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凌知府衙门。
知府钱大人今天难得坐在书桌前,今天具体来说有些郁闷,本来晚上李家的当家李如刚约了他去凤鸣阁,还听说张盈盈今天晚上有新曲,自己也想去目睹一番,一想到张盈盈钱大人就感觉自己浑身发热,口干舌燥,但是现在自己的计划却被一张小小的请柬打乱了。本来一张小小的请柬他倒也不放在眼里,关键是发请柬的人不是一般的人,而是上凌书院的院长杨成志,更何况他还有个在朝为宰相的弟弟。无论如何这个面子都要给的。要是不给,他给他弟弟书信一封,自己的仕途就完了。
也不知道这个院长今天是发什么神经了,不仅仅邀请了他一个人,连知府里面的所有人都邀请了,甚至连马房的马夫都收到一张请柬。名义上是去喝茶,但是谁又会邀请几十号人去上凌弟一大酒楼望湖楼喝茶?到底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钱大人还真的不知道。不论知不知道,今天晚上凤鸣阁自己是去不成了。想到今天晚上不能见到张盈盈,钱大人又郁闷了许多。
“师爷!”他吼道。
一个张着八字须的人连忙走了进来,刚要行礼。
“算了,不用行礼了。“钱大人一挥手,说道:“你派人去李府说声,今天晚上不去凤鸣阁了。同时叫下面的人把衣服晚上都给我穿周正些,人家邀请我们去喝茶,不能拂了老爷我的面子!”
等师爷走后,钱大人又郁闷起来,张盈盈的小脸一直在他眼前晃悠。而且房间里这时显得特别的闷,于是他走到花园里,看见一个自己的女儿正坐在鱼池边上的石凳上,看着鱼池发呆,甚至连走到自己走到他后面都没有发觉。
钱大人最近也觉得自己的女儿有些不对劲,一天傻傻呆呆的,在她房间里,一向酷爱名家大作的她竟然将一张在钱大人眼中简直是天书的,而且好像好是被人揉过的纸让人裱了,还如获至宝,起初钱大人还以为是某个名家的草书,也仔细研究过,但是在经过不短时间的研究后,他得出了结论:这绝对不是什么草书。分明就是天书,和自己看见过的道士的符有很大的相同之处。他心里顿时有点害怕:难道说自己的女儿喜欢上了一个道士?那可真是不成体统!
而今天,有看见自己的女儿在看着鱼池发愣,所以作为一个父亲,他认为他应该好好的开导自己女儿,虽然民间也有过大家闺秀嫁给道士的事情,但是钱大人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很没有钱途的道士的。因此他假装咳了一下。
“父亲!”听到了咳声,少女转过身来,对着钱大人福了福。
“我的好女儿,最近怎么老是魂不守舍啊!是不是那个不长眼的小子欺负我的乖女儿了?”钱大人轻轻拉着她的手,也坐在了鱼池边上的石凳上。
“没有啊!”少女说道,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因为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钱大人决定开门见山。当然,世间最有力的武器莫过于眼泪,不论男人的还是女人的。而作为一个在官场混了二十几年的官员,他更加知道该怎么来利用这个武器。
“静儿啊!”不愧钱大人,话一开口,两滴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出来,:“你妈死得早,你就是我唯一的**啊!你要死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活啊!”
钱静这时还真的点迷糊,什么三长两短?
“想以前你有什么话都给我说,有什么烦劳有跟我讲,现在呢!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什么事情也瞒着爹了。听丫环说,这段时间你饭也不怎么吃了,是不是怪爹没有好好的照顾你,你生我的气?”聪明人都是先找自己的毛病,即使没有毛病,也要找点毛病。
“爹!”钱静看到自己父亲苦得一塌糊涂,顿时心也乱了,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还连忙帮他擦眼泪,苦道:“我知道父亲疼我,你也是因为公事繁忙啊!静儿怎么会怪爹呢?”
于是,父女两个哭成一团,至于为什么哭,钱大小姐还不太清楚,只是看到父亲哭,自己不由得也哭了起来。
而这时师爷正回来禀报钱大人,想告诉他事情已经办好了。但是在书房里面没有找到人,便找到来花园,刚刚看到他们两父女哭成一团。师爷跟了钱大人不少时间了,也知道钱大人非常疼爱钱静儿,看到二人一齐在哭泣,如此煽情的场面也让他想起远方的孩子,不由得也想哭。同时他还在想是不是等段时间告段假,把孩子还有发妻也接到上凌来。
而这边,钱大人感觉到**已经做够了,现在应该步入正题了,于是他把钱静的身体扳正,同时用衣角擦了下泪水,强笑道:“不知不觉之间,我们静儿已经十八了!明年也该给你找个好婆家了,不然怎么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母亲!”
钱静神色一黯,说道:“父亲,静儿还想多陪您几年呢!”
钱大人一听,有戏,说道:“是不是我们的静儿有心上人了?”
钱静一听,脸上顿时飞起两朵红霞。
钱大人一看,心里一急:坏了,难道她真的喜欢上了一个道士?同时他认识到自己任务的艰巨,一定要把自己的女儿从这段不可能的感情中拯救出来。钱大人有种从来没有感觉,那好像是戏里唱的父亲为了救自己的女儿,即使手无寸铁也要和坏人搏斗。不过现在是个道士,同时他还暗暗下定决心,要是查出来是那个道观的,一定要派兵灭了那个道观。
于是他说道:“其实,爹不反对你们来往!”先给点蜂蜜。
钱静一听,一乐,开始她还以为父亲会反对了。尽管现在自己是单恋,但是家里不反自己也放心多了。
钱大人看见钱静脸上露出了笑容,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他现在都有种立马带兵去灭了那个道士的道观,然后把那个道士发配到边疆去冲动。
但是,现在还没有问出是那家道观的道士,所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但是你要为你自己想想啊!即使你嫁过去,那里山高路远,爹以后来看你都不方便啊!在说,以后粗茶淡饭,你怎么受的了?”
钱静听了一愣,他家是有名的富人之家,而且就在上凌城中,怎么会山高路远?又怎么会粗茶淡饭?”
而钱大人却没有注意在钱静脸上的表情,依旧苦口婆心的说道:“而且,那里全是男的,以后又没有人来照顾你,做爹爹的怎么忍心看见你去受苦?”
钱静再次纳闷了,:“全是男的?即使一个稍微有钱的人家也会请丫环啊,何况别人那么大的一个家族。”
“爹!你有什么直接说吧!不要拐弯抹角的。”钱静打断了正在准备继续说教的钱大人。
钱大人一愣,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透出了坚决,说道:“我是绝对不赞成你嫁给道士的!”
嫁给道士,钱静先是一愣,然后大笑起来,道:“爹,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道士?”
“那你为什么把道士画的符叫人裱了还挂在屋里,丫环说你天天都要看着发呆?”钱大人理直气壮。
“道士的符?”钱静又不住的大笑起来,仔细想想,那上面的字还真和道士画的符很像,难怪自己的父亲要误会。
“放心拉爹!你的女儿绝对不会喜欢上一个道士的!”钱静安慰道。
“那他是什么样的人?”既然不是个道士,钱大人倒放心下来,但是他觉得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怎么样的人?”钱静心里也在想,表面上看上去大咧咧的,从那首诗看上去文才不错,可是又两次被夫子赶了出来,在擂台上又因为别人一句话把别人打成重伤,同时还把一个上去说理的人一拳打晕。
“像个土匪!”钱静脱口而出,至于为什么像个土匪,她也说不清楚,反正感觉是就是了 。
钱大人感觉天都快塌了,刚刚把自己的女儿从道士的手中拯救回来,现在又落入土匪的手中。
“不和你说了!”钱静看到父亲那样,害怕他又说什么大道理,所以决定走人。
师爷看到钱静走了,走了过来,站在他的身边。
钱大人看着钱静远去的身影,和旁边的师爷相视一叹
“这年头,好父亲不好当啊!”
一阵风吹来,树上飘飘悠悠落下一片树叶。
“明天给我准备兵马,我要剿匪!”钱大人的吼叫传遍了整个知府衙门