指责小吕?”

何雨水周六下班就回了,昨晚八点闹起来的时候,戳在东厢耳房前围观了一波,瞧得真真的,闻言奇道:“是没有,为什么呀?我说傻哥,他一个新来的欺负院里老人,你们不仅不吭声,事后还和他这么热乎?你们这些人里外不分啊?”

何雨柱冷笑:“这你可说错了,大伙正是分得清里外,才一声不吭的。”

“你自己说说,这前中后三个院,十几户,有几家没和贾家的张婆子骂过架?”

“张婆子骂我克母驱父,咒我一辈子娶不到媳妇早晚绝户,伱没听到过?”

说到这,何雨柱愣了一下:“对,那会你上学去了,确实没听到。”

何雨水眼眶有点热:“她真这么说了?”

何雨柱呵呵:“你以为?就你高二上学期,57年秋天的事。57年夏天贾东旭拜了一大爷做师傅,怕我挡着他的道,故意找我的茬,逼一大爷表态。”

何雨水诧异:“你挡他什么道?”

何雨柱朝东厢易中海房子的方向努努嘴:“怕我挡着他吃绝户呗。”

何雨水毕竟是个刚高中毕业几个月的小姑娘,听到吃绝户三个字,有点惊惧:“啊?”

何雨柱摆摆手:“不用怕,有哥在呢。还是说刚才那事,小吕这么优秀的小伙子可不多见,要不要我找个时间提一嘴?”

何雨水早上吃了秦淮茹一哭,虽然对昨晚一事的理解,被傻柱拧回了一大半,但对吕俊鹏的印象仍然很差:“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何雨柱轻嘶口气:“嘿,瞧你这话说的。你的事不让我操心,那你打算让谁操心?”

何雨水虽然因为没爹妈教导,过于憨直,容易被忽悠,但对何雨柱这个哥哥的感情还算真挚。毕竟五岁没了妈,九岁没了爸,这辈子目前相处最久的亲人就是这傻哥。

见何雨柱有点上火,何雨水急忙解释:“我已经有对象了。我一初中同学,初中毕业后入的伍,两个月前刚提干,三年后转业回来,就--”

何雨柱见她不再向下详述,问道:“确定关系了?”

何雨水也不忸怩:“约好了,等他明年秋天回首都探亲时,去他家走一趟,见见父母,就正式确定。”

在部队里提了干,明年探亲时确定关系。何雨柱观感不错,点头道:“成,就先这么地,啥时候用得到你哥,就言语一声。”

何雨水笑道:“嫁妆我自己攒,你加把劲赶紧给我找个嫂子就行了。”

何雨柱摇着头,抄起竹架出门,去收晾好的衣服。

这年头的厨子,入行都要干杂活磋磨,哪有几个邋遢的?

原剧里,傻柱让他禽姐收拾屋子,就是摆个样子:傻柱照顾他禽姐,是因为他禽姐帮忙打理家务。

有这个说辞,一是堵一下别人的嘴,二是给两个人都找个借口。

这玩意就好像遮羞布,哪怕全身都光着,脸上蒙块布,心里就能好受不少。

一个杂活磋磨出来的厨子,哪儿会收拾不了一点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