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曾经的交集(1 / 1)

段雪华端着一盆酸菜炖白肉走进正堂:“啥金砖?”

吕俊鹏笑道:“没啥,说望平哥相亲的事呢。”

段雪华放下菜盆,拿起筷子敲了饶望平一下:“你孩子都有俩了,相啥亲?”

饶望平急忙分辨:“说的是58年结婚前。”

段雪华顿时来了兴趣,把前几个菜盘拉开,把酸菜炖白肉摆到中间,道:“你们俩吃着。”

然后对饶望平道:“你等会吃,说说啥情况。”

饶望平哭笑不得:“就是我刚来四九城,在路局培训班学习时,别人介绍了个姑娘。长的不错,家里条件也好,我当时还挺中意。”

“没想到,没处多久,突然吹了。我打听了好久,才知道是被人撬了。”

吕俊鹏瞠目结舌,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如果没听饶望平叙述,他还不知道,许大茂连原配娄晓娥都是插横杠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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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许大茂和娄晓娥,主流的看法是:娄振华只所以选中许大茂这个女婿,是因为许大茂的诚分好(貧秾。)

其实貧秾也就那样。

何雨柱就说过:“论出身你没戏吧?你不就是一貧秾吗?我三代雇秾。”言外之意是,许大茂的貧秾诚分没有自己三代雇秾好。

以娄振华的实力,给娄晓娥找个戈命軍人诚分的对象,真不难。那可是首都,解放后涌入了多少隔M干部和軍人?

人娄晓娥漂亮知性,家境殷实,除了出身稍差外没有缺点,家里费点心还能找不到戈命軍人诚分的对象?

再不济,也能找个三代雇秾。

所以,许大茂能娶到娄晓娥,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娄晓娥想嫁。让娄晓娥父亲做主,选一万次也轮不到许大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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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雪华调侃道:“瞧你这模样,念念不忘一直记到现在?改天我给张蕾念叨念叨。”

饶望平连连摆手:“别别别,真没有念念不忘。怎么说呢,就是相个对象被人撬了,当时心里有点不痛快。”

“但这都过去两年多快三年了,我结婚两年多,孩子都俩了,那点不痛快也快没了,更谈不上念念不忘。”

段雪华看他说的认真,笑道:“行,姨信你一次,就不和张蕾唠这个了。不过,你最好是心里有点谱。”

饶望平连连点头:“那肯定的。”

段雪华又道:“米饭马上焖好,简单炒一下就能开饭。可以准备收杯了。”

岳佩麟点点头,把未开盖的西凤放回柜子,招呼吕俊鹏和饶望平,加紧干两杯,给这瓶开盖的西凤酒收个尾。

吕俊鹏连闷两杯,一边夹菜压酒,一边对饶望平道:“望平哥,那女的是不是叫娄晓娥?比段姨低小半头,圆脸,脸蛋白嫩?”

饶望平眼睛睁得老大,快速咀嚼几下,咽下口中白肉,惊奇问道:“你咋知道的?”

吕俊鹏嘿嘿一笑:“我和她一个院。”

饶望平目瞪口呆:“又是易中海,又是娄晓娥,你住的这个院藏龙卧虎啊。”

吕俊鹏笑而不语,龙、虎是没有的,但飞禽走兽确实齐全。

岳佩麟道:“要不要请街道办帮帮忙,看看别地儿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免得住的不舒服,闹的心烦。”

吕俊鹏连忙摇头:“算了,我能应付。再说,现在各处房子都紧张,没那么好协调。”

饶望平犹豫一下,问道:“她找的男人什么情况?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心里有点不爽利。”

吕俊鹏笑着点头,这种心理他也理解。男人嘛,相亲对象被别人撬了,不爽很正常。

他斟酌片刻,道:“她男人叫许大茂,我们厂宣传科放映队的放映员。这人怎么说呢,长的还算精神,人模狗样的。”

平行时空的许大茂,不需要刻意扮丑,长脸短了不少,再经过发型修饰,颜值还算能打。

又因为娄晓娥的金钱贴补,许大茂穿着打扮很上档次。什么的确良衬衫、呢子外套、甚至毛呢大衣一应俱全。脚上也从来没蹬过布鞋胶鞋,最差都是解放鞋,好一点就是板鞋、皮鞋。

底子不错,包装上乘,又正值二十三四、风华正茂的年龄。百分制的话,现在的许大茂大概能评个80分。

这评分不低了,号称长的和年画一样精神的吕某,也就90出头。

饶望平长的倒也不差,没结婚前,还能混到75。这会经过半年工程洗礼,再加上婚后不重视穿着打扮,评分俯冲70。

颜值这方面,许大茂确实略胜饶望平一筹,因此吕俊鹏没有多说这个,话锋一转,道:“这个许大茂,特别擅长吹牛。”

许大茂有多能吹呢,简单举个例子:剧情中期,盗圣棒梗返城后没工作,秦京茹和许大茂密谋,以许大茂帮盗圣安排工作作饵,把盗圣从禽姐手里钓过来。

密谋中,许大茂对秦京茹放话:只要他(指盗圣棒梗)听我的话,我就教他放电影。就我这天下无敌的放映技术,还怕他将来娶不着媳妇?还怕他将来不吃香的喝辣的?

八级放映员=天下无敌的放映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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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工级是一级最低,八级最高。

工人之外,无论是放映员、炊事员这样的服务岗,还是教员、文工团员,包括干部、民警、技术员工程师等,都和工人相反,一级最高,数字越大级别越低。

放映员只有八级,一级放映员最高,八级最低。

当然,许大茂的放映员等级,因一些特殊原因,被压低了。他手艺还是不错的,有七级甚至六级放映员的水平。但离天下无敌远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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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许大茂他妈,还伺候过娄晓娥的母亲,说不定当时还有来往。”

吕俊鹏努力开导:“你想啊,别人内部敲着边鼓。外面许大茂还总能抓住合适的时间,有针对性的讨好、吹嘘。”

“就事论事的说,你输的不冤。”

饶望平点头,笑道:“听伱这么一说,我感觉好多了。”

吕俊鹏看他真不在意,小声调侃:“我住他们家斜对门,你要不要抽个时间过去坐坐,来一次久别重逢的邂逅?”

“提醒你一句,这小子每周都要下乡放电影,一去就是四五天。”

饶望平急忙摆手拒绝。

两人对面的岳佩麟好像听到了吕俊鹏的小声调侃,横了他一眼,道:“别乱整花活!”

吕俊鹏笑嘻嘻,饶望平解释:“没有没有,就是开个玩笑。”

说话间,段雪华端着一大盆炒米饭进了正堂,岳英民捧着一摞碗跟在后面。

炒米饭是大米、萝卜丁、蛋花拌炒,这年月用油量都不大,但段雪华家常菜手艺不错。米粒油光很浅,但油色均匀,展露了一手优秀家庭主妇的硬功夫。

饶望平和吕俊鹏都跟着岳佩麟夫妇生活过,虽然时间都不长(寒暑假),但对岳家的各种习惯很了解。

饶望平麻利的从角落里拎出凳子,段雪华把盛饭的铝盆放在凳子上,开始给碗里分饭。

岳英民把一摞碗放到母亲身侧,跑去厢房喊出岳英梅。这边饶望平和吕俊鹏又提出几只凳子,沿着圆桌周围的空隙摆上。

段雪华盛好饭,自坐到最北侧的凳子上,岳英民兄妹坐在外圈。兄妹俩一个十三,一个十五,正在胃口最大的年龄,坐下捧起饭碗就开始狼吞虎咽。

岳佩麟环视一圈,看着成家立业的饶望平,未成家但已站稳脚跟的吕俊鹏,稳步成长的一双儿女,顿觉成就感十足。

一顿饭吃了个宾主尽欢。

饭毕,饶吕两人陪坐聊了会,告辞返家。

岳佩麟把两人送出去,和吕俊鹏目送饶望平自行车走远,从兜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块:“你朱叔叔升官了,到黄原地区行署做副专员了,这是他的通信地址。”

“老朱一直想让你去他那,说你的专业适合秾村工作。”

“我意思是,你年龄太小,放到地方上,提级过快很容易被人盯上。在工厂里,提行政等级,影响小,也更容易操作。”

“你回去琢磨琢磨,想清楚后,给老朱写封信解释一下。”

吕俊鹏接过纸块,小心收到内衬口袋里:“好!”

岳佩麟摆摆手:“回去吧,你这辆车没装电灯,慢着点。”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